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淑最愛攀比,以前年輕的時候,就跟這個同班的梅金枝相互看不順眼,什麼都愛比。雖然現在年紀大了,反而有了來往,但她們骨子裡還是在暗暗較勁。“哦?真的嗎?那你媽昨天怎麼沒說啊?”
“因為當着大家的面,她也不好意思說啊…我媽還說昨天忘了問你,你是在哪家美容院做保養的?她也要去。”
“呵呵,哪裡什麼保養不保養的,年紀到了,再保養也不及你們二十多歲的細皮嫩肉。”鄭淑一捏楚陽的臉頰,滿心疼愛。
楊一甯有些看不下去了,轉身看了看一楓,卻不經意地撇見他脖子裡有一個明顯的吻痕。她伸手指了指,用眼神說,年輕人,要懂得節制!
小布也看了看,呀,紅紅的,有些腫,她吸得太過用力了。她不好意思地捂着嘴笑了笑。
楚陽是朝着他們的方向坐的,自然就看到了他們之間的動作,她順着楊一甯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楓脖子裡一枚殷紅色的新鮮的吻痕赫然在目。
一楓是個大男人,他雖然看不到,但能感覺到,他被看得很不自然,伸手一扯衣領,以擋住大家的焦點。
楚陽轉而一笑,她并不介意這一點,因為她也在一楓身上留下了不少的東西,就等着小布發現。
飯桌上,楚陽依舊活躍,她本來就善于跟長輩溝通,原本緊張的氣氛因為她的到來而變得融洽。
從鄭淑看楚陽的眼神中可知,她是越來越确定了自己的眼光不錯。
一楓起身走到角落,拿起電話打給一槟,“喂一槟,還在公司?”一槟早些時候就跟他說過,周末要加班,中午回家。
“不,在路上了,很快就到。”一槟頓了頓,繼續說,“我沒去醫院,爸沒說什麼吧?”
“沒有,要吃飯了,你快點吧,回來再說。”一楓挂了電話,回頭對大家說,“等一槟回來一起開飯吧,他很快就到。”
鄭淑一臉的不悅,剛拿起的筷子又即刻放下。
說到一槟,楊泉信發話了,“一槟最近在做什麼?我在醫院的時候,也沒見他來…”
“老爺子,久病床前無孝子,您這才住院呢他就愛理不理,還要你去關心他,我看還是省省吧。”
“咳咳…”楊泉信一陣咳嗽,轉頭瞪了口無遮攔的鄭淑一眼。
“爸,你注意身體…”一楓馬上解釋,“最近公司在做超級市場的項目,一槟負責市場調查這一塊,他對牧場比較熟悉,牧場這一塊的計劃都是他在做。他做得很不錯!”
楚陽是秘書,她大概也了解一些,“什麼啊,昨天加班還在為他那份計劃讨論,光你的特助劉同就提出了很多漏洞,不錯什麼啊,害大夥兒加班才是真的。”
“一槟第一次做計劃報告,有漏洞和不足是正常的,你要是不願意加班可以直接說,不用賴在别人身上。”一楓一針見皿。
原以為有了昨晚的親密,一楓至少不會跟她争鋒相對,可現在看來,他還是他。楚陽有些懊惱,她是第一次,兩腿之間現在都隐隐感覺到有些疼痛。她堅持要來楊家看楊泉信,還不是為了讓一楓對自己改觀麼。
但是,楚陽完全繼承了楚大元的圓滑,她極力克制着自己,莞爾一笑,“我當然是聽總裁大人的吩咐了,您叫我加班,我當然得加班。”
小布在餐桌下用膝蓋推了推楊一楓的,示意他别動怒。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汽車刹車聲,是一槟回來了。他拿着公文包走進屋,确實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白領。
“一槟,就等你了,趕緊過來吃飯吧。”一甯招呼着。
“哦,好~”
人到齊了,大家動筷開飯。
周末下午,難得大家都在家。一楓和一槟兩兄弟吃完飯就關進了書房,小布則百般無聊地在房間休息。
突然,房門被輕輕叩響。小布上前開門,楚陽帶着笑意站在門口,“聊聊?”
“進來吧…”小布知道楚陽始終會找她,她也正想找她聊聊。
自從一楓結婚之後,這是楚陽第一次走進他的房間。她環顧一下四周,房間裡的擺設和格調與之前變化很大,以前是硬朗的冷色調,現在則是溫馨的暖色調。到底是告别單身漢的人了,連品位都有所改變。楚陽除了嫉妒,還是嫉妒。
楚陽走到陽台,草原的風吹得風車快速轉動,也吹起了她的屢屢發絲。“一楓是今天早上去醫院的?”她淡淡地問。
“是啊,一大早沖沖忙忙從悉尼趕回來的,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小布從來都沒有這麼淡定過。
“小布,如果我說一楓昨晚跟我在一起,你相信嗎?”
“不用如果,我已經知道了。”
“哦?”楚陽假意驚訝,“那你相信...我們之間什麼都沒做?”
小布轉身面對她,勇敢地說,“楚陽姐姐,如果你覺得跟一個已婚男人發生了關系,就一定要他負責,一定要他離婚娶你,那你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
被小布說天真,楚陽竟然有些無地自容,“你...你說什麼?”
“楚陽姐姐,你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千金大小姐,難道你甘願當第三者?而且,你硬插進我們夫妻之間,你不覺得羞恥嗎?”小布一點都不留餘地。
楚陽很是吃驚,這個隻知道低頭哭泣的軟柿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理強硬?!
“方小布,到底誰是第三者,我比你先認識一楓,我等了他十年。要說第三者,應該是你才對吧。”
小布無奈地搖搖頭,她終于知道為什麼鄭淑會那麼喜歡楚陽,原來她們之間的思想觀念是一個檔次。“楚陽姐姐,先認識不代表先交往,你等他隻是你的一廂情願,他可不曾對你有過任何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