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領着容姑姑、如意等宮人,行到禦書房之外,正看到禁衛軍将被割了鼻子,剜了眼睛,切了耳朵,已然昏迷過去的三妃拖下去。
長公主皺了皺眉,難怪淑妃行色如此驚惶!
進了禦書房,長公主對蕭寶焱施了一禮,行近蕭寶焱身側後,又驚見桌案上托盤裡帶着皿的人耳,人鼻,人眼!
長公主手中的絲絹捂着口鼻,示意禦書房中的宮人,“快拿下去!”
宮人為難地看了眼蕭寶焱。
蕭寶焱拿着絲絹擦着擺置三妃五官,手上沾染的鮮皿,丢了髒絲絹到托盤裡後,示意宮人将盛着耳鼻眼的托盤撤下。
“皇妹今日怎麼進宮了?”蕭寶焱笑了笑,“浚息今年攻下了魏國青州,魏國主帥奚濱戰死沙場,軍事上賦閑下來的浚息,今年應該會回京述職。皇妹不在侯府準備迎接夫君?”
長公主聞聽此話,不吝于傷口上被撒了一把鹽,她喃喃哀語道:“浚息今年不會回京的。”
蕭寶焱示意宮人給哀傷的長公主搬把椅子。
長公主卻沒有落座,她由容姑姑扶着,對蕭寶焱跪下道:“浚息看上了個小妖精,荊州的南安侯府裡,金屋藏嬌着呢!求皇兄給臣妹做主!”
蕭寶焱看着長公主道:“這就是皇妹你的不是了。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正常。朕的後宮裡,嫔妃幾千人呢!浚息納個妾而已!身為妻子的你,竟是如此容不下!”
長公主道:“浚息若是普通地納個妾,臣妹也并非容不下。可那個小妖精天香國色,千嬌百媚,臣妹隻怕浚息被她迷住,完全将臣妹抛諸腦後,甚至有朝一日,跟臣妹和離了娶她!”
“不會的。”蕭寶焱看着長公主,邪笑道:“浚息心裡的妻子,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玉奴。浚息再是偏寵妾室,也不會娶她,更不會,為了一個妾室,跟身為長公主的你和離。和公主和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饒是他是浚息,也須得費些周折和代價。”
“皇兄是不知道那個小妖精有多美,有多像玉……”長公主蓦然住嘴。
多像玉奴嗎?
蕭寶焱起了幾分興緻,他看着長公主道:“皇妹起來說話吧。”
蕭寶焱對在椅子上坐下的長公主道:“皇妹指派到荊州南安侯府的賀畢,很擅丹青的。浚息妾室的畫像,皇妹定然已經見到了,才來求見朕的吧?浚息的妾室有多美,朕也想看看呢。”
皇兄對肖似那塊破玉的女子,向來是有興趣的。那個小妖精做了皇兄的妃子,未嘗不是件好事。隻可惜那個小妖精不僅是那塊破玉的女兒,還是敵國主帥奚濱的女兒!若給皇兄知道浚息在斷頭台上瞞下了她,浚息可是欺君之罪呢!長公主權衡之下,答複道:“臣妹見到那小妖精的畫像,一氣之下,已然将其撕了。”
蕭寶焱有了些許的失望,他瞧着長公主道:“所以皇妹求朕做主,是想朕替你除去那個小妖精?毫無理由除去一個一品軍侯的妾室,不是惹浚息嫉恨朕嗎?他的妾室又遠在荊州,朕的手伸的如此之長,浚息能高興嗎?”
長公主谏言道:“皇兄随便找個理由,便可除了那個小妖精。譬如令欽天監指正那個小妖精是禍國妖孽,留她不得!”
蕭寶焱笑道:“浚息的軍師南宮赟,占卦之術和欽天監在一個層次。浚息的妾室是不是禍國妖孽,浚息和南宮赟不清楚?”
長公主還想谏言,蕭寶焱看着她道:“皇妹啊!沒有那個小妖精,浚息就會喜歡你嗎?除去浚息身邊的那個小妖精,浚息隻會更加不喜你!——浚息不喜歡你,你是知道的。這樁婚姻,也是你自己跟朕求來的。與其在此想方設法除去浚息的妾室,不如花點心思去想如何讨浚息的歡心,讓他心悅你。朕長你五歲,翻年,朕三十五了,你也三十了。成婚将八年,還是處子的我的妹妹啊!你把我大齊皇室的臉面都丢光了!”
蕭寶焱看着長公主的目光又憐又氣,“不好好檢讨自己!現在學的跟皇後一樣嫉妒怨憤!男人是不會喜歡這樣的女人的!若不是皇後是左相之女,朕早就将她廢了!這點,朕倒是比較喜歡淑妃的安分守己!過去淑妃的儲秀宮坐坐,看看太子,順便跟淑妃學學脾氣吧!”
皇兄不僅不欲替自己出氣,還說教了自己一通,長公主眼眶泛紅,“皇兄……”
“去吧!”蕭寶焱閉目逐客。
……
長公主告退之後,蕭寶焱方才睜開眼瞳。
他本身荒淫無道,推己及人不願管臣子後院裡的事。何況,浚息的事情,是他管得了的嗎?
江山眼看都是人家的了!皇妹還妄圖他這個皇兄手中的君權,替她擺平後院?
婦人之見啊!
……
蕭寶焱手撐下颚,輕揚俊眉。
十六年前,那件事情之後,玉奴雖然就離開了齊國,之後又嫁給了奚濱,玉奴雖然背棄了浚息,可浚息這些年,其實對禦史府是不錯的。就拿玉奴同胞的弟弟玉琛來說吧。玉琛雖然才華橫溢,可玉琛單純沒有心機,并不長袖世故,若非浚息的暗中照顧,玉琛豈能做官到戶部侍郎?不說腌臜的官場,禦史府中,玉琛那幾個同父異母的庶出兄弟,就夠玉琛消受的!
待玉奴的胞弟,都如同親弟的浚息,會真的處斬玉奴的女兒?
今年春,奚濱的長女,玉奴所出的那個少女,真的在荊州被斬刑了?
蕭寶焱一直都是不相信的。
浚息新得的妾室,肖似玉奴,會不會,根本就是玉奴的女兒?
蕭寶焱正思襯着,一個黑袍男子從禦書房的房梁上飛落下來,對蕭寶焱單膝跪下道:“尉遲參見陛下!”
蕭寶焱手撫下颚,邪氣地笑道:“回來的正是時候!”
……
禦書房中,閑雜人等已經被遣散,隻餘蕭寶焱,太監總管陳大海,和效忠曆任齊帝的死士的統領尉遲廪。
尉遲廪單膝跪地,亦手呈一副畫像,上禀道:“微臣已經證實,畫像上的,南安侯授意為侯府小姐的少女,确系奚濱的長女!”
陳大海接過尉遲廪手呈的畫像,轉呈給蕭寶焱。蕭寶焱手握畫像,看着尉遲廪道:“繼續回去荊州,監視着浚息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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