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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人吓人

重生大宋做權臣 吳仲達 4345 2024-01-31 01:14

  毛月出,猛鬼現。所謂的毛月亮,其實就是後世所見的月暈,在夜晚天空無雲的時候月亮卻顯得朦胧。人常說七月半若是出現毛月亮,就會容易碰到勾死鬼,所以這一天最好不要獨處,不過張寶對此說法卻不是很在意,哪怕是今晚有毛月亮出現,也不能更改他裝神弄鬼作弄人的計劃。

  一般有毛月亮的晚上,都會刮大風,今晚也不例外,聽着外面呼呼刮起帶出各種“鬼哭神嚎”的風聲,栾廷玉、焦挺二人的心裡不由暗暗打鼓。别看這二人都是武藝高強之輩,但鬼神之說是他們自小便耳聞目染,心理上的懼意是很難消除的。但見主謀張寶隻是靜靜的等候沒有别的動靜,年長的二人也不好表現出膽怯的樣子,隻能硬着頭皮死撐。

  “師叔,老焦,别擔心,你們現在這副裝扮,就算是真鬼遇見了也得扭頭就跑。”張寶對栾廷玉、焦挺開玩笑道。

  栾廷玉、焦挺聞聽此言也是不由一樂,他二人如今一個扮成閻羅王一個扮做黑無常,這兩位那可是專門管理各種大小鬼的,而且就他們二人此時的扮相,就算是人見着了都能被吓成鬼。想到此處,二人心中的緊張感頓時減去了大半。

  眼見天色已晚,栾廷玉剛想要勸張寶去歇息,就聽負責觀察屋外動靜的貝應夔忽然低聲提醒道:“有情況。”

  屋裡本沒有點燈,外面又是毛月亮,屋裡雖然不至于漆黑一片,但從外面看屋裡卻是一片漆黑。不過若是從屋裡朝屋外看,反倒是可以借着朦胧月光看到個大概。就見數道黑影蹑足潛蹤的向着張寶等人安歇的這間屋子移動過來,手裡的兵器偶爾也會折射出一絲不太明亮的亮光。

  不是鬼!在确定來的不是鬼以後,栾廷玉、焦挺的心裡大定。隻要是能看得見摸得着的人,那他二人就沒什麼好怕的。

  古代的門鎖不似現代,還有防盜門什麼的。在古代,一般從屋裡鎖上門大多隻是用一根門栓即可,這樣外面的人想要進門光用手推基本上是辦不到的。不過這樣的門想要打開也容易,隻需要撥開門栓,就可以把門打開。

  不過這回與前兩回不同,門栓被輕輕的撥開,房門也被輕輕的推開,但門裡卻站着四個“鬼”。面無表情的閻羅王,滿臉怒氣的黑無常,皮笑肉不笑的白無常,站在閻羅王身邊開口對三人說了一句“你們來啦”的判官……

  人吓人,是會吓死人的。就算是栾廷玉、焦挺這種高手對待鬼神之說都心存懼意,更何況是三個本就心裡有鬼的歹人。常言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而這三個歹人恰好就是做了虧心事的人。

  乍一見到門裡站着的四個地府老鬼,魂都差點被吓出了竅,仿佛是被捏住了嗓子的鴨子,打頭的歹人在愣了好一會之後才發出一聲難聽的慘叫,“鬼啊~”

  這一聲喊喊出來以後,站在身後的兩個歹人幾乎同時一個激靈,一個白眼往上一翻仰面倒在了地上,另一個扭頭就跑,也不知在喊些什麼,看他張牙舞爪仿佛受刺激過度樣子,張寶懷疑這貨是被吓瘋了。

  幾乎就是在領頭這歹人發出一聲喊的同時,扮做黑白無常的焦挺跟貝應夔就撲了上去,也沒費什麼工夫,那個領頭的歹人早就被吓得心神大亂,一見黑白無常撲過來,當即便被吓得轉身想跑,可剛一轉身,就被趕到的焦挺一腳踹中了後腰,整個人往前飛了出去,趴在地上不動彈了,至于那個疑似被吓瘋的人也在亡命奔逃了一段距離後一頭撞在了牆上,“幸福”的暈了過去。

  “沒勁,沒想到這幫人這麼不經吓。”張寶略有些失望的對扮做閻羅王的栾廷玉道。栾廷玉聞言搖搖頭,“小寶,接下來怎麼辦?”

  “當然是先審審再說喽。”張寶随口答道,順手摸出懷裡的火柴劃着點亮了油燈。自打把沈平給“忽悠”進了張家以後,張寶把自己知道的“先進見識”告訴了沈平一部分,而沈平不愧是個搞“科研”的,打火機雖然弄不出來,但火柴卻被研究出來了,相比起大部分人常用的打火石,火柴可以說是方便多了,張家的買賣裡也就由此多了一種商品。

  栾廷玉對火柴并不陌生,對于張家時不時就會出現的一些小發明,栾廷玉如今已是見怪不怪。他是張寶的師叔,同時也是張家的供奉之一,張家越好,他栾廷玉的日子也就會越好。至于張寶打算組建水軍去“征讨”海外的計劃,栾廷玉也是知情人之一,不過說服栾廷玉支持張寶的卻不是張寶本人,而是張寶的義父周侗。作為在大宋官場混了大半輩子的武人,周侗的話明顯要比張寶所說的更容易讓人相信。

  栾廷玉雖說不是個喜歡好勇鬥狠之人,但同樣他也有自己的抱負,但師兄周侗的經曆也讓他對如今的大宋感到失望。他不願意學自己的師弟孫立那樣去官場鑽營,可又希望自己平生所學能夠得到施展,支持張寶也就成了栾廷玉的不二選擇。

  ……

  想要讓昏迷過去的人清醒,要麼等他自然醒,要麼就是通過外力作用。這三個被吓死過去的歹人自然得不到張寶的優待,焦挺幾巴掌下去,其中一個就被打醒了。隻是這歹人一睜眼瞧見蹲在自己眼前的黑白無常,頓時兩眼一翻白,又要昏厥過去。不過焦挺卻沒給他再次暈過去的工夫,又是兩巴掌下去,臉頰火辣辣的疼痛感頓時又叫歹人清醒了。

  “鬼爺爺饒命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

  “下有剛會吃奶的孩子是不是?”不等歹人把求饒的話說完,張寶就接口問道。一句話噎得歹人光張着嘴卻說不出話來。

  “哼,死到臨頭,還敢狡辯!”張寶冷哼一聲道。

  “鬼爺爺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要不是被捆着,歹人肯定會磕頭求饒。不過張寶讓焦挺弄醒眼前這歹人卻不是為了欣賞這人求饒時的慘樣,出聲喝道:“夠了!我來問你,這宅子原先的主人可是被你等所害?因何害人?給我從實招來。”張寶便問便翻動着手裡的“生死簿”,看得歹人心驚肉跳。

  有道是欺人莫欺鬼,一看判官那架勢,分明就是在核對自己所犯的罪孽,這要是跟“生死簿”上所記錄的不合,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懲罰在等着自己。歹人以為自己如今是碰到了真鬼,對于地府判官的審問不敢有絲毫的隐瞞,竹筒倒豆一般如實的交代了前因後果。

  這宅子的頭任主人表面上是個海商,但實際上卻也是個兼職的海盜,道上的人都稱其為彭鲨魚。大海很大,在海上十天半月遇不到一個人影是常有的事情。彭鲨魚除了表面經營正經買賣,在跑船的時候若是遇到落單的船隻,也會偶爾客串一把海盜。反正大海很大,鮮有人煙,即便把人殺了,隻要把船一沉再把人往海裡一扔,的确是神不知鬼不覺。

  後來彭鲨魚年紀大了,也就想要安穩下來,金盆洗手。隻是入行容易退行難,彭鲨魚想要退出這一行安度晚年,但打拼這些年所留下的仇家卻不想要看到彭鲨魚能落個善終。在彭鲨魚遣散了手下來到杭州定居不久,他的那些仇家便聯合起來前來尋仇,為了防備消息走漏,将彭鲨魚一家上下包括奴仆在内四十餘口殺了個幹幹淨淨。

  在殺了彭鲨魚一家以後,接下裡的自然就是分贓。可讓衆人失望的是,彭鲨魚的積蓄并沒有他們所想象的那樣多。後來官府來人也對彭家進行了一次徹底的大搜查,結果也是一無所獲。大部分人聞聽了此事以後便放棄了尋找彭鲨魚寶藏的想法,但大部分人是放棄了,還有一小部分人不死心。就像張寶今晚抓着的這三個人,那就是不願放棄的最後三個人。

  這三人是哥仨,當然不是像阮家三兄弟那樣的皿親,而是結義兄弟。宅子的第二任主人一家會被害,就是這三人所為。要是擱平時,以這三人的能耐,想要制服還真需要栾廷玉等人費一番手腳,若是讓這三人進了水裡,恐怕也隻有靠阮氏三雄才能降得住。但與人對峙最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這三人不怕人找事,卻怕鬼上門。乍一見到地府裡的四位主要人物,膽子都快被吓碎了,平日裡的身手自然發揮不出來。

  “既然你的同伴跟官府都相繼搜過這宅子沒有收獲,為何你們三人卻堅信這宅子裡藏着彭鲨魚的寶藏?”張寶盯着歹人錢六問道。

  “……那個,那是因為小的曾經跟過彭鲨魚,知道他有多少錢财。”錢六猶豫了一下,小聲解釋道。

  “哦?也就是說,你這是謀害故主。”

  “我也不想啊,可彭鲨魚對待我們這些手下也太摳門了,他賺了那麼多錢,卻隻分給我們一丁點。”錢六不服氣的辯解道。

  “哼,帶下去。回頭審問另外兩個的時候若是所說不同,就把他送進拔舌地獄。”張寶冷哼一聲,吩咐站在錢六身後的焦挺道。

  任由焦挺将被打暈過去的錢六拖進了裡屋,張寶示意貝應夔将屋外的另一個歹人陳五給帶了進來。一番審問,陳五的證詞與錢六的一樣。不過等審問最後一個歹人馬七的時候遇到了麻煩,被弄醒的馬七一副瘋瘋癫癫的樣子,所說也是前言不搭後語,看上去像是被吓得精神錯亂了。

  “小寶,你打算如何處置這三人?”栾廷玉問張寶道。

  “他們死有餘辜,送去官府也是個死,倒不如就由我們代勞好了。我現在倒是對彭鲨魚的寶藏有了些興趣。”

  “那麼些人去找都沒發現,你怎麼就能找到?”栾廷玉聞言問道。對于錢六三人的生死,栾廷玉并不關心,要說起來錢六三人圖财害命,手上都有人命,殺了他們也是正常。不要以為古人的法制觀念有多強,正所謂民不舉,官不究,隻要百姓不上告,官府一般不會過問民事上的糾紛,除非出了命案,并且在當地構成了一定的影響,官府才會過問。但隻要沒人上告,官府在記錄過案情以後也不會下死力去偵辦。

  錢六三人想要找到彭鲨魚所藏的寶藏,自然不會去告訴他們的同夥這件事,而官府也不會去管三個殺人犯的死活。可以說隻要張寶自己不對外說這件事,就不會有人過問。

  焦挺此時正帶着貝應夔去處理錢六三人,想要弄死三個已經失去抵抗力的人易如反掌,但如何善後卻是個問題。張寶可不想在自己住的地方埋着死人,哪怕這三人該死也不行。為此焦挺跟貝應夔隻得帶着錢六三人的死屍去亂墳崗,眼下在這宅子裡,就剩下張寶跟栾廷玉。

  沒什麼睡意的栾廷玉便跟張寶說着閑話,一塊等候焦挺跟貝應夔回來。張寶對于能不能找到彭鲨魚的寶藏倒是信心挺足。若是沒有則罷,若是有,那可就便宜了眼下正好有些缺錢的張寶。

  這宅子如今歸張寶了,張寶若是想要翻新重蓋,那誰也挑不出毛病。而一旦翻新重蓋,那就相當于是把這宅子挖地三尺,徹底搜查一遍。若是彭鲨魚真的有寶藏藏在這宅子裡,不可能找不到。

  宅子裡的房屋那是肯定都被搜查過的,而剩下能藏寶藏的地方,也隻有地下。到時蓋新房首先要做的就是打地基,隻要前前後後這麼一挖,要是有就肯定能有所發現,要是沒有,那就真是沒有了。

  聽完了張寶的解釋,栾廷玉皺眉問道:“那你就不擔心萬一發現了寶藏以後引來歹人的窺伺?”

  “唔?……對哦,那三個歹人是死了,可殺害彭鲨魚一家的兇手遠不止他們三人,這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們在這宅子裡發現了寶藏,還真是一件麻煩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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