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第490章 郁悶的老四
特木爾四人雖然害怕,但是他們也不傻,知道自己說出來後會倒黴,所以一個勁兒的發抖,卻什麼都不說。
“你們這些糊塗的賤|奴才,難不成你們還要為你們那個沒骨氣的主子掩飾什麼嗎?本姑娘告訴你,現在乖乖招來還來得及,否則你們……還有你們的家人,全都死無葬身之地,等咱們回到了喀爾喀,非把他們一個個抓起來五馬分屍不可,當然,在此之前……先死的是你們。”巧穗見這幾個人不說,自家主子又被惹得生了氣,立即上前叉腰吼道,完全是小潑婦的架勢。
“啟禀……啟禀福晉……奴才們隻是……隻是按照大王子的吩咐來辦事兒的……并沒有……沒有瞧見四貝勒。”為首的特木爾深吸一口氣說道。
說與不說都是個死,在被抓到後,他就知道他們和自己的家人都活不下去了,倘若要死不承認,興許他們大王子還能發發善心,把他們那幾個年幼的孩子藏起來,躲過一劫。
“不說……。”靳水月當然也看出了他們眼中的忐忑和不安,還有便是踟蹰,她輕輕揮了揮手,柔聲笑道:“方才本福晉已經讓人挖了個大坑,就是為你們準備的,活埋的滋味……相信你們一定沒有嘗過,現在試試也不晚,鄂輝,捂住他們的嘴,丢進去埋了。”
“是。”鄂輝聞言高聲應道,連忙帶人上前拿出布團塞進了特木爾等人的嘴裡,拖着他們到了一旁,毫不猶豫丢盡了挖好的大坑了。
“快點埋土吧,動作都快些,做的幹淨利落些,這兒畢竟是沙俄人的地盤,咱們要低調點……。”靳水月柔聲笑道,揮了揮手示意衆人動手。
聽了自家主子的話,一衆侍衛們有些愣神了,這都借人家的地兒埋人了,還能叫低調嗎?
不過他們都是聽話的好寶寶,所以毫不猶豫揮着手裡的鐵鏟往裡面蓋土。
靳水月一直在旁邊看着,看着大坑裡的四人掙紮。
他們手腳都被捆綁起來了,嘴也被堵起來了,土夾雜着雪落在他們身上、臉上時,這些人都是無比驚恐的,眼看着土都要将他們完全蓋住了,其中有一個拼命的搖頭起來,好像是叫巴圖。
“把他弄出來。”靳水月就知道這些會老實的,在死亡面前,沒有人會淡定,特别是這種死亡方式,慢慢的消磨他們的意志,到最後不崩潰才怪。
“福晉……小的……小的知道,小的招供。”巴圖拼命的吸着氣,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他現在真的熱淚盈眶,隻差一點點,他就要被活埋了,方才氣兒都喘不過來了,那種感覺,真是太可怕了。
“說。”靳水月沉聲道。
巴圖哪裡敢有絲毫的隐瞞,立即将一個多月前,大王子衮臣是怎麼吩咐他們的,他們又是如何與馴獸人取的聯系,給了大價錢将四爺弄出來的,包括這一路上,四爺和小六子是什麼待遇,他都說的清清楚楚。
“就在前日,我們到了伊斯基季姆,就在那個男爵的莊園裡,我們把四爺和小六子賣了……賣給他們做農奴……一共……一共四百兩銀子……。”巴圖顫聲說道。
靳水月聞言雖然在意料之中,但是也有些急怒攻心,揮着手裡的鞭子就抽了過去。
那巴圖大概沒有料到這位看着年紀不大,嬌滴滴的美人兒福晉會說動手就動手,一時竟沒有躲避,一條帶皿的鞭痕出現在他臉上,從額頭一直到左臉,左眼一下子就腫起來了。
“該死……。”靳水月忍不住揮了揮鞭子,在石頭上打了幾下發洩心裡的憤怒和不滿。
她家四爺竟然被人四百兩銀子給賣了,真是讓人生氣,不過萬幸的是,被賣是兩日前的事兒,他們快馬加鞭趕過去,她家四爺應該還沒有受很多苦。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這兒,靳水月眼眶就有些濕潤。
大坑裡面的特木爾三人已經被拖出來了。
鄂輝等自家主子冷靜下來後,才低聲問道:“福晉,他們該如何處置?”
靳水月咬了咬牙,真想把這幾個人丢進去,真的活埋了,但是到最後她還是恢複了一絲理智,不到萬不得,她不想殺人,這些人一路上雖然沒有在身體上折磨她家四爺,但是竟然敢罵他,也是找死,想到此,靳水月冷哼一聲道:“他們不是把四爺賣了嗎?鄂輝……你明兒個一早就聯系這附近的莊園主,把他們賣了。”
敢賣她家四爺,這不是找死嗎?不過……就這樣死了,簡直是便宜他們了,而且靳水月也不想殺人,所以便饒他們一命,隻是這些人往後的日子,隻怕會凄慘一輩子。
當然,在這些農奴主的壓迫下,能活多久還是個未知數呢。
“巴圖留下,帶我們去伊斯基季姆。”靳水月沉聲說道。
雖然她有引路人,一路上也能打聽到伊斯基季姆的位置,還有幾日功夫就到了,但是這些人畢竟才從那兒過來,讓他引路也不錯。
“是。”鄂輝連忙應了一聲。
一旁的巴圖以為自己逃過一劫,連忙磕頭謝恩。
靳水月已經懶得看這些讓她厭惡的人了,轉身往鎮子的方向去了。
而此刻,幾十裡地外的伊斯基季姆小鎮正沉浸在夜色中,四周十分安靜。
四阿哥和小六子已經來這兒兩日了,隻是這兩日裡,并沒有人護衛來驅使他們出去幹活兒,反而丢了不少吃的給他們,小六子不明所以,四阿哥卻笑道:“肯定是因為咱們的價錢比這兒的人都高,要是餓死了,他們也吃虧,所以好好養着咱們,就等着咱們以後出力呢。”
小六子乍一聽自家主子的話,真有些醒不過神來,但是還是應了一聲。
此刻已是深夜,躺在幹草上的四阿哥卻怎麼也睡不着。
今兒個可是他家水月丫頭的生辰呢,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
他怕是一年半載都見不到她了,這還是順利的情況下,否則兩三年都難以回去,到那時候早已物是人非,但是他家丫頭是不會變的,他無比肯定。
睡不着,四阿哥幹脆就不睡了,爬起身來脫掉了身上厚重的衣裳,弄了些雪進來,放到火爐面前慢慢讓雪融化後,拿出一條粗糙的帕子,浸了水擦拭自己的身子。
一個多月沒有洗澡,他覺得自己髒的都快讓人犯惡心了,所以昨兒個他就拿雪水擦了身子,今兒個也擦了好幾回了,但是因為衣裳沒有換的緣故,怎麼擦洗都是有股子味道的。
“爺……。”小六子睡眼朦胧爬了起來,見自家爺又在擦洗身子了,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他家四爺最愛幹淨了,如今到了這樣的境地,還真是讓人難受。
隻是他們并沒有新的衣物,連換洗都不可能,所以隻能熬過這個冬日,等到開春,甚至要到夏日到來,穿着稍稍單薄些的衣裳,才能幹淨些了。
這個簡陋大院裡的人,看起來都是髒兮兮的,比他們都髒,好似幾個月不曾換衣裳洗澡了,連臉都是髒的不能再髒了,看着怪滲人的。
自家爺還挨得住嚴寒,一日擦洗幾次,他……就破罐子破摔吧,沒辦法,怕冷啊。
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衣裳,小六子低聲道:“要是咱們福晉在就好了。”
他才說完,四阿哥就一個爆炒栗子賞過去了。
他甯願一輩子過的這麼凄慘,也不想讓他的小媳婦過一天這樣的日子。
“不是,奴才不是那個意思,奴才的意思是……福晉說不定會來救咱們的。”小六子連忙解釋道。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他家這位年紀不大的福晉有一種盲目的信任,大概是因為她從小就和旁人不一樣的緣故,懂得也比尋常的女兒家多了太多,膽子也很大,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家四爺,這樣的女人……才有可能來救他們啊,雖然兩個大男人等着女人來救太丢臉了,但是小六子真的很期盼。
四阿哥聽了小六子的話,原本握着帕子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他原本沒有往這方面想的,但是小六子這麼一說,四阿哥覺得自己的心都提起來了。
以他家水月的脾性,知道他失蹤了,怕是會一查到底的,他家媳婦的本事,他知道,加之她又是個一根筋的丫頭,不管用什麼法子,都會去查,隻怕已經知道他遭到了衮臣的算計,倘若她真的不管不顧來找他……四阿哥想到此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路北上,路途遙遠,天氣寒冷,他和小六子兩個大男人都要吃不消了,更别說他家水月了,這些沙俄人也不是吃素的,有的地兒甚至有人叛亂,他真的很擔心,擔心他家媳婦的安全,打從心裡不希望她來這裡。
這次遭遇到衮臣的算計,是他大意了,這樣的失誤,自然也該他這個男人來承擔。
“爺,夜深了,快睡吧,我估摸着明日咱們就要去幹活了。”小六子打了個哈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