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連着送了一個月,連半個回信都沒瞧見。
聶煜城那個時候又不喜歡她,扔了也在常理之中。
薄荊舟的背脊瞬間就繃直了。
但沈晚瓷隻是随口一問,并不在意結果,也沒注意到薄荊舟的不對勁,更不知道他此刻内心在‘說’和‘不說’這兩種情緒中極緻拉扯。
雖然追女人偶爾用點手段無可厚非,但腕表的事已經騙過她了,那一次尚且可以給自己找理由,說是情有可原,可情書這事......
但還沒等他想好,沈晚瓷就伸手将那堆卡粗暴的收攏起來,推給薄荊舟:“行了行了,你快收起來。”
他們坐的位置靠窗,又在一樓,那堆卡實在太紮眼,沈晚瓷都見着有好幾個路人的目光在往這邊瞟了。
她可不想一出餐廳門就被人打暈套麻袋。
“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萬一哪天我喜歡上别的男人了呢?”
她說這句話純粹就是為了氣他,據說擁有過的男人太驚豔,眼光是會被養叼的,薄荊舟雖然軟件不行,但他硬件條件絕對是出類拔萃的,唯一的缺點估計就是技術差,還不溫柔,但這個問題也可以通過多實踐來提升......
“咳。”
沈晚瓷幹咳了一聲,想遠了。
但她還是覺得自己以後應該很難再遇上一個能讓她如此驚豔的人了。
薄荊舟笃定:“你不會有喜歡上别人的機會。”
“為什麼?”
“因為那樣我會很難受。”
沈晚瓷的感動僅僅隻維持了幾秒,就被薄荊舟的下一句砸了個稀巴爛:“我一難受就不太控制的住自己,可能又會像以前一樣寸步不離的纏着你。”
“......你這是在強買強賣。”
“沒有,你可以拒絕嫁給我,但也不能嫁給别人。”
沈晚瓷:“......”
不嫁給他,就得當一輩子單身狗,這什麼強盜邏輯?
服務生進來送餐,沈晚瓷看着那瓶價值不菲的酒,不怎麼抱希望的問:“這酒我們能退嗎?”
“抱歉女士,已經出單了,退不了了。”
薄荊舟莞爾,趁機握住了她的手:“别心疼,我每天九十一,努力賺錢就是為了給你花的,你要不花,難不成真像忱晔說的那樣,以後用來貼棺材嗎。”
她瞬間不心疼了,甚至想多來幾瓶:“陳栩是給你報了什麼培訓班吧。”
聽聽這話說的,多中聽。
她都快要想不起自己被他毒得臉白嘴青時的狼狽樣了。
沈晚瓷不愛喝酒,更不會品酒,但這二十九萬的紅酒一入喉,她瞬間就感受到了那股子醇香綿長的酒香了。
廣告詞裡的芳香濃郁、纖細柔滑、酒香馨悠,她都嘗出來了。
那是......
金錢的味道。
薄荊舟:“沒有,但追你那麼久,失敗那麼多次,隻要用心都能悟出來哪種方式能讓你喜歡。”
他意有所指:“所以那些很擅長讨女人歡心的男人,都是身經百戰,在無數個人身上曆練過的,你以為真是潔身自好,或者是沒遇到自己喜歡的、不願将就的好男人?那些話都是說來騙你們這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的,背地裡不知道潛了多少個了。”
尤其是像姜二爺那種五十歲了還沒結婚的,總不能真沒女人吧。
這話聽着怎麼不太對勁的感覺。
沈晚瓷皺眉:“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暗戳戳的指代什麼人?”
“沒有,”薄荊舟一臉坦然:“我就是突然想到,有感而發。”
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男人的神情實在太正常了,完全看不出半點端倪。
吃完飯,服務生還送了束鮮花:“這是我們老闆特意送給兩位的,希望兩位今晚能有個愉快的夜晚。”
沈晚瓷道了謝,用花遮住嘴唇,壓着聲音對薄荊舟道:“你看,這每朵花上都寫着肥羊兩個字。”
她個子将近一米七,絕對算不得嬌小那一挂,但走在薄荊舟身邊,就顯出了小鳥依人的感覺。
男人一低頭,正好看到花束的包裝紙上訂着的粉紅色賀卡。
賀卡是一行手寫的字:愛随心動,情随意生。
熟悉的筆鋒讓薄荊舟狠狠的皺了下眉,沉下聲音問服務生:“你們老闆呢?”
服務生扭頭指着收銀台,但那裡除了兩個工作人員,就沒别人了:“剛才還在的,或許走了吧,老闆一般不怎麼來店裡。”
沈晚瓷見他神色有異:“怎麼了?認識嗎?”
“沒有,”薄荊舟的臉色恢複如常:“就是别人送了花,想當面感謝一下。”
“......”
信你才有鬼,你剛才的樣子哪裡像是要去感謝的,分明是想去刨人家祖墳。
沈晚瓷将花遞給他,去上了個洗手間,等出來的時候,那束花已經不見了。
“我的花呢?”
“剛才有個小女孩哭着要要,我就給她了,等會兒下樓再給你買一束,那花包的實在太醜了。”
今晚那瓶二十九萬的紅酒幾乎都進了她的肚子,回到禦汀别院,酒意上頭,沈晚瓷渾身軟軟的不太想動。
薄荊舟索性将人打橫抱出了車子,放到了房間的床上。
燈沒開,僅靠着從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照明,男人将她放到床上後,手并沒有立刻收回去,而是俯着身,居高臨下的和她對視。
月光、酒意、那些推心置腹的話,此刻纏綿悱恻的對視、以及逐漸劇烈的心跳......每一樣都給沈晚瓷傳達着一個信息:今晚要發生點什麼。
這次和上次不同,這次她雖然也喝了酒,但比上次清醒,也能控制自己的行為。
但這個念頭在腦海中浮現時,她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