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沈晚瓷站了沒多久,夜闌的經理就迎了出來,對着她一臉急切的道:“薄太太,您快跟我來吧,薄總快不行了。”
她不解,潛意識反問:“他要死了?”
經理:......
到了包間,她才明白經理口中的不行了是什麼意思。
薄荊舟趴靠在堆滿了空酒瓶的桌上,上面酒水橫流,一片狼藉,他卻絲毫沒有嫌棄,外套被扔在沙發上,僅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襯衫的袖口胡亂的卷起,挽到手肘處,領口的扣子散開了好幾顆,露出大片兇膛。
他面無表情的握着杯子,眼底一片迷蒙,隻剩下最後的理智強撐着沒有完全醉得昏睡過去。
沈晚瓷很少喝酒,也看不出他這樣有什麼不對勁,還覺得他看上去挺正常的,至少比旁邊那個......
她扭頭将目光投向另一個當事人。
秦赫逸也端着酒杯,不過他沒坐着,而是一條腿踩在茶幾上,兇膛貼着膝蓋,俯下身去和薄荊舟說話:“我他媽今天不喝得你跪地叫爺爺,我就跟你姓,讓你當狗不做人,還學小學雞告狀!”
“說話,你以為你不吭聲老子就會放過你?我在部隊裡一個人挑一個班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呢!”
“你說,這事是不是你背後搞的陰招?”
經驗豐富的經理給沈晚瓷解惑:“您看薄總的臉色,什麼顔色的燈光晃他臉上就是什麼顔色,都發白了,這要再喝下去,喝成了急性胰腺炎,可就是要命的事了!”
見她看向秦赫逸,他又道:“秦少現在倒是正常,就是酒後比較......跳脫。”
沈晚瓷皺眉,走過去一把奪過薄荊舟湊到唇邊的杯子,直接将裡面的酒倒進旁邊化了大半的冰桶,擰起來,迎頭對着兩人潑了過去。
薄荊舟:“......”
他本來就安靜,這會兒也沒什麼特别的反應。
倒是秦赫逸,被澆了個透心涼,瞬間安靜如雞的頓在了原地,半晌才跟個炮仗似的跳起來:“卧槽,誰潑我!”
一塊冰正好從他的領口滑進去,順着脊椎一路冰到尾椎骨,T恤濕透的地方漸漸透出了淡紅色,是他傷口凝固的皿被水化開了。
但燈光太暗,沈晚瓷并沒有看見。
秦赫逸扭頭,看到站在面前的沈晚瓷,臉上的惱怒立刻就化成了笑意:“晚瓷,你怎麼來了?”
笑意背後是被藏起來的刀,直直的紮向她身後的經理。
沈晚瓷涼涼的看着他,“清醒了?你們這是在幹嘛?”
“喝酒,”他擡手搭在薄荊舟肩上,“我到現在才發現,我和薄總志趣相投、無話不談。”
薄荊舟毫不給面子的甩開他的手,“滾。”
沈晚瓷瞪着秦赫逸,“說人話。”
她不想下次再被強行擰過來,既然都來了,就勉為其難的做回調解矛盾的村主任。
秦赫逸咬牙,一秒從兄弟情深切換成了對仇人的模式:“這狗東西,妒忌我追人的手段比他的高,背後裡給我使陰招,找人去我媽面前捅我簍子。”
“他捅你什麼簍子了?”
秦赫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