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半個時辰不到,那位羯将在幾名親随的陪伴下,帶着滿臉的意猶未盡之sè快步而入,哈哈大笑道:“韓将軍,你那個小妾的滋味當真不錯,本将滿意的很哪,哈哈~~你莫急,過一陣子就還與你。”
韓雍與韓福父子倆相視一眼,端坐于地席,也不起身相迎,臉上卻現出了一絲詭異莫測的笑容。
“呃?”羯将倒是一怔,韓雍與他有過争吵,但更多的還是阿谀奉承,隻不過,這種神sè尚是首次得見,一時心裡有些摸不清狀況,不禁問道:“韓将軍,你可是舍不得那女人?俗話說的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飾,诶~~你怎的如此小心眼?咱們兄弟之間是什麼關系?”看的出來,羯将的心情極好,竟與韓雍以兄弟相稱了。
“哦?”韓雍懶洋洋的應道:“這話倒是好生奇怪,你搶了本将女人,分配财物又每每索得無度,你區區數百人取大頭,咱們這裡上萬軍卒卻隻配吃你們的殘羹剩飯,這難道是兄弟之道?你又何來的臉?面與本将稱兄道弟?”
羯将笑容一僵,一絲不安升上了心頭,jǐng惕的問道:“韓将軍,此話何意?”
“啪啪啪!”韓雍冷冷一笑,雙掌互擊了三下!
頓時,屋前屋後湧出了近百名弩手,皆是手持弩機,把幾人團團圍住。
羯将一瞬間面sè劇變,厲聲喝問道:“韓将軍,你這是為何?你要讨回那女人,本将還你便是!速讓他””們退去。本将可作罷此事。否則上奏給大王。你看大王可能饒你?”
“哈哈哈哈~~”這次輪到韓雍放聲大笑:“你哪來的機會給石勒上奏?去罷,下去了自有石虎會告之一切,放!shè死這些羯賊!”
幾名羯人心頭劇震,正暗自揣測韓雍話語中的意味,就聽到“嗖嗖嗖~~!”,短矢破空聲大作,連慘呼都沒能來的及出口,已然全身皿光四濺。當場被shè的手舞足蹈,傾刻之間魂歸地府!
韓雍看都不看地上的屍體,吩咐道:“傳令,關閉城門,凡是城内羯人,不問男女,一個不留!”說着,又向韓福道:“你把羯賊頭顱取下,随為父去水寨,那邊的羯賊也一并解決。”
韓福立刻給身邊的親随打了手勢。幾人上前,一人一刀。把頭顱砍下提在手中,韓雍滿意的點了點頭,領着衆人匆匆而去。
不多時,一行人已來到水寨,把全軍上下召集到了校場,韓雍玩味的看了看混在隊列中的數百名羯人,便大聲道:“将士們,今天本将向諸位宣布個消息,上月十六rì,晉軍于關中斬殺石虎,擊破趙國二十餘萬大軍!趙國已是岌岌可危了!”
這話一出,台下一片嘩然,将士們大多現出了不敢置信之sè,嘈雜的議論聲蜂擁而起,這個消息太讓人震驚了!又有些人很快就揣摩出了個中關鍵,均是面帶不善,打量起了身周的羯人。
而羯人們已群情激憤,按耐不住的大聲嚷嚷。
..””“簡直是無稽之談!骠騎将軍神武無敵,怎可能戰敗?是哪個狗娘養的散布的謠言!”
“韓将軍,你想做什麼?為何要散布謠言詛咒骠騎将軍?你究竟是何居心?莫非要謀反?”
“姓韓的,你哪來的狗膽?你完了,你趁早自縛去襄國向大王請罪吧,說不定大王能開恩饒你一條狗命!”
看着下方明明是死到臨頭,卻異常蠻橫的羯人,韓雍現出了一縷獰笑,雙手一壓,繼續道:“都安靜,将士們,我等皆為晉人,因迫于無奈才降了石勒,這幾年來,受盡了淩辱欺迫,你們誰家的女人沒給羯賊玩過?你們誰家的錢财沒給羯賊勒索過?這樣咱們都忍了,可咱們的忍耐換來了什麼?換來了更加的嚣張跋扈!更加的盛氣淩人!哼!他們人不過數百,何以會如此肆無忌憚?無非是仗着有石勒撐腰罷了,如今石氏自身難保,正是我等脫離羯人控制的最好時機,你們說,咱們還能忍嗎?還需要忍嗎?”
“不能忍了,老子受夠了!”
“娘的,還老子的女人回來!”
将士們的怒火被哄的一聲熊熊點燃,這些年所受到的屈辱一幕幕的浮現上了心頭,人人攢緊了手裡的兵器,就等着韓雍一聲令下!
羯人雖是驚慌失措,他們剛剛的狂妄早已不翼而飛,每個人都四處亂看,尋找着脫身的機會,奈何陷身于數萬憤怒的将士們中間,實在是逃無可逃啊!
”穿越五胡亂華第一三八章救命稻草”韓雍對全軍上下的表現極為滿意,向左右打了個眼sè,親随會意的把那幾顆羯人頭顱高高一舉!
韓雍大喝道:“将士們,本将已取下羯賊首領頭顱,剩下的就交給諸位了,咱們以這數百羯賊頭顱獻上建康,重歸朝庭,重做晉人,再也不做這cāo蛋的趙人了!殺!”
一時之間,校場上慘叫四起,每一個羯人都被數十上百的漢軍團團圍住,手裡的刀槍才剛剛舉起,背後已讓數之不盡的長矛給捅成了馬蜂窩,縱是如此,将士們還不解氣,紛紛抽出佩劍照着屍體一陣猛剁,幾息工夫,地面隻剩下了一灘灘的肉泥與一沆沆的鮮皿,以及零零散散被割下的頭顱。
青州水軍的将士們殺的哈哈大笑,暢快之極,而同一時刻,建康宮城裡的司馬紹卻愁眉緊鎖,憂心忡忡,這一段rì子對于他來說,可謂噩耗連連,先是雲峰大敗羯軍,陣斬石虎,正當急的一籌莫展的時候,八萬五千大軍戰敗,廣陵失陷的消息又傳了回來,這讓他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内憂未去,外患又生,司馬紹直覺的預感到,大晉,這個于風雨飄搖中偏安于江左的小朝庭,恐怕是真要亡了。
“父親、曆代先祖,難道我大晉真的沒救了嗎?紹求你們了,快降下神澤,給紹指條明路啊!”撲通一聲,司馬紹跪在了太廟裡的一堆靈牌面前,重重磕起了響頭。
“陛下,陛下!南頓王回來了,南頓王求見!”就在這時,一名黃門飛奔而至,大聲喚道。
”穿越五胡亂華”“嗯?”司馬紹立刻起身,探頭外望,正見紅光滿面的南頓王宗出現在了眼簾。
一瞬間,司馬紹心頭狂喜,這一次出征的各路将領安然回返,獨獨不見了南頓王宗,使得司馬紹既是憤恨又是悲傷,在他看來,定然是那些人趁機暗害了南頓王宗,否則,誰都不缺,怎麼就偏偏少了他呢?不過,司馬紹沒有實證在手,也是無從發作,隻能默默哀悼着這位在宗室裡唯一能起上作用的七旬老王。
“陛下,老臣差點就見不到您了啊!嗚嗚嗚~~”南頓王宗如旋風般沖入太廟,抱上司馬紹的大腿嚎啕大哭!
司馬紹的眼角也是微微濕潤,連忙道:“皇叔,真的是你?朕還以為你為國捐軀了,這幾rì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你回來朕也放心了,快給朕說說怎麼回事,來,起來說!”
“老臣謝過陛下!”南頓王宗依言起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道:“陛下,朝中全都是亂臣賊子啊!七月一rì夜,慕容廆來襲吳郡大營,各路軍馬故意拖廷,竟無一來援,以至吳郡營寨傾刻間被破,将士們四散逃亡,其餘各人紛紛引軍退卻,臣更是無人理會,被慕容廆活捉了去!嗚嗚嗚~~”南頓王宗越想越傷心,大滴大滴的眼淚布滿了那張皺巴巴的老臉。
司馬紹勃然大怒:“這些吃裡扒外的狗奴!哼!終有一rì,朕會為皇叔讨還公道!”說着,卻眉頭一皺,一縷蹊跷浮上心頭,不禁上上下下打量了番南頓王宗,狐疑道:“皇叔,你不是被慕容廆生擒了麼?”娛樂秀”又如何能回返建康?”
“陛下,這正是臣要向您禀報的!”南頓王宗從懷裡取出表文,呈上道:“這是鮮卑大單于慕容廆奉給您的降表,他願以司、平、幽、徐四州軍民連同慕容部降于陛下!”接着,南頓王宗把事情經過有選擇的娓娓道出。
漸漸地,司馬紹眉目中的jǐng惕之sè愈發濃厚,他也不傻,強藩主動來投,十有仈jiǔ是心懷不軌,雲峰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聽完之後,司馬紹連聲問道:“他為何要降于朕?縱使石勒力量大衰,他也完全可以與石勒争鋒,在北方自立一國,何必屈身事朕?其中是否有另有隐情?皇叔,你可别被他利用了啊!”
南頓王宗急忙勸道:“陛下,咱們如今還有選擇嗎?那逆賊已攻克了關中,勢力大漲,朝中又有多人與他狼狽為jiān,取您而代之隻是早晚間事啊!與其如此,何不如把慕容廆招來朝庭,明裡安撫以示寵信,暗地裡設計使他與那逆賊拼個兩敗俱傷,豈不是好過坐着等死?陛下,您千萬莫要猶豫,無論慕容廆是否真心歸順,他已是我大晉的最後一線生機了啊!”說完,一叩到底,跪在了司馬紹的面前。
司馬紹的心裡正在做着艱難的抉擇,他明白,引慕容廆入朝無異于走獨木橋,兩邊都是懸崖絕壁,稍有不慎将會粉身碎骨,可是,他又能如何呢?怎麼都要試上一試。
司馬紹深吸了口氣,咬咬牙道:“傳旨,召三品以上公卿臣僚來本昊殿議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