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奚、孟乙和曾義三人領命,五千虎豹騎如同洪流一般竄出,動作如出一轍,短矛的頭部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無比刺眼。
龍戬項羽被這幅場景刺激得熱皿沸騰,忍不住道:“千軍萬馬,不過如此!”
原來,騎兵動作竟然可以如此整齊一緻!
白奚和孟乙分别掌控中、左兩翼,而曾義卻是帶着僅僅六百人處于右翼,在高處望去,仿佛一隻淩空飛翔的大雁一般!
雁形陣!秦代,雖然處于兵法的巅峰,但陣法才剛剛開始探索,流行也就簡單的一些方陣、圓陣等。
而這雁形陣,在此時幾乎沒有人見識過!
萬馬奔騰中,秦軍左軍也聽到了動靜,其主将急忙召集人馬,列陣阻擋。
方盾在前,弓手在後,長戟于中,标準的方形盾陣,與此時西方的希臘、羅馬長矛方陣如出一轍,而長戟在集中作戰時顯然要比長矛厲害,其變通能力就不是長矛能比的。
這種盾陣,莫說是現在,哪怕到了一千年後,也會是騎兵的夢魇!
看來,章邯對于虎豹騎的資料收集的還比較詳細,而且大緻模拟出了應對的方法!
無形之中,這場戰鬥,已經變成趙瑞與章邯二人的較量。
“搖旗,變陣!”趙瑞冷喝一聲,隻見幾個士兵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一座小山上,沒人手裡舉着一面大旗,分赤、黑、白三色。
隻見随着三色大旗的同時搖動,虎豹騎陣型突然一變,那本就張開的雙翼張得更開,随後本如大雁般的陣型形成了一條直線!
不過半刻鐘不到的時間,騎士們便跨越了十裡地,距離秦軍大陣還有不到五百步!
此時,項梁等人在城頭上看着這一幕,宋義陰陽怪氣地說道:“這趙瑞不把上将軍放在眼裡,竟敢擅自出動!上将軍…”
“哼!”不等宋義說完,項梁便将他的話打斷,“此戰左右兩軍應變即可,本将隻管中軍!”
宋義的花花腸子,項梁怎會不知,想通過言語來離間他跟夏國的關系,豈不是太過于異想天開?
雖然,表面上他是臨時聯軍的上将,其實他隻是率領中軍駐守彭城,防守為最重大的任務,而進攻方面,便是看所謂的“左右”兩軍如何去做。
宋義聞言,冷哼一聲,陰着臉看着前方十裡的戰鬥。
此時,虎豹騎剛跨入三百步的距離,這是秦軍攻擊的極限範圍,隻見虎豹騎士兵們同時勒馬,一張張手弩出現在其手中,五千根弩箭鋪天蓋地地朝秦軍而去。
三百步,也是騎弩的極限範圍,但這也讓秦軍一滞,所有弩箭都被擋在了方盾之前,偶有越過盾牆的,都已是強弩之末,并未給秦軍造成傷亡。
還不等秦軍反應過來,虎豹騎再次迅速向前二百步,短矛飛向天空越過盾牆,最後落在了盾牆後邊的士兵身上。
噗噗噗!
這一下,其傷亡過千!而秦軍的陣型也因此而騷亂起來。
趁着這個機會,白奚一馬當先,率中軍将其撕開了一道口子,一入敵陣,虎豹騎如至無人之境般,将衆多秦軍的腦袋砍了下來。
不過兩刻鐘的時間,虎豹騎便全身而退,而秦軍在不到半個時辰傷亡竟然超過了三千人!
若不是因為長戟兵太多,這個數字恐怕隻會更多。
至始至終,秦人的弓箭就沒有發揮出用處,莫說是項羽龍戬,就是項梁在城頭上看得也是異彩連連。
項羽看得幾近毫發無損的虎豹騎安然歸來,笑道:“果然是天下間少有的神兵!”
龍戬也是撓着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抱拳道:“趙将軍,末将這下服了!”
方才秦軍列陣之人至少有一萬餘人,而虎豹騎以少勝多不說,竟然傷亡還接近于零,這支騎兵的威力簡直恐怖至極!
而他和項羽二人看得也是熱皿沸騰,男子漢大丈夫,誰不想自己縱橫沙場如入無人之境?這種騎兵,實在是太适合項羽和龍戬兩人來帶領了。
趙瑞心裡也是頗為自得,能讓鼎鼎大名的西楚霸王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恐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這,便是虎豹騎的威力!”趙瑞指着剛剛回來,長劍尚未回鞘,渾身浴皿,散發着殺伐之氣的騎兵說道。
項羽、龍戬、季布、虞子期皆是點頭,眼中露出一絲渴望的光芒,要是他們也能擁有這麼一支部隊,那強大無比的秦軍也算不得什麼了。
而趙瑞和趙凡二人,對于這種傳授兵種思想是極為大方,甚至巴不得連秦軍也學起來,如當年武靈王胡服騎射一般,掀起一股崇尚騎兵的浪潮,而這一次,則是對于騎兵運用上的思想改變、兵種變革。
這樣,無疑會刺激起整個華夏大地的好騎兵之風,日後不管兄弟倆成敗與否,對付起遊牧民族也要輕松很多。
而騎兵為重的思想,也逐漸會傳承下去。
當然,這隻是一種宣傳,而這種騎兵也隻是稍微比步兵強大點兒的輕騎兵,一些重騎兵等思想、戰術,趙瑞趙凡自然不會外傳。
到時候除非劉邦項羽有幾十萬這樣的騎兵,趙瑞趙凡兄弟也不會懼怕,而幾十萬騎兵,勢力皆在南方,且中原戰馬來源被秦國和趙凡壟斷,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
這一場戰鬥以聯軍的突襲勝利而告終,雖然是一場小的勝利,但初戰告捷,又是主動出擊和以少勝多,無疑打擊了秦軍的嚣張氣焰,也振奮了聯軍的士氣。
章邯正在着手準備紮營過後對彭城的試探性進攻,不料傳來左軍被襲擊的消息,當搞清楚戰鬥經過過後,對這虎豹騎的認知也更深入了一步。
“不過是先發制人而已。”章邯皺着眉頭,決定去看看彭城四周的地形,“讓章澤按兵不動,敵動則動,将這虎豹騎死死牽制住,讓其發揮不出作用即可。”
對于虎豹騎,他也隻是驚豔了一番,不過隻有區區五千人翻不起什麼大浪來,一場小型戰鬥的失利,章邯并沒有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