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薄荊舟傷的是右手,本就行動不便,點的還盡是些需要手動切割的菜。
沈晚瓷即便是目不斜視,也能感受到周圍人吃瓜的興奮目光,她咬着牙,湊到薄荊舟耳邊壓低聲音問:“你是不是有病?”
薄荊舟擡了擡手,讓她更能清晰的看到他手上纏着的紗布;“這不就是有病才來找你的嗎?”
意思好像是這個意思,但聽起來咋那麼不對勁。
這陣仗鬧得挺大,在辦公室的聶煜城也被驚動了,或者說,他是直接被秘書給叫出來的。
看着光是站在那裡,就顯得十分般配的兩人,他眸底的顔色暗了暗,幾秒後才擡腳走過去。
“薄總,我們半個小時後要開會,晚瓷可能沒辦法照顧你吃飯,”他一走近就看到了薄荊舟手上纏着的紗布,曾經能做兄弟的人,對彼此的性格還是挺了解的,“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讓秘書幫你弄。”
薄荊舟笑道:“是嗎?我剛才聽到的是一個小時,難道我聽錯了?”
這就有點尴尬了。
四目相對,兩人眼底都是刀光劍影的寒意。
薄荊舟在沈晚瓷的凳子上坐下,見聶煜城還站在那裡,挑眉問道:“聶總要坐下來一起吃?”
稍微能看懂點臉色的人都知道,這是在趕人,但聶煜城卻仿若絲毫未覺,“既然薄總這麼客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秘書立馬十分有眼力界的給聶煜城和沈晚瓷各搬來了一把椅子,放的位置還是薄荊舟的對面。
薄荊舟意味不明的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聶煜城也不客氣,拿起刀叉開始切牛排。
他動作優雅,背脊挺直,哪怕是身處在熱鬧紛
雜的辦公區,也好像是置身在氣氛高雅的西餐廳。
薄荊舟扭頭看向離他最近的那個人,那人先是被他看得一愣,突然一個機靈,如同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急忙将屁股下的凳子貢獻了出來,并擺到了他的身側。
薄荊舟擡頭:“坐,我餓了。”
他的聲音淡漠,看向沈晚瓷的目光裡卻明晃晃的淨是威脅:敢坐他旁邊你試試。
沈晚瓷還沒來得及說話,聶煜城就放下了刀叉,将切好的牛排遞到薄荊舟面前,“薄總右手不行,拿叉子的左手總沒問題吧?還是說都不行?”
他最後這話似乎意有所指,但又好像隻是在說手。
聶煜城:“晚瓷的設計方案還沒修改完,等會兒開會就要用,還是說你打算讓她餓着肚子照顧你吃飯,再餓着肚子去開會。”
薄荊舟拿起叉子,慢條斯理的叉了一塊牛排放進嘴裡,“反正我現在住她那裡,也不差這一頓兩頓的,聶總能攔這一次,每天早中晚宵夜,你能攔得住幾次?”
這話有點耳熟,分明就是之前在聶家,聶煜城用來刺激薄荊舟的話。
沈晚瓷懶得看這兩個幼稚的男人,直接拿了自己那份盒飯去了休息區。
她一走,餐桌上的氣氛就沉寂下來了,誰也沒再搭理誰。
會議結束已經夜裡十一點了,沈晚瓷困得直打哈欠,連咖啡都壓不住,眼睛被逼出了生理性的淚水,眼尾紅紅的,看上去格外乖巧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