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見他失了神,又搖了搖他的胳膊,“我在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
“啊?你說什麼?”一槟回過神來。
火柴重複着說了一遍,“楊一槟,别以為隻有你有家庭壓力,我也有,你能拿我當擋箭牌,我也能,你看看,我要拿你擋着大野。”
一槟愣了一下,火柴的話倒是稀奇,“好,我沒意見。”
“那你能告訴我你剛才在想什麼嗎?”
“我…”一槟随意找了個借口,“我是擔心你媽啊,看她好像很不舒服,不送醫院可以嗎?”
火柴皺眉,“她的身體向來不好,經常動不動就暈倒,她去醫院看過,說是低皿糖,躺會兒就沒事了。”
一槟說,“低皿糖嚴重了也會出事啊,這樣好了,我有個醫生朋友,我叫他過來看看?”
火柴回頭看了看緊閉着的門,“你不怕大野這隻瘋狗咬人嗎?”
一槟一挑眉毛,“難道礙于大野,就不顧你媽了?”
火柴一想,他說的話也對,低皿糖總有低皿糖的治療方法,總不能每次都這樣躺一下。于是,她點了點頭。
一槟打電話給醫生朋友,實則打給了朱啟達,“朱醫生,我是楊一槟啊!”
電話那頭的朱啟達楞了一下,“二少爺,你…”
一槟若無其事地說,“朱醫生,我這裡是牧場外圍的小村,這裡有個病人,你能過來看一下嗎?”
一聽牧場外圍的小村,朱啟達立刻就明白了,“好,我馬上來。”
“等等!”一槟又提醒着,“朱醫生,你多準備一些,病人昏倒了,恐怕要你多檢查一下。”
“好,明白!”
挂了電話,火柴納悶地問,“不告訴他具體的地址他能找到?這裡可是跟迷宮一樣的也。”
一槟立即說,“那你在這裡等着,我去路口等。”
不等火柴回話,一槟就跳上車。
他開到路口,朱啟達帶着警隊的一夥人馬上趕來了。
為了安全起見,朱啟達叫了一個警醫過來,楊一槟簡練地說了一下大野家的情況,兩人簡單交流了下之後,警醫跟着一槟進入了村子。
火柴正在屋外徘徊等着,看到一槟,她迎上來說,“剛才我好像聽到我媽的聲音,可是我敲門大野不肯開門。”
一槟一聽,三步并作兩步跑上前,擡腳一踢,直接往大門上踹。
門一下子被踹開,“砰”的一聲震耳欲聾。
卧室的門沒關,他大跨步地走上前。這時,裡面的大野聽到聲音,走出來,見狀,他朝楊一槟揮了一拳,“你幹什麼你!”
一槟側身躲過,反手遏制住大野的胳膊,将他禁锢在牆角。
火柴跑進來,看到在床上昏迷着的母親,立刻跑上前,“媽,媽,媽~”
大野往後一看,瞪着楊一槟,“你幹什麼你?!松開!”
“朱醫生,快去看看病人。”一槟狠狠抓住他的胳膊和手腕,叫他動彈不得。隻要證實阿琴正在吸毒,這個大野就名正言順逮到了。
慌亂中,一槟的手臂被大野手腕上的手表劃了一下,他一皺眉,那隻黑色的蝴蝶看得更加仔細。蝴蝶并不是平面的,而是立體的,眼珠上鑲嵌着亮閃閃的鑽石,兩對薄翼分外靈活。
朱醫生感到床前,檢查了一下阿琴,又看了看一槟,皺着眉頭,說,“是低皿糖的症狀,我得趕緊給她輸液。”
真的是低皿糖?!一槟不信,“朱醫生,你好好查查!”
朱醫生原本就是警醫,如果是毒瘾犯了,他一看就知道。
“松手!!”大野用力掙脫開來,走到床前指着火柴說,“不是叫你們走了嗎,怎麼還來?!火柴,你是不是想弄死你媽?”
“我…”火柴啞口無言。
一槟解釋說,“她是關心她母親,叫了醫生來。”
阿琴慢慢睜開眼睛,“火柴啊,我舒服多了,剛才一陣頭暈而已。”
大野笑了笑,也沒了之前的緊張,“醫生?…那醫生,我後媽得了什麼病?為什麼會昏倒?嘿嘿,不過一個低皿糖而已,至于你這麼跑一趟麼,是他們太費心了。”
一槟無奈地歎了口氣,“朱醫生,我送你出去吧…”
大野,“走吧走吧,火柴你也走吧。”
三人被大野趕出了家門。
大野虛驚一場,走到屋裡,看到躺在床上的阿琴,說,“我說琴姨,你以後别動不動就暈倒好嗎?你會吓死我的,要是被楊一槟知道你吸毒,我們可就完了。”
阿琴連連點頭,“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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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楊一槟與醫生對眼一看,無奈地說,“朱醫生,今天麻煩你了。”
“不麻煩,那我先走了。”警醫淡然地一笑,轉身走進自己的車裡。
火柴上了一槟的車,見一槟一直緊鎖着眉頭,好奇地問,“你又怎麼了?我媽真的沒事,她以前也經常這樣,你别太擔心了。”
一槟幹笑了笑,“是你媽麼,總要關心一下。”
“切,算了吧,你别說這種叫我高興的話,我們隻是互相利用而已,你要是不喜歡我,别擾亂我的心意。”
一槟收住笑容,點了點頭,“系上安全帶吧,我要開車了。”他随意地摸了一下口袋,心想着,今天也不算空手而歸。
晚上,當一槟将大野身上的手表放在一楓面前時,一楓也很震驚,他拿起那枚戒指,不可思議地說,“這兩隻蝴蝶…”
一槟對比一看,“這是大姐那枚戒指?跟這塊表芯很像啊…”
“我看我們得問問清楚大姐,她這枚戒指到底是哪裡買的,說不定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迹。”
一槟,“她不是說忘了麼…”
“她是不知道事情嚴重性,我們又不能直接說,或許再問問她她就記起來了。”
這時,小布敲門進來,“兩位少爺,你們兩個不下來,我們都不敢開飯哦。”
一楓收起戒指和手表,“哦,來了。”他低聲對一槟說,“别在大家面前說這件事,知道的人多了不好。”
他總覺得有些不妥,但是哪裡不妥又說不上來,他知道不應該懷疑一甯,但心裡總是忍不住要想。
他從來沒有看見大姐戴過什麼首飾,她對這些東西都不愛好,不愛好還會收集嗎?他不敢遺漏一點可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