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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心中漸慌

攝政侯爺的寵妻 安愉悅 4734 2024-01-31 01:14

  “讓你渾說!”奚曦掬了一手心水,往阿穗身上潑去!

  “哎呀,小姐!”阿穗躲避道:“人家身上的衣服是新做的!”

  奚曦戲鬧阿穗便覺得沒意思,她踢了一下水花,穿着鞋履浣水,哪有裸足浣水舒服?隻可惜湖上人多眼雜。“我坐久了腿都麻了,扶我起來吧。”

  阿穗放下蓮蓬,颠颠地上前。

  奚曦回去舫内替換了腳上浣水濕了的鞋襪,問阿穗道:“楚瀚呢?”

  “他随行到來天光湖不久,和我說了一聲,便離開了。我也沒有問他的去向。”阿穗向來是不太在意楚瀚的。

  奚曦聞言,也沒有放在心上。

  “小姐換了幹淨的鞋襪,是要回侯府了嗎?”阿穗問道。

  奚曦眸光幽異。兩個月來,浚息大半時間都待在侯府,獻殷勤讨好着她,無孔不入地寵愛着她,浚息今日本來也是陪着她的,奈何他臨時有事要處理,她才得了縫隙離開他出府透透氣。聽說天光湖蓮花開的正好,便來了這裡。

  此時,浚息想必已然處理妥當手上的事情。奚曦眸色幽異道:“回侯府吧。不然他該來找我了。那時又将萬衆矚目。”唯恐世人不知道他寵愛她似的!奚曦的語氣有一些煩郁。

  ……

  荊州城西,宏盛酒樓二樓,臨街的雅室裡,一個着裝雖是低調,卻掩蓋不住身上達官顯貴之氣的中年男人,跪坐在蒲團上,透過窗戶,望着街上熙攘的人潮,問他的仆從道:“荊州人煙鼎盛,繁華堪比京城。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因為南安侯常駐這裡。”仆從恭謹地答道。

  “說的沒錯。”中年男人收回視線,示意仆從,“關上窗戶吧。”

  “是,大人。”仆從恭謹地應聲。

  “什麼時辰了?”中年男人轉動着茶盞,問道。

  “馬上已時兩刻了。”仆從躬身道:“公子應該快到了。”

  “嗯。”

  ……

  宏盛酒樓的門口,楚瀚深深吸了口氣,進去了酒樓。

  ……

  雅室裡,隔着桌幾,楚瀚在中年顯貴男子對面的蒲團上,跪坐了下去。

  “二叔。”楚瀚恭謹喚道。

  中年顯貴男子,正是楚閥的家主齊國沛國公的胞弟,正二品大員都禦使大人楚咲。

  楚咲閉着目,問楚瀚道:“你到荊州曆練,有多久了?”

  “整好一年。”

  “什麼職位了?”

  “……曾任百夫長,現在……無職。”

  “不是無職,你現在是一名侍衛。”楚咲睜目,“堂堂楚閥的嫡系子弟,給一個小姐,給一個外室做侍衛,你都不覺得丢人嗎?”

  楚瀚不語。

  “我會打通關系,親自為你在南安侯的軍中謀個好的差事。此次就不怪咎你。下不為例。”楚咲對楚瀚道。

  将他調離少女身邊嗎?楚瀚蓦然擡首望着楚咲,懇請道:“不能青雲直上,是侄兒無能!侄兒會力争上遊的,懇請二叔不要插手此事。”

  “或許你自有打算?”楚咲看着楚瀚,他轉動着茶盞,沉吟道:“近兩個月,京中流言頗多。南安侯的外室,侯府的那位小姐,容貌據說與天下第一美玉有七分相似。甚至有流言說,南安侯的外室,侯府的那位小姐,正是天下第一美玉的長女。——去年春天,南安侯在荊州處斬的‘奚濱長女’,隻是一個死囚。南安侯李代桃僵,将真正的奚濱長女瞞下了,做了自己的外室。”

  “流言而已,并不能信。”楚瀚低首道:“欺君之罪,乃我朝第一大罪。南安侯當不至為了一個女子,以身犯險,冒天下之大不韪,做那樣欺君罔上的事情。”

  “這麼說,南安侯的外室,你效職的那位侯府小姐,不是奚濱長女?”楚咲轉動着茶盞。

  楚瀚道:“不是。”

  “可是她與天下第一美玉确有七分相似。”

  楚瀚道:“人有相似,也是有的。”

  楚咲端茶喝了一口,“家族指派你去到南安侯的軍中曆練,雖為格外培養你,另一重意思,你應該明白吧?”

  楚瀚微微沉默後,擡首望着楚咲,“南安侯軍中機密,并非我所能觸碰。目前為止,侄兒并沒有他的什麼把柄。”

  楚咲安撫道:“那個人是虞浚息,即便陛下也拿他莫可奈何。家主也知道你的難處。并無刻意催逼你的意思。不過,在荊州曆練期間,你該留意的,還是得留意。”

  “是。”

  楚咲道:“你不讓我插手替你在南安侯軍中謀職,我且信你自有打算。好好在荊州曆練。他日回京後,家族不會虧待你。四大門閥,虞閥坐大自不必提,何閥有左相坐鎮,中宮皇後更是何家之女,如今赫連淑妃誕下太子,赫連一閥也是露臉了!陛下的幼女安心公主尚未下嫁,家族必會助你娶得皇女為妻。”

  “我無意求娶公主!”楚瀚蓦然擡頭,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激,楚瀚低首,聲音平漠地道:“侄兒尚未有何功名,無意娶妻,更不堪與公主匹配。”

  “功成名就之時何患無妻?你有此志向甚好。”楚咲轉動着茶盞,“此次我從京城微服過來,一是因為京中權貴間關于南安侯的外室,那位侯府小姐的流言,亦是時隔一年來見見你。見到你上進之心堅定,家主也就放心了。”

  楚瀚低着首不敢擡起。

  ……

  出來宏盛酒樓,望着街上熙攘的人群,楚瀚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

  酒樓二樓的雅室裡,仆從對楚咲道:“無風不起浪,這兩個月京城這樣多的流言蜚語,南安侯的外室,那位侯府小姐又與天下第一美玉容貌有七分相似,她真的,不是奚濱長女嗎?”

  “你懷疑公子刻意隐瞞?”楚咲沉郁道。

  仆從躬身道:“奴才不敢。”

  “翰兒是楚閥嫡系子弟,又向來忠貞穩重,所以得家主看重,刻意培養,指派他到荊州來曆練。他不可能背叛他的家族。興許是他并不知道南安侯的外室,那位侯府小姐的真實身份吧。”楚咲轉動着茶盞,“翰兒被蒙蔽,我們卻不能不多設些眼線。如果南安侯的外室,那位侯府小姐真是奚濱長女,那麼,玉琛便是她親舅舅。讓人留意下,南安侯的外室,那位侯府小姐與玉琛之間的往來吧。”

  “是,大人。”

  ……

  楚瀚離開宏盛酒樓,見天色還早,估摸着奚曦還沒有回侯府,便往天光湖而去,路上又買了些奚曦愛吃的糕點。

  楚瀚在半路上遇上奚曦回侯府的馬車。

  “楚瀚,你去哪了?”阿穗趴在車窗口,質問道。

  “卑職去蘭桂坊買了些小姐愛吃的點心。”楚瀚望着奚曦。

  奚曦望了陣楚瀚,道:“回去吧。”

  ……

  南安侯府門口。

  踏進侯府大門的奚曦,與正要出門去找她的浚息遇上。

  浚息身材高大偉岸,步履闊大,又從府門左側穿行過來,奚曦猝不及防,撞進了他的懷裡。

  被人撞個滿懷,浚息正待惱怒,入目,卻原來是伊人回歸!

  浚息趁機将奚曦緊緊攬在懷裡,半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态。

  一時見奚曦悶頭揉額,浚息連忙低頭關問,“撞疼了?”

  剛被浚息鐵箍般的身體撞上,确實頭悶眼花,揉額緩和了些許,疼痛感已然退去了大半,奚曦擡首,蹙眉望着浚息。

  浚息低首觑着奚曦。她令他心疼地蹙着黛眉。眸色裡的煩郁,一半是因為他撞疼了她,另一半,他卻不能确定。

  浚息心裡歎息一聲,将被他撞疼,又令他心疼蹙眉的奚曦橫抱了起來。

  浚息橫抱着奚曦,回去玉苑。

  奚曦被浚息橫抱在懷,目光不由地望着浚息。

  浚息俊美無鑄的面容亦正亦邪,仿佛天神,亦仿佛魔魅。

  他是那個給予她世間極寵,喜愛她逾越自己性命的天神;亦是那個給予她世間極苦,令她家破人亡的魔魅。

  天神與魔魅的結合。

  奚曦不再看浚息。她垂了睫,眸色極其複雜煩郁。

  玉苑,繡樓上,浚息坐在貴妃椅上,問着懷裡的奚曦,“今天去了哪裡?”

  “天光湖。”奚曦有一些煩郁地回答。

  “這時節天光湖的蓮花開的正好,可惜今日我臨時有事沒能陪你一起觀賞。”浚息注目奚曦,黑眸中情深萬丈:“以示補償,我帶你去看更好的風景。”

  “什麼更好的風景?”奚曦問浚息。

  浚息對視着奚曦的明眸,娓娓描述道:“齊國之西的‘大漠孤煙直,長虹落日圓’;齊國之北的‘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齊國之南的‘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荊州處于齊國之東,浚息要帶她去看齊國之西的大漠,齊國之北的草原,齊國之南的江南水鄉……“你要帶我巡遊整個齊國?”奚曦觑着浚息。

  “巡遊隻是順便。我為齊國三軍主帥,掌軍百萬。荊州是齊國東面的要郡,駐軍二十餘萬,齊國東西南三方要郡,也有相等的兵力。隻是那幾方國土相接的,隻是一些小國,不足為懼。而魏國卻亦有百萬鐵騎。所以我常年駐軍荊州。但每年年中,我都會去齊國東西南三方要郡,檢閱軍容。”浚息手撫着奚曦嬌容,少女肌膚吹彈可破,仿佛剛剝了殼的雞蛋般嫩白,指腹的觸感極其膩滑,讓他流連忘返,“繞着齊國邊境走那麼一遭,加上檢閱軍容軍紀,得好幾個月,我怎麼舍得跟你分開那麼久?我當然要帶上你。”

  浚息将去檢閱齊國百萬将士的軍紀軍容,便是浚息不帶她,她也會請求随同,為了一目了然齊國最真實的兵力戰鬥力,不惜牽衣求肯,撒嬌嗔癡。浚息既主動提出帶上她,她怎麼會拒絕。還有那沿途的風光,大漠,草原,江南水鄉……奚曦不禁神往,嘴角抿笑起來,她望着浚息,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啟程?”

  “你想什麼時候啟程,都可以。”浚息黑眸幽深看着奚曦,俊容慢慢湊近她,咬着他已知的她的敏感點——她的耳根,呼吸灼熱,嗓音低磁魅惑地吐語。

  敏感的耳根被浚息灼熱的氣息噴着,被浚息暧昧地啃咬着,心神恍惚間,浚息天神般俊美無鑄的容顔就在眼前,他離得她那樣近,鼻翼翕動,聞到的都是他成熟男人魅人的氣息……奚曦呼吸驟然急促紊亂,臉容滾燙,好在及時清醒過來!奚曦慌張推了浚息一把,她從浚息懷裡起身,退後兩步,警惕慌亂地看着他!

  這兩個月,虞浚息大獻殷勤,百般讨好,她每每失神之際,他都不忘親近她,誘惑她!簡直可惡極了!

  浚息亦看着奚曦。

  這兩個月,他使盡渾身解數誘惑奚曦,極盡浪漫之事,雖然奚曦容色清冷,眸色煩郁,但他知道,她内心深處是心悅的。每當那個時候,他都會去行誘惑她之事,以他而立之年成熟男人的技巧,以他的禍世魔顔。但自兩月前跑馬降雪那晚她沒設防之下,對他昏了頭腦,與他接吻,為他動情之後,這兩個月來,她心裡卻總是警惕着他。每當他欲行輕薄之事,她哪怕一時被他惑住心神,亦會及時回過神推開他,離的他遠遠的!尤其從黑虎山回來之後,她對他的警惕性更加地高!他是要魅惑她,引誘她,擄獲她的芳心,又不能強行輕薄之事,兩個月來,他竟連她的小嘴,也沒能親到過一次!

  目前為止,他跟她最親密的事,發生在馬車上。

  她自然是武力反抗不了他,但那日真正讓她無奈屈從的,卻是她怕随從聽到馬車裡的動靜,曉得了他與她正做的事。

  她怕曝光,怕事情鬧開了。

  而他狂妄霸道,我行我素,毫不在乎臉皮。

  檢閱大齊百萬将士的軍容軍紀,巡遊齊國的一路,馬車上,甫時,他倒要看看她如何逃脫他的魔掌?

  ------題外話------

  曦曦慌了,木有存稿的我也好心慌。現在的更新都是晚上。編輯晚上十點半就不審核文了,所以,每天晚上十點半之前更新。木有存稿啊,更新的準确時間無法精确啊。看手速了。總之,會盡量盡量多更新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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