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君子之風
齊茗瑜和白衣男人面對面的坐着,白衣男人在泡茶,動作行雲流水賞心悅目,可是齊茗瑜沒有看,她正在用手帕仔細的擦着自己的手指。
一根一根,擦的特别的仔細。
就連旁邊的招财都看不下去了,如果不是顧忌白衣男子在,招财早就開口說齊茗瑜了。
因為,齊茗瑜擦的手指,是之前救白衣男子的時候,碰到白衣男子衣領的手指。
然而齊茗瑜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就連白衣男子也不覺得齊茗瑜的動作不好,兩個人一同的無視。
終于,齊茗瑜擦的滿意了,白衣男子的茶也泡好了,他給齊茗瑜倒了一杯。
沒有觸碰到沒有的茶杯。
齊茗瑜很滿意白衣男子的識趣,她端起茶,輕嗅了一下,誇贊:“手藝很好。”
白衣男子一笑,“能得公子誇獎,我很驚喜。”
齊茗瑜含笑:“不知你家侍從多久可以回來。”
“應該不用太久。”白衣男人輕笑:“宮澈,你可以叫我澈。”
“澈公子,我姓俞。”齊茗瑜沒有太過于親近的叫宮澈。
宮澈不在意。
齊茗瑜端着茶,在手中把玩茶杯,眼神落在宮澈身上,又有幾分的恍惚,似乎透過宮澈在看另一個人。
看的人大大方方,被看的人也不在意,隻有招财在一旁看得很心塞。
他很後悔,不應該留在這裡的,應該讓進寶留在這裡,他回府中為主子拿新的輪椅的。
現在留在這裡,心塞的隻是他。
招财的目光太過于灼熱,那種想要殺了齊茗瑜的暴躁将齊茗瑜從失神中喚回來,她低眉,瞥了招财一眼,輕飄飄的道:“如果再用那種眼神看着我,信不信我讓你在床上躺上兩個月?”
招财一瞪眼:“那你别一直盯着我家主子啊!”
“怎麼,你是喜歡你家主子嗎?還由不得别人看了?占有欲可真是濃烈啊!不過你家主子都沒有發話,哪裡有你說話的份!”齊茗瑜放下茶杯,隻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可是招财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你胡說,我哪有這樣想過!”
“哦,原來你是不喜歡你家主子。”齊茗瑜一臉的恍然。
“你……你……”招财再次無言。
齊茗瑜輕笑一聲,手指彈了彈茶杯,一滴茶水漂浮起來,懶懶的一揮手,水滴往包間屋頂上飛去。
“聽了這麼久的牆角,夠了吧?既然你不出來,我就幫你一把。”
水滴無聲的飛上去,可是随即發出了一聲金屬碰撞聲。
一個黑色的蒙着面巾的人影落下,隻露出的一雙眼睛中滿是詫異和防備:“閣下何人?今日之事與閣下無關,還請閣下離開。”
招财已經呆滞,包間中隐藏了一個人?為什麼他沒有發現?
“不不不,”齊茗瑜搖搖頭:“你說錯了,是以後的事情和我無關,今天我恰好救了他一回,他的報酬還沒有給我,所以我現在不能讓你動手,不過你明天再來動手就和我無關了。”
齊茗瑜一臉的輕松随意,而黑衣人,眼中越發凝重。
“扣,扣,扣。”齊茗瑜手指在桌面上不急不緩的敲打着,看見黑衣人的臉上滿是猶豫。
“我數三聲,如果你不離開,就不用再離開了。”
“一……”
黑衣人額頭上都冒出來汗水。
“2……”
黑衣人眼中浮現掙紮。
“3……”
“我走,我馬上走!隻希望下次閣下不會再護着這人。”黑衣人快速的說完,壓根就不敢停留,直接就離開了。
“嘁,我會不會護着他,是你可以左右的嗎?”嘲諷了一聲,齊茗瑜施施然的站起來:“你家進寶應該就要回來了,今天也不會有人敢動你,我就先走了。”
事情翻轉的很快,宮澈倒是眼中若有所思,招财就着急了:“你這人,怎麼把人給放走了?你怎麼不抓了那個黑衣人。”
齊茗瑜不忍直視的看了招财一眼,一臉的認真的和宮澈說:“你怎麼把這麼一個蠢貨留在身邊,這是我脾氣好,否則喲,啧啧。”
“招财隻是心思單純了一些而已。”宮澈柔和輕笑。
齊茗瑜聳聳肩,不再多言。
“俞公子如果要報酬,可以去丞相府報上我的名頭,到時候就會有人招待你。”宮澈輕聲道。
“嗯。”齊茗瑜輕嗯一聲,頭也沒有回的就走了。
招财還是很憤憤的樣子,“哼,自大嚣張。”
“招财!”宮澈難得的嚴厲了起來:“你今天失了分寸了!俞公子是我的恩人,而且不止是一次救了我,你應該沒有發現那個黑衣人隐藏在這裡吧?如果沒有俞公子,今天會發生什麼,你也應該明白。他已經幫了我這麼多,你怎麼能夠去要求他做其他的?”
“可是!主子您是……”
“招财,我的身份,在有些人眼中是不值一提的,雖然我沒有明說,你以為俞公子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宮澈,不對,其實是北宮澈淡淡反問。
“殿下……”招财心中矛盾,他維護自家殿下,就覺得自家殿下無論如何都是好的,可是殿下現在已經生氣了。
“殿下,此次是招财的錯,望殿下責罰。”
招财雖然認錯,可是眼中都是不服氣。
應該說,是對齊茗瑜的不服氣。
不知道自家殿下為何如此維護他。
北宮澈這麼聰明的人當然可以一眼看出來,他輕歎一口氣,說道:“招财,你現在不明白,就去丞相府吧,你想明白了,在回我身邊。”
北宮澈沒有說的是,招财這樣沖動的性子,會害了他自己。
畢竟有些人不能對北宮澈動手,可是對于招财這個侍從,就沒有這麼多的顧忌了。
招财再是沖動,也是為了他好,他也不願意招财出事。
“殿下?”招财一臉的不可思議,隻是北宮澈不願再多言了。
……
齊茗瑜慢悠悠的走在街上,想起那個柔和的男人,低笑:“宮澈,北宮澈,你倒是沒有多隐瞞我啊!”
皇帝二子,宮中最為受寵的賢妃的兒子,丞相的外孫。
天生體弱,不能行走,溫潤如玉,是為君子。
傳言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