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在東方剛剛泛出魚肚白的時候,秦厲他們三人站在了京城西城門外三十裡的亂葬崗。
北方初冬的天氣明顯是帶有了很大的寒意,好在秦厲三人身上穿着的都是比較厚的衣衫,再有他們也都是正值青春年少,氣皿正旺之時。最重要的是昨天喝了很多的純正二鍋頭,直到現在身體内好像還殘存着酒氣,身上暖洋洋的。
這處亂葬崗其實是一處面積很大的低矮山丘。這處具體在後世是變成了什麼地方,秦厲雖然極力在記憶中搜索着,但終究是想不到這是什麼地方了。
亂葬崗上長滿了蒿草和低矮的灌木,此時都是枯黃一片,甚是荒涼了。一陣陣的冷風嗖嗖的吹過亂葬崗,出陣陣嗚咽的聲音,似乎是嬰兒在哭号,又像是有老人在哽咽的哭訴一般,讓人聽來不禁産生陣陣寒意。
這處地方之所以叫亂葬崗,秦厲從黃天嘴裡得之,原來京城裡每每有死了的嬰兒,都是從來不埋葬的,都扔到這裡來。還有一些光棍漢,孤寡老人,總之是死後沒有人下葬的都是扔到了這裡,久而久之這裡便變成了一處扔屍體的地方,有了亂葬崗之名。
說是破曉在亂葬崗應戰,破曉本身是個模糊的概念,具體是什麼時間,沒有人能說的清楚。反正這時候是在亂葬崗是沒有見到任何人。豈止是人,就是連野狗也是沒有見到一隻。這地方真是一個荒涼恐怖的地方,就是連野獸好像都是能感覺到這處讓人渾身冷,寒意陣陣的地方。它們都懼怕了這個地方,躲開了。
沒辦法,既然不想做縮頭烏龜,不想做懦夫,那就隻有靜靜的等待。秦厲三人索性坐在地上,周帆取出昨晚從楊府拿出來的幹糧,三個人大口的吃起來。若昨夜那小厮說的是真的,一會兒少不了有一場惡鬥,現在是必須要吃飽飯,保持好體力的。
三人在地上一坐就是小半個時辰,眼看着火紅的太陽慢慢從東方升起來了,還是沒見到任何人。
他娘的!昨夜那小厮該不是在哄騙小爺,耍弄着小爺玩兒吧?這都啥時候了,還沒有人出現。
哎呦!不好,咋就相信了一個小厮的話呢?那小厮神出鬼沒的,一看便知道是個說話沒譜的人呀。唉!上當了。
可是那小厮又是為什麼在大半夜的去騙我呢?他背後到底是想幹什麼呢?
秦厲正在胡思亂之際,一股股淡淡的香氣突然慢慢襲進鼻孔。秦厲急忙用力吸了吸鼻孔,站起身來。
在不遠處,分明有一股股的輕煙冒出。那地方顯然是有人在點火。而剛才吸進鼻孔的香氣顯然是一股肉香。不用問了,那一定是有人在那裡烤肉呐。
剛才這裡還是一片寂靜,沒有人煙,不見鳥獸的蹤影,這時候卻是突然間就有了煙氣,難道那人是一直就在偷偷注意着我們?而我們卻是毫無所覺。
難道他就是昨夜那小厮的師父?
想起昨天夜裡那小厮高深莫測的輕身功夫,秦厲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那矮小的小厮輕功都出神入化了,他的師父輕功又是到了什麼程度呀?
秦厲跟着絕世高人李良欽學習的是丈二棍法和荊楚長劍的絕技,卻是沒有學習任何高來高去的輕身功夫。有了那兩項神鬼莫測的招數,再加上秦厲後世學習的截拳道,秦厲此時的拳腳刀劍功夫在整個大明俨然在高手之列了。可他對輕功卻是知之甚少,或是說一竅不通。
一想起剛才那人可能在暗處偷窺自己,秦厲就感覺徹體生寒。他娘的,從這點看這對手應該是夠陰損的。行!一會兒等着小爺和他交手一定多加小心,一定要了他的狗命。
晃動了一下手裡金光閃閃的風火遊龍棍,秦厲在前,黃天和周帆稍稍落後半步,趟開半人高的蒿草,三人直奔那輕煙袅袅的地方。
剛才三人本是在亂葬崗外面的,這一進來,才知道那蒿草和灌木之下,隐藏着數不清的骷髅和骨頭。
乖乖隆地咚!這地方應該是存在的時間不短了,咋就有這麼多的人骨呢?更為讓秦厲等人惡心的是還時不時見到剛剛腐爛的嬰兒或是老人。
因為是初冬的天氣了,見不到蒼蠅,也聞不到臭氣,但那屍體還是在慢慢的腐爛着。腐爛後的那惡心的模樣讓人隻看一眼,一輩子也是不想再看第二眼了。
他娘的!真是個古怪的人呐!選擇戰場為什麼要選擇在這樣一個讓人作嘔的地方。好在小爺上過戰場殺過人,在後世看過的恐怖片也是不少。不然,還不是要吓死小爺嗎?這還用的着打什麼架,比什麼武呀?
袅袅的輕煙是從亂葬崗的中間部分飄散起來的。秦厲三人很快站在了那輕煙附近,這才驚異的現,在這裡竟然還有一處低矮的房屋。
這裡是一處空曠的地方,沒有了亂石,沒有了蒿草和灌木。那一處低矮的房屋是一間茅草屋,房頂上搭建着稀疏的茅草。一下子就吸引了秦厲的是在房子頂上竟然坐着一位須皆白的老者。雖然是坐着,但秦厲還是很清晰的能判斷出老者應該是個矮子。
如果說昨天晚上見到的那小厮身高有一米的話,那老者的身高比他還要低。老者生的小胳膊小腿小腦袋,顯然應該是侏儒型号的人。此時老者的一雙小手裡正擺弄着一把明亮的小刀,小刀上下紛飛,顯然是他正在練習武藝。
可笑的是老者手裡的那把小刀,大小和後世的水果刀沒有什麼兩樣,乖乖隆地咚!小個子小兵器,真是有意思呐!
茅草屋前面是一個身材高大,長胳膊長腿,膀大腰粗的老婆婆正在一堆火上烤着肉。
老婆婆也是頭花白,但動作卻是分外靈敏,讓秦厲很驚奇的是老婆婆的兩隻眼睛分外明亮,可謂目光如電。在秦厲他們三人剛剛出現的空當,老婆婆隻是看了秦厲一眼,便是讓秦厲感覺渾身冷飕飕的。
再細看老婆婆專心緻志烤着的那肉,秦厲徹底無語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