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軍攻打可敦城,越打耶律大石越郁悶,因為遼軍根本連可敦城的城牆都碰不到。
可敦城經過了木托的圍困之後,早就岌岌可危了,但是現在,這裡箭矢充沛,滾木礌石充沛,小炮彈竟然也還有不少,這些東西,怎麼想,可敦城中都應該沒有了才對。
要不然,木托圍困的時候,為毛克列易惕不用啊,難道說,他們就是留着這些東西,專門留着招待遼軍的?
“該死,怎麼會這樣?”看着炮火連天,就是拿不下的可敦城,耶律大石氣憤無比,卻又想不出好的攻城策略。
“陛下,臣懷疑這是一個陰謀。”蕭楚這個時候再次提出了疑問。
“你想說什麼,就明說,别繞來繞去的了。”耶律大石略帶不滿的看着蕭楚,這個時候,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可敦城上,可沒心思再猜蕭楚想說什麼。
“陛下,我們攻打克烈部的時候,克烈部雖然一直在撤退,但是卻沒什麼傷亡,現在從可敦城的防禦來看,他們應該是都撤回到了可敦城……”
蕭楚的話剛說到一半,耶律大石就開口了。“正好,可以一鍋端掉克烈部,也省的攻破可敦城之後,在去四處尋找遊散力量了。”
“陛下,你忘了折家軍了嗎?”蕭楚有些急了。
“隻要我們在折家軍到來之下拿下可敦城,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看着不遠處的可敦城,讓耶律大石放棄,實在太難了。
“折家軍距離這裡,隻有一天的路程了。”蕭楚說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這是耶律大石沒想到的。
“什麼?一天路程?”耶律大石皺起了眉頭。“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折家軍的行進速度怎麼會如此之快?”
“折家軍的先頭部隊都是騎兵,并且還是日夜兼程。”說道這裡,蕭楚頓了頓,才到。“并且,我還收到了一個更壞的消息,折可求親率五萬的補給大軍,也已經從谷縣出發了,若是這隻軍隊也趕到可敦城的話,我們的處境可就……”
“進攻,進攻。”耶律大石不想放棄到手的勝利成功,準備防守一搏了。“全軍進攻,一定要在明天之前,給我拿下可敦城。”
“陛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過得,我們現在連到達可敦城下都不可能,更别說拿下了。”蕭楚給耶律大石潑了一頭的冷水。
“該死,該死。”耶律大石憤怒的踱着步子,最後一拳打在了桌子上。
砰!桌面震蕩,上邊一個茶杯從桌上掉到了地上,啪的一聲,摔得粉碎,茶葉四濺,濺了耶律大石和蕭楚一身。
“哼~!”耶律大石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一腳将散碎的,最大的那一塊茶碗踢了出去。“我不甘,不甘啊。”
“若是如此,臣願意帶兵連夜沖擊可敦城,是否可以拿下,臣不敢打保證,但臣會死戰到底。”蕭楚朝着耶律大石恭敬的行了一禮。“但臣有一個請求,那就是希望陛下能盡快離開這裡,這裡實在太危險了。”
看着蕭楚,耶律大石漸漸的冷靜了下來,他一聲長歎。“蕭楚,你是對的,撤吧。”
“是!”蕭楚行禮離去。
遼軍撤了,但并沒有撤遠,隻是離開了可敦城,他們在等待,也是在觀察,他們想看看,折家軍到達可敦城之後會如何,是攻打,還是圍困,亦或者其他什麼。
但耶律大石這一次失望了,因為折家軍既沒有攻打可敦城,也沒有圍困可敦城,而是直直的奔着他來了。
與此同時,可敦城中的守軍在克列易惕的率領下,殺出了可敦城,也沖向了金軍。
形勢變化的太快,耶律大石一時半會還真反應不過來。他搞不明白,折家軍幹毛一來就跟他怼上了。
“陛下,撤吧,折彥質和折彥野各有五萬,再加上克烈部的大軍,我們已經沒有勝算了。”蕭楚輕歎,話語中,多少有些失望。
“這到底是為什麼?怎麼會這樣?”耶律大石攥着拳頭,被氣的渾身哆嗦。
“臣認為,這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圈套,克烈部不斷後撤,吸引我們追擊,使我軍變得驕縱起來。而在他們不斷後撤的過程中,還給折家軍争取到了集中兵力救援的時間,也許上一次的府州會盟,克列易惕跟趙朔達成了某種協定,隻不過我們不知道罷了。”蕭楚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報,陛下,克烈部打出了漠北侯的旗幟,折家軍打出了府侯的旗幟,三路大軍離我們都不遠了,我軍再不行動,很有可能會被三方包圍。”斥候隊長這個時候再一次進來禀告了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耶律大石身子一軟,坐到了地上。“蕭楚啊,看來你猜對了,我們上當了,上當了……”
耶律大石有不甘,也有悔恨,但更多的是無奈,棋差一招,如之奈何。
“陛下,撤吧,撤回遼國,或許我們還有一線生機。”蕭楚這個時候提出最無奈的建議。
“撤,撤!”耶律大石這個時候對于拿下克烈部已經不奢望了,隻要能逃回遼國,他就知足了。
克烈部明顯已經歸順了趙朔,攻打克烈部就是攻打趙朔,跟趙朔為敵,遼國扛不住。
現在他唯一希望的就是,或者回到遼國,然後跟趙朔講和。
遼軍撤的很快,在撤退過程中,為了加快逃命的速度,将所有辎重全部留下,輕軍快行,一路西逃。
對于辎重,折彥質和折彥野都沒有興趣,他們的目的就是追擊。
克列易惕對于這些辎重看的很重,所以,克烈部的軍隊一路追擊,一路負責收拾和運輸這些遼軍丢下的辎重。
距離遼國越來越近了,耶律大石的心也多少松快了一些,隻要能逃回遼國,他就安全了。到時候就算損失點利益,但命能保住,他還是遼國的皇帝,這就足夠了。
可是,這樣的事情,也隻能是想想。
“陛下,夏軍封鎖了克烈部到我大遼的所有必經之路,我們回不去了。”還是那個斥候隊長,這一次帶回來的,依舊不是好消息。
“天要亡我啊。”耶律大石癱倒在地,已經生無可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