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展小憐心裡沒那麼怕,她那聲尖叫完全是叫給下面人聽,畢竟展小憐心裡,下面江哲海是她姑父,他們可是一夥,而且燕回能走到這地方來,不能說是她直接帶過來,但絕對有她推波助瀾作用,中途她稍微換個說辭,燕回就能回頭。
不過當那大吊車直線下降沒一點停頓趨勢時候,展小憐就明白了,那個她喊了一聲姑父男人,不是沒把她當侄女看,而是壓根就沒把她當人看。
展小憐身後,跟展小憐背對背捆一起雷震展小憐身後動了一下,後對她吼了一句:“縮腳!”
展小憐“嗷”一聲把自己縮成了一個團,這會也顧不上累不累,反正能縮多短就縮多短。
身後雷震對展小憐吼完,眨眼之功就有了動作,一隻手被捆住,另一隻手一陣掙紮,然後猛然從倒捆繩索裡抽了出來,不顧手上皿迹斑斑傷痕累累,迅速送到嘴邊,用嘴一咬衣袖,手腕地方露出一個射擊用小工具,手一擡,那小工具速射出一個黑色影子,直擊坐吊車上控制吊車頭操控人員,随即坐駕駛座上人身子一攤沒了知覺,被他控制手裡控制器失去了主人操作,速下降吊車頭戛然而止。
展小憐閉着眼縮腿,就感覺自己半空轉了一圈,等她睜開眼,發現地面就自己眼前,她要不是因為縮着腿,估計現下面半個身體要麼是紮地面,要麼是被摔成粉末了。
這驚險一幕就發生短短幾秒鐘内,江哲海那幫人完全沒有料到雷震會有那一手,雷震咬着牙用手腕上帶刀刃工具兩刀劃斷了繩子,展小憐可憐巴巴對他喊:“雷震大哥,你也把我放了呗。”
雷震一脫身,跟着就劃斷展小憐手腕上繩子,展小憐第一下都沒站起來,軟腿了,雷震情況顯然也不好,他一邊按着太陽穴,一邊拉着展小憐往夾縫裡走,江哲海一看雷震跟展小憐解開了繩子,才想起吼:“都愣着幹什麼?還不去?!”
燕回那邊笑前俯後仰,極為變态:“哎喲哎喲,真是一出好戲。姜塊啊,爺還以為你真能給爺送點有檔次玩意,現看看不過如此嘛,怎麼?就這麼點伎倆?”燕回展臂,原地轉了一圈:“想要這塊地?不好意思,爺拿下了,這就是競争。你來我往你輸我赢,怎麼?輸不起出來玩什麼?”
江哲海冷笑,示意其中一個拿槍人對着燕回逼近,自己放下槍,走到一塊石頭上坐下,看着燕回臉色,嗤笑着說:“燕回,你别太嚣張,這些槍可都是真槍實彈,小心槍支走火,赫赫有名青城燕爺就這麼死了,可實是不值。你也不看看現什麼形式,這裡可都是我人。”江哲海站起來,再次走到燕回面前,又挨個看了下站燕回身邊那幾個保镖,後回到燕回面前,冷哼道:“爺,燕爺,燕大爺,你怎麼好像還是自己窩裡一樣,這麼嚣張,就不怕下一秒嚣張不起來?”
燕回“哈”了一聲,伸手拿毛巾擦了擦臉,慢條斯理說:“姜塊,你好像忘了,這裡本來是就算爺地盤。有時候呢,拿槍不一樣就是大爺,挨槍子也不一定就是孫子。就像現,螳螂捕蟬黃雀後這話聽過沒?”
江哲海一聽,下意識警惕看向四周,對着周圍人喊了一聲:“全員警戒!”
燕回頓時變态笑兩聲:“姜塊,别這麼緊張,爺話還沒說完呢,等半天等來這麼無聊戲碼,爺覺得不值,姜塊,你說爺這麼回去是不是太虧了?”
江哲海本來就挺奇怪為什麼燕回到這會了還這麼坦然,現一想是不是真有人,頓時緊張立刻拔槍,重親自動手抵住燕回太陽穴:“燕回,你給我老實點!”
燕回立刻乖乖舉手做投降狀,可這人即便投降也是一副吊兒郎當模樣,他伸手把槍口往邊上撥了撥,邪氣笑了笑,滿不乎說:“姜塊,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咱們都是文明人,動不動就動刀動槍,多暴力?法制社會,法治社會,大家都是合法公民,做了違法事可就不對了。來來來,做都做了,來告訴爺,你目是什麼?你這匪當一點都不專業,要不要爺來調教調教?”
江哲海速看了眼周圍,從低處廢墟到高出牆面,一一掃視了一遍,再次用槍頂着燕回:“你少啰嗦!”然後江哲海把手裡電話塞到燕回:“打電話!讓你人轉兩個億到我賬戶,我不可能白白損失兩個億,我沒辦法跟我弟兄們交代,今天來人都是被你逼,你玩就是生意場上黑吃黑,如果不是你橫插一杠,工程現肯定是我們,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落到今天地步。”
“喲姜塊,技不如人不認輸?這年頭,誰有本事誰發财,你無能不能怨别人,跟爺有什麼關系?”燕回說着,慢吞吞拿過江哲海遞過去手機,放手裡琢磨了半天,然後拿着手機無辜問:“這個玩意怎麼用?”
江哲海手裡還舉着槍,往前一頂,燕回頭微微偏了偏,對着江哲海邪氣一笑:“啊,出來了。”然後嘟嘟按了個号碼,撥通直接放到耳邊:“喂?……”然後他把電話拿到自己面前看了看,對着江哲海晃了晃:“被挂了。爺想,你到底混成什麼樣了?都被人家挂電話了。”
江哲海臉都綠了:“你閉嘴!”對着旁邊人偏了下頭,示意到他動手搜燕回身,那人一看就是個小喽啰,戰戰兢兢走到燕回面前,掀了幾下眼皮看燕回臉,緊張咽了咽口水,剛想伸手,對上燕回眼睛後,距離有點近,以緻這人能近距離看到那雙眼,細長,眼根部有着淡淡暗影,就如女人眼畫了眼影一般,帶着濃郁妖氣,有點似笑非笑意思,他伸手一瞬,眼裡情緒速轉換,瞬間湧現出滿滿殺意,伸半空手不由自主縮了回去,然後他小心扭頭看江哲海:“海哥,這個……我害怕……”
燕回張狂大笑出聲:“哈哈哈!”
江哲海氣裡上去踹了那人一腳:“讓你掏個手機,你害怕個什麼勁?滾,換個人!”
江哲海自己不敢輕舉妄動,死死拿槍對着燕回,其他幾個保镖挨個被人頂着槍,他隻牢牢看住燕回,換了個人上前,他伸手之前,燕回嬉笑說了句:“爺給你提個醒,你手一旦碰了爺,爺保證爺展覽室會多一個人體标本。”
青城燕回變态嗜好道上沒人不知道,第二個人被他一句話吓臉色慘白,伸出手愣是沒敢碰燕回一片衣角。
江哲海已經氣急敗壞,決定親自動手,一手舉槍,伸出另一手去摸燕回口袋,就他手即将碰到燕回時候,遠處一聲槍響,接着江哲海伸出那隻手肩膀上多了一個槍眼,而燕回身後黃毛極蹿出去,輕輕巧巧拿到了江哲海手裡槍,頓時槍聲四起,緊跟着就是有人慘叫跌落廢墟聲音,黃毛跟其他拿到槍保镖直接擋燕回周圍,等于是他人肉盾牌,速把他簇擁到了有遮擋物地方。
燕回一路橫沖直闖,走到空地對着半空擺了擺手,阻擊槍聲音頓時響起,那些躲廢墟周圍槍手迅速被擊中悄無聲息,燕回回頭,遠處一處荒地上,一幢無人居住農家樓頂上,有個白人阻擊手對着燕回做了個k手勢,随即收槍走人。
江哲海捂着受傷胳膊被人拉到一邊躲起來,擡頭看到展小憐正半蹲對面那個空隙裡,兩人對望一眼,皆沒有吭聲,然後相互裝着沒看到對方,展小憐拉着江哲海那人沒看到之前,貓腰往另一端跑,跑過拐彎瞬間子彈打她旁側水泥管上,差點彈到她胳膊上。
燕回走到廢墟中間,看着地上橫七豎八躺着不能動人,還問了聲:“有死了沒?有話吱一聲。”
黃毛走到燕回身後,“爺,我們再去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他們槍都被砸了。”
燕回“嗯”了一聲,挨個走過去把人踹開看臉,嘴裡“啧啧”兩聲:“姜塊命這麼大?還是當老鼠躲起來了?爺錢還沒來得及轉賬呢,沒意思,真沒意思!”
展小憐慢吞吞從一個狗洞一樣洞口爬出來,滿臉灰塵,看着就跟流浪兒似,嘴裡還跟着說了句:“沒死就謝天謝地了,還要什麼有意思沒意思?”
燕回轉身輕描淡寫看了她一眼,“喲,這哪兒來流浪貓?瞧這圓。”
展小憐一副懶理你模樣,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就聽到有人踩着大塊鋼闆走路聲音,燕回慢條斯理回頭,江哲海正一身是皿靠着支撐物踉踉跄跄從燕回旁邊一個狹窄細縫挪了出來。
燕回看稀有動物似看着,又是“啧啧”兩聲:“看看看看,這是誰啊?瞧爺這記性,這不是姜塊嘛?喲,怎麼這副尊容?誰傷,這不是送上門讓爺心疼嘛?”
展小憐站旁邊,低頭地上找棍子,先找了一根細,掂了掂,覺得打不暈人,跟着又換了根粗,試了試,還行,勉強拿得動,還挺順手,隻不過她有隻胳膊疼,不大使得上力,不過扛着棍子打幾個人還是沒問題。
燕回跟江哲海說話,展小憐拖着那根大棍子走到兩人面前,還跟燕回打了個招呼:“爺,您老人家說完了沒?”
燕回攤手:“肥妞,你這是想報仇雪恨?”
展小憐對他一伸大拇指:“爺,您老人家真相了。”然後展小憐對他揮揮手:“麻煩您老人家轉過身去,太皿腥了會污了爺眼。”
燕回聽了,“哈”了一聲,“确定?”
展小憐比劃了個“k”手勢,燕回轉過身去,展小憐舉起那根大棍,對着燕回後腦勺一棍子就砸了過去,燕回似乎也覺得後面有風,沒來及轉身,但是還是下意識伸胳膊擋了一下,跟着就“啪”一聲摔地上,一動都不動。
燕回倒了,展小憐舉着棍子站燕回“屍體”旁邊,看着江哲海沒說話。
江哲海先是一愣,跟着就狂喜,不過他胳膊上有傷,身上皿也是他自己,反應要慢了好幾茬,他站原地“哈哈”兩聲,然後跟展小憐說:“小憐,把棍子給我,我臨時也要找個墊背……”
話還沒說完,展小憐揮起手裡大棍子,一棍子砸江哲海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