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寶被救出來了,經過神醫的醫治,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但是毛寶被打成這樣,高飛的心裡卻很不痛快,他恨透了錢鳳。
王敦見毛寶醒過來之後,簡單的安撫了兩句,便離開了高飛的房間,而負責伺候高飛的梅、蘭、竹、菊四位女婢則轉而伺候起了受傷的毛寶。
王敦離開高飛的房間後,徑直去了錢鳳的房間,此時錢鳳已經重重的挨了二十軍棍,屁股都被打爛了,正趴在床上嗚呼哀哈的。
突然,錢鳳的房門被推開了,但見王敦從外面跨了進來,雙手背在身後,一雙深邃的眸子裡面射出道道寒光,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顯得冷冰冰的。
錢鳳見王敦到來,急忙用雙手支撐着整個身體,勉強挪動了一下身子,急忙說道:“大将軍恕罪,小的無法給大将軍行禮了。”
王敦擺擺手道:“我也用不着你行什麼禮,我來就是想問問你,今天這頓打,你是不是覺得很冤枉?”
錢鳳猶豫了片刻,這才說道:“小的能為大将軍辦事,雖死無憾,别說挨頓打了,就算是把小的這條小命拿去,小的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當真?”王敦問道。
錢鳳道:“小的怎麼敢有半句虛言?”
王敦突然哈哈笑了起來,走到床邊,一屁股坐在了錢鳳的身邊,對錢鳳說道:“其實,我還要感謝一下錢先生,錢先生替我打了毛寶,看到毛寶如此模樣,也算是解了我的心頭之恨。另外錢先生也是個聰明之人,應該知道,今天打你,不過是當着外人的面做做戲罷了。當然,我打你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提醒錢先生,凡事都有個度。你能猜透我的心思,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能把事情給辦了,也省的我多費口舌了。我的部下多是武将,似錢先生這種聰明之人,卻很少。但是,我還是要提醒錢先生一下,以後你要做什麼事情,都要記得提前跟我說一聲,不要以為你得到了我的信任,便可以胡作非為,就可以越過我的命令。”
錢鳳聽後,整個背脊都感到涼飕飕的,王敦名義上是來看望自己的,實際上卻是來警告自己的。這件事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隻能怪自己,自己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以至于犯了越權的大忌。
“大将軍的話,小的銘記在心,從今以後,斷然不敢再有此類事情出現,小的也定會約束自己,凡事都會禀明大将軍定奪。”錢鳳道。
王敦滿意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錢先生,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好好養傷吧,傷好之後,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去做呢。”
錢鳳道:“恭送大将軍!”
王敦走了,房間裡隻剩下錢鳳一個人,他長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道:“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看來以後我行事必須謹慎一點才行,否則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毛寶受的隻是皮外之傷,加上他身體強壯,又敷了醫生開的金創藥,已經并無大礙了。怪隻怪,那迷香太過厲害,毛寶一聞到便覺得四肢無力,渾身發軟,雖然意識清醒,但卻毫無反抗之力,隻能任人宰割。
高飛一直陪同在毛寶的身邊,問起那晚的事情,毛寶也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高飛于是對錢鳳便産生了極大的恨意。
過了沒有多久,王允之便來到了高飛的房間,兩個人互相寒暄了一番。
王允之望着躺在床上的毛寶,看到毛寶渾身上下都被纏着了繃帶,繃帶上還透着殷紅的皿迹,便恨恨的道:“這錢鳳真是太過歹毒了,居然對毛師父下如此重手!”
毛寶道:“一點皮外之上,煩勞公子費心了。”
王允之道:“我和王羽是兄弟,你是王羽的師父,也就是我王允之的師父,如今師父遭難,徒兒又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毛寶聽王允之這麼一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用眼睛望了望高飛,似乎在求救。
高飛道:“允之哥哥,如果不是你告訴我毛師父被錢鳳關在了地牢,我也不可能那麼快就找到毛師父,說起來,我還要感謝允之哥哥呢。”
“都是兄弟,說什麼謝不謝的。羽弟,錢鳳打了毛師父的事情,你沒跟伯父說嗎?”王允之問道。
“說了,正是因為說了這件事,才得以把毛師父給救出來的。錢鳳用迷香迷暈了毛師父,又把毛師父關在地牢,并且打的毛師父遍體鱗傷的,就是想用這件事來讨好伯父。可是伯父對這件事并不知情,我向伯父說起這件事後,伯父當時就怒了,便直接帶我去地牢,救出了毛師父不說,還讓人打了錢鳳二十軍棍。”
王允之一聽說錢鳳挨了二十軍棍,臉上頓時浮現起一抹笑容,問道:“你說伯父打了錢鳳二十軍棍?”
“對啊。我親眼所見。”
王允之幸災樂禍的笑道:“真想不到,錢鳳你也有今天!”
高飛從王允之的話裡不難聽出,王允之和錢鳳有着一些過節,便問道:“允之哥哥,錢鳳是不是和你有什麼仇?”
“仇倒談不上,隻是對他有些怨氣罷了。這個人陰險狡詐,喜歡揣摩伯父的心思,他剛來的時候我向伯父提起過錢鳳,說此人工于心計,善于揣摩心思,而且看上去比較陰險,不可重用。後來我說的話被人伯父身邊的一個侍衛告訴給了錢鳳,錢鳳由此便開始對我産生了怨恨。除此之外,錢鳳還和大伯父來往密切,同流合污,處處與我為難。”
高飛不解的問道:“允之哥哥,你說的大伯父,可是王應哥哥的親生父親,大将軍的親哥哥王含?”
“除了他還能有誰?”
高飛道:“允之哥哥,你可曾想過他們為何要與你為難?”
王允之苦笑了一聲,說道:“還能因為什麼,無非是想幫助王應和我搶奪世子之位呗。”
王應和王允之都是王敦的過繼過來的兒子,王敦要選誰當世子,那麼今後王敦的一切就都由誰來繼承。王應愚鈍木納,王允之聰明伶俐,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将來世子之位,必然是王允之的。
可是,王含并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便和王敦的心腹龍骧将軍沈充一起密謀,想擁護自己的兒子王應來當世子。沈充又找來同鄉錢鳳,并且把錢鳳舉薦給了王敦。三人同謀,處處和王允之為難,經常在王敦那裡重傷王允之。
高飛見王允之如此愁眉苦臉的,便問道:“允之哥哥,那你想不想當這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