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兄果然是明白人!”見趙子偁同意,趙朔起身拍手笑了起來。
“王爺,那就請說說您的具體計劃吧!”趙子偁道。
“趙兄,你不會回到大宋之後反悔,然後把計劃告知趙構,以謀求趙昚的太子地位吧。”趙朔問道。
“王爺,覺得我會嗎?”趙子偁反問道。
“難說,畢竟,趙兄是會把宋蒙盟約交給我的人,所以,從我這套取情報,交給我那個叔叔,也不是不可能。”趙朔道。
“這麼說,王爺剛才說的都是試探了?”趙子偁臉上現出了些許不滿。
“哈哈哈……”趙朔擺手。“趙兄不要多想,事呢,總得一件一件的辦,而機會呢,我會給你們創造,具體能不能成功,就看你們把握機會的能力了。”
“那王爺想怎麼辦呢?”趙子偁看着趙朔。
“現在咱們先來談談海州的事情吧!”趙朔道。
“海州的事情?”趙子偁此刻已經徹底被趙朔弄糊塗了。他搞不懂,趙朔扯來扯去,再又扯到了海州的事情。
“沒錯,就是海州的事情!”趙朔淡淡的笑着,同樣也在看着趙子偁。
“王爺,茶好了。”耶律普速完這個時候終于泡好茶回來了。
“給趙兄倒茶!”趙朔擡手示意。
“不敢,不敢!”趙子偁舉起茶碗。“怎麼好有勞王妃倒茶!”
“趙兄,你就别這麼客氣了。”趙朔輕笑。
耶律普速完給趙子偁倒完茶之後,又給趙朔倒了一碗,随後立在了旁邊。
“王爺,這……”趙子偁略帶尴尬的笑了笑,意圖明顯,耶律普速完在這裡,是否合适。
“普速完是我新納的妃子,想學點治國安邦之策,趙兄好不容易來一趟,正好教教他。”趙朔道。
“有勞趙大人了。”耶律普速完行禮道謝。
“不敢,不敢!”趙子偁連連回禮。“有王爺這樣的天才在,我那能上的了台面。”
“趙兄就别客氣了。”趙朔輕笑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就說說海州的事情便可。”
“海州的事情!”趙子偁苦笑了起來。“雖說你那個叔叔不願意看到西夏在海州建造軍港,但海州畢竟是王爺的地界,王爺同意了,西夏建造港口,就算對大宋有些威脅,但大宋除了忍也沒有别的辦法。你那個叔叔派人去海州勸說暫時停止建造,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趙子偁一開始,就替趙朔說起了話,這讓趙朔相當無語,在趙子偁墨迹了一大段之後,實在忍受不了的趙朔打斷了他。“趙兄,你是大宋的使臣,難道使臣出使不是為自己的國家争取利益的嗎?海州建造海港,距離大宋近,對大宋的安危造成了一定威脅,大宋不滿,派出使臣交涉,這很正常。但從你的話裡,我可聽不出什麼交涉。”趙朔搖頭撇嘴。“你給我找的理由,對我一點用都沒有。我說啊,你還是給大宋找點合适的理由吧!”
“呵呵呵……”趙子偁略帶尴尬的笑了笑。“王爺,大宋的理由,無非就是王爺說的,海州距離大宋太近了,威脅到了大宋的安定。所以,希望王爺能讓西夏換地造港。”
“如果本王不同意呢?”趙朔道。
“若是如此,大宋隻能為了自保,與王爺一戰。王爺也知道,蒙古跟大宋已經簽訂了盟約,現在王爺但讓西夏在海州造港,威脅大宋安危,大宋為了自保,才不得以出兵,這已經觸動了盟約條款。王爺應該還記得,蒙古大軍在西遼受到了王爺的侮辱,現在王爺跟大宋開戰,就算沒有盟約,蒙古也會南下攻伐,而現在,大宋給他們提供了更加好的理由出兵,他們可能會舉全國之兵南下攻伐王爺,一雪西遼之恥。”趙子偁毫無底氣的說了一番大話。
這個趙朔早就在跟他閑扯的時候駁斥的,并且說出了應對之法。但趙子偁無奈,這個時候,他隻能這麼說。
“你們,你們大宋實在太可恥了。”趙朔還沒開口,耶律普速完卻忍不住了。“蒙古不是好東西,大宋也不是好東西……”
“好了,好了!”趙朔沒想到普速完會反應這麼打,起身拍了拍她的肩頭。“國家之間就是這樣,一切都是為了利益。”
勸完耶律普速完之後,趙朔看向趙子偁,他并沒有說出剛剛說的預防之策,而是說出了一個趙子偁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回答。
“既然大宋如此堅持,那麼,我有一個新的提議,建立本王,大宋和西夏的三方聯合艦隊,共同執行海外開發。當然了,開發的過程中,就看誰的本事大了。三方各憑本事。”頓了頓,趙朔又補充到。“為了表達本王的敬意,還有西遼造海港這件事的誤會。本王會說服西夏皇帝李乾順,讓他跟本王一樣,同意見到新的土地之後,由大宋先選擇,大宋不要,我們再選。當然了,為了公平起見,大宋選擇了第一個,第二個就得由我們先選。還有,三方選擇的土地面積,最後應當是公平的,差不多的。”
“王爺此言當真?”
“王爺不可啊!”
趙子偁與完顔普速完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的,一個帶着疑惑和喜悅的疑問,一個堅定的否決。
“本王說話,什麼時候不算數過!”趙朔攔住了還要說話的耶律普速完,笑看趙子偁。
“好,若是如此,我再此謝過王爺了。”趙子偁叩首行禮。他當然不是為了眼前這件事給趙朔行禮,他行禮的原因,是因為趙朔這一次做出了巨大的犧牲,而做出犧牲的原因,是為了給趙昚扳倒趙構創造機會。
“趙兄快快請起。”趙朔幾步來到趙子偁身前,将他扶起。“既然趙兄沒有意見,那我們就起草一番約定,我這先蓋章簽字,你拿着返回臨安,讓我那個叔叔看看,他若是也同意,我們就這麼辦!”
“王爺放心,我一定會說服陛下同意的。”趙子偁一輛剛毅的說道。
條約很快拟定完成,趙朔簽字蓋章。随後,趙子偁提出告辭,趙朔雖然幾番挽留,但趙子偁執意要走,最終,趙朔隻好同意了放行。
趙子偁就這麼帶着巨大的談判成果,返回了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