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越面帶微笑的聽着,當聽到蜂窩煤居然已經壟斷了大半個北京城,每月帶來萬兩以上的利潤時,也不禁為之驚詫。這兩個月來他一直呆在城外,和家裡音信基本上處于斷絕狀态,而且今日入城時間太緊,和父親也僅僅是聊了幾句,并沒有涉及到蜂窩煤生意。
“現在我每月的分紅足有一萬兩銀子呢!”坤興公主眉開眼笑的說道。
“嗨,你一個小女孩要這麼多銀子幹嘛,再說難道皇家還缺錢嗎?”陳越笑道。
“誰說皇家不缺錢了,”坤興公主白了陳越一眼,嘟着小嘴道:“要是不缺錢我為啥要和你合夥做生意,你不知道父皇為了銀子都愁白了頭,一年到頭連一身新衣服都不舍置辦呢。”
吓,皇帝也這麼窮啊?陳越早知道朝廷财政困難,經常拖欠官員和京營錢糧,可沒想到竟然困難到這種境地。
“父皇不許我再出宮,以後再見到你就難了。”坤興突然說道,“而且,而且他還讓母後為我選驸馬呢。”說道這裡,坤興公主一臉的愁容,看得出來很不開心。
“怎麼?你不想嫁人嗎?”陳越笑問道,面前這個女孩才十四五歲,放到後世就是一個初中生,沒想到這麼小就快嫁人了。
“才不想呢,你不知道嫁人太可怕了!我皇姑姑就嫁給了個醜男人,一身的狐臭,每次進宮都哭哭啼啼的,可憐的緊呢。”說到這裡,坤興公主一臉的害怕。
“怎麼會這樣?你們可是公主唉!”陳越驚問道,在他心裡,皇帝的女兒是天下最嬌貴的女人吧,肯定是可着勁的挑選好男人,怎麼會如此凄慘?
“公主又如何呢?祖宗家法規定,公主不能嫁給勳貴子弟,也不能嫁給官宦子弟,隻能嫁給小戶人家。皇家和小戶人家天地之别,遴選驸馬要靠太監們去選,可有些狗奴才貪财收了人家銀子,什麼樣的男人都敢往皇家面前塞。我皇姑姑就是被騙了婚。”坤興公主說着,滿臉都是沉痛。
看着面前小公主憂傷的樣子,陳越心裡隐隐有些心痛,這麼漂亮的女孩,又有着天下最尊貴的身份,不該是最幸福的嗎?可事實絕非如此,即使她不嫁人,一年後也逃不脫悲慘的命運。當大順軍攻陷北京城時,崇祯帝可是親手砍殺了自己的女兒,其中一個沒有砍死,砍斷了一條胳膊,應該就是面前的坤興了!
“你放心,你不會被嫁人的,至少一年之内不會。”陳越努力堆出微笑,對面前的女孩說道。坤興公主,應該就是曆史上的長平公主了吧,金庸小說中獨臂神尼的原型!可事實上,并沒有袁承志把她救走,她先落入了順軍手中,最後又落入滿鞑之手,被滿清皇帝封為長平公主,一年後悲慘死去。
“真的嗎?你怎麼知道?”坤興公主驚訝的看着陳越,一臉的不敢相信。
“我就是知道,你要不要和我打個賭?”陳越微笑道。據曆史記載,在大明滅亡之前,坤興公主并未嫁人。
看着陳越嚴肅認真的臉,坤興公主将信将疑,要說她對陳越的本事還是非常信任的,畢竟既能做生意賺大錢,又能擊殺滿鞑解救百姓,這樣的人才可着大明也沒有多少。可要說陳越能阻止自己嫁人,坤興卻不怎麼相信,因為她知道沒什麼人能夠改變父皇的想法。
“打賭就打賭,你要是輸了呢?”坤興好奇的問道。
“我決不會輸的,不信你等着瞧!”陳越神秘的一笑,拜别了坤興離開了。遠處引路的太監早已往這裡張望了數次,滿臉的都是着急。這裡可是皇宮内院,自己和坤興公主攀談的時間已經太久。
“公公有勞了。”陳越微笑着對引路的太監說道,一張銀票沒有煙火氣息的遞了過去。
微微一掃看清了銀票上的數字,太監的臉色迅速的緩了下來,“陳大人放心,咱家不會亂說的。不過耽擱的已經太久,您得快點出宮才是。”
“是是是,有勞公公了。”陳越再次緻謝,跟着他亦步亦趨的向着宮門走去。
“雀兒,你說陳越他真的有辦法嗎?”回到壽甯宮中,坤興到底還是忍不住問道。
“什麼辦法?唉,我說公主啊,您真不該和那陳越在一起聊那麼久,而且,而且他還拉了你的手,這要傳到陛下的耳朵裡可如何是好!”雀兒一臉沉痛的看着自己的公主,恨鐵不成鋼的說着。
“哎,你怎麼老打岔,我問起陳越他真的有辦法嗎?”坤興公主氣鼓鼓的對雀兒道。
“什麼啊,什麼辦法?”雀兒不解的問道。
“哎,是這樣,”坤興把陳越打賭說自己一年内不會尚驸馬的事情說了。
“就憑他?”雀兒不屑的說道,“他以為他是誰呢,還能幹預到皇家的事情!”
“也不能這樣說,陳越,陳越他還是很厲害的啊!”坤興瞪了雀兒一眼,為陳越辯解道。
“是,是,陳越他是很厲害,可是公主嫁人這事他真的幫不上您啊。除非......”雀兒眼珠一轉,說道。
“除非什麼?你快說嘛。”坤興一把拉住雀兒的手臂,搖晃道。
“除非,除非他自己想娶公主啊!”雀兒嘻嘻哈哈道。
“啊!”坤興公主愣了一下,這才知道被取笑了,當即撲了過去,把雀兒摁在了繡床上,伸出雙手去掏她的腋窩。
“哈哈哈,哈哈哈,......”雀兒被咯吱的笑個不停,不住的求饒,“公主啊,奴婢錯了,再也不敢了,您饒了我吧。”
“看你還敢胡說!”坤興公主恨恨的停下了手。
“唉,”雀兒整理了衣服,歎氣道,“公主啊,我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若是那陳越真的成為了驸馬,那對您才真的好呢。”
“死丫頭,别說了!”坤興羞得捂住了臉。
“我可沒有胡說,陳越他年輕英俊相貌好,又能賺錢有本事,本來是最好的驸馬人選。隻可惜他立下了功勞做了官,再想成為驸馬可是難了。”雀兒歎息道。
“唉!”坤興公主怔怔的看着前方,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