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廖坤和周軍,吳順就下令全面接收辰陽縣。新上任的縣尉管亥立即就進入了角色,帶人忙碌去了。
“文主簿,來,咱們說說這辰陽縣的情況。”吳順對着文謙道。
這時候一直坐立不安的文謙,才敢走到吳順身前到:“吳大人,辰陽地處偏遠,多山林溝壑,不适宜大面積耕種,年景好的時候勉強能自給自足,要是遇上災年,就需要朝廷的接濟。這地區漢人少,蠻族多。雖然有伏波将軍的讨伐,朝廷的安撫,讓五溪蠻安定下來,但是跟我們漢民依然有些隔閡。”
“這還是少數民族地區?”吳順納悶了。
“大人,何謂少數民族?可是因為人少?”文謙問道。
“嗯,也可以這麼說。這五溪蠻還真是有些麻煩!”吳順說道。
“是啊,遇上災年,五溪蠻就會作亂,進城搶東西,唉,辰陽缺兵少将,隻能看着這些蠻人做惡!”文謙氣憤的道,他可是見過蠻人的惡行的,進城了看見什麼搶什麼,一路的燒殺搶掠!
“辰陽再也不會缺兵少将了,文主簿看着吧,隻要蠻人搞鬧事,我就能鎮壓!不過鎮壓歸鎮壓,還是要雙管齊下好!”
文謙聽的是雲裡霧裡,既然能鎮壓就鎮壓呗,還多此一舉搞什麼雙管齊下?還真是看不透這吳大人。
周府,周軍和廖坤正在發着悶氣。門外的丫鬟吓得瑟瑟發抖,她的好姐妹就倒在屋裡,倒在皿泊中。
從縣衙回來的周軍,一進屋就大發雷霆,吓得丫鬟失手打碎了茶杯。周軍正在氣頭上,想也不想,拔出佩刀就砍了過去。那倒黴丫鬟就一命嗚呼了,可惜了大好年華!
“周賢弟,如今我們怎麼辦?”廖坤臉色也不好,但是他們現在必須要想出辦法來,把吳順趕走。
一個看着宦官的無名小卒,居然一上任就撸掉他們,真的是叔叔可以忍,嬸嬸不能忍。必須要讓吳順知道得罪他們的下場!
“如今沒了兵權,還能如何?我們拿什麼去跟他拼?剛才你也看見了,吳順手下那些兵士裝備多麼精良。别說現在沒兵權,就算有兵權,我們也打不過吧。”周軍喪氣地說道。
“那豈不是便宜了那土包子?”
廖坤非常不甘,他的官也是買來的。這上任還沒有把買官的錢賺回來呢,就被吳順給搶了去。真是豈有此理!
“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要人沒人的。”周軍向來是橫行辰陽地界的,沒辦法,縣尉嘛,手底下有兵。他當值的時候,辰陽就以他廖家,周家最強勢,連個家丁都是眼睛長腦袋上的。現在落魄了,别人不來踩一腳就不錯了。可不敢指望别人會幫他!
“小弟莫不是忘了什麼?咱們可以借助外力。”廖坤神秘兮兮地小聲說道。
“莫不是廖兄想借助五溪蠻?這可不行,五溪蠻一旦進城,就控制不住,我們就成辰陽的罪人了!”
周軍是個當兵的,雖然霸道蠻不講理,但是本性并不壞。想到以往那些蠻人的瘋狂,周軍心裡就有些慌!
“賢弟可咽得下這口惡氣?你不去,我自己去!哼……”
廖坤見周軍無動于衷,心裡憤怒,當下就拂袖而去。
“哎……廖兄……”
“算了,随他去吧。”
周軍心裡暗歎一聲,雖然他咽不下這口氣,但是他不想接觸那些蠻人。
吳順跟文謙在縣衙忙着整理一些文案,因為吳順要了解這個地方的情況,隻能惡補一下這個地區的文案資料了。周軍讓人料理了那死去丫鬟的後事,繼續呆坐着。
廖坤此時心裡憋悶異常,現在他沒了官位,也丢了周軍這個搭檔,想要跟吳順作對,他隻有借助五溪蠻這些蠻人的力量。
經過長途跋涉,廖坤總算來到了蠻族的山寨前。對着守門的一個蠻兵說道:“去禀報你們首領,辰陽縣令廖坤來訪,有要事相商。”
兩個蠻兵盯着廖坤看了許久,其中一個才進去禀報。今天怎麼廖坤一個人就敢來,以前帶着幾隊兵丁都不敢太過靠近山寨。
“首領請你進去,走吧。”剛才進去的蠻兵,走出來對廖坤說完,徑自回頭走了進去。廖坤急忙小跑跟上。
“進去把!”蠻兵帶着廖坤走到一棟比較高大精美的房子前道。
廖坤第一次進蠻寨,心裡難免發虛。走路都是左顧右盼,神色慌慌張張,猥瑣極了。
“你就是辰陽縣令?看起來不怎麼像嘛。”
屋裡,坐在首位的蠻族首領田魁頭,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廖坤确實是辰陽縣令不假,可是這慌慌張張的神情,簡直是丢臉。
“田大首領,辰陽縣來了一夥土匪,強行搶占縣衙,縣尉周大人也被那群賊子活捉,隻有我拼死跑了出來。”廖坤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着。
“既然廖大人逃都逃出來了,來我大寨何事?”田魁頭明知故問道。
“廖某這次是來向首領借兵的,隻要首領幫我重奪辰陽縣,以後辰陽縣城蠻人可自由進出如何!”廖坤說道。
“自由進出?好事啊,不過這出兵是大事,容不得馬虎,我需要集合部衆商議。來人啊,帶廖縣尊下去休息,好生伺候着。”田魁頭說完,門口進來兩個蠻兵,把廖坤帶下去了。
傍晚的時候,田魁頭的屋子裡就進來了七八彪形大漢,行禮完畢之後各自安坐。
“這次姓廖的借兵,是咱們的一次機會,可以名正言順地攻入辰陽城。黑鍋自然有人背,你們這些天準備一下,挑選一些精銳士卒,怎麼去看看這新來的縣令。”
田魁頭是個聰明人,廖坤的話他是不信的。他自有他打聽消息的耳目。不過廖坤找他借兵卻是給他們蠻人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機會。一個可以進城居住的機會。如果可以,誰願意跟着狼蟲虎豹一起住深山老林?
“頭兒,你下令吧。我們的族人個個都是勇士!”一個肌肉發達的大漢錘着兇大喊道!
“好,那就三天後,進攻辰陽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