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男人低頭,英俊的面龐朝着沈晚瓷壓近,鼻梁挺直,而那雙無論形狀和色澤都好看得無可挑剔的唇瓣就近在咫尺。
面對這樣的貼近,沈晚瓷的心跳驟然加快,伸手抵住他的兇膛:“你幹嘛?”
吓死她了!
因為兩人挨得近,薄荊舟說話時壓低了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細聽之下卻又帶着點微末的笑意,但絲毫不能掩蓋住那股令人膽戰心驚的森冷:“煜城那裡沒了希望,打算考慮秦赫逸?”
他的氣息全落在她的唇上,沈晚瓷仰了仰頭,試圖和他拉開距離,但她的後腦勺本就已經緊緊貼在門上,根本避無可避。
“你不是要擦藥嗎?去那邊躺着。”
她指了指沙發,又推了推面前幾乎已經要完全貼上她的薄荊舟。
這個姿勢風險性太大,稍微不慎就容易擦槍走火,雖然薄荊舟在這種事情上好像比較能忍,簡唯甯走的這三年就沒聽說過他和什麼女人走的近過,但誰知道會不會有變故。
薄荊舟低笑,唇瓣貼上她的唇,“我在問你話。”
雖然沒有深入,但光是這樣就讓沈晚瓷很崩潰,尤其是随着他說話的動作,唇也似有若無的擦過她的。
她的理智在這一刹那,如同緊繃到極緻的弦,‘噌’的一下就斷了,她甚至顧不上自己的抗拒和掙紮會不會惹惱薄荊舟,幾乎是手腳并用的推攘着想要從他的禁锢中掙脫開去。
她沒說話,唇瓣抿成了一條密不透風的線,不給薄荊舟一點趁虛而入的機會。
男人垂着眸,即便是隔着這樣近的距離,他依舊能清晰的看到她眼底的拒絕和驚慌。
當真是一點都不想要他碰她。
因憤怒和委屈而微紅的眼睛、挺翹的鼻、抿直的紅唇、爬滿紅暈的臉頰,以及白皙細膩的肌膚......每一處都在引誘着他親上去。
無所顧忌、肆無忌憚,忽略她所有的抗拒。
以薄荊舟的身手,單手就能制服一個女人,再加上男女在體力上天生的差距,她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而沈晚瓷更是感覺到薄荊舟的反應......
她驚訝的睜大眼睛,眼底流露出鄙夷的神色,男人的心理和身體果然是分開的。
作為罪魁禍首的薄荊舟絲毫沒有被看穿的尴尬,在對上沈晚瓷的視線時,他甚至還沙啞的說了句:“别動了。”
尴尬中,門上傳來兩聲‘砰砰’的敲擊聲,“晚瓷,在嗎?”
是聶煜城......
沈晚瓷眼底流露出明顯的喜色,這種時候無論來的是誰,哪怕是陌生人,她都無比高興。
她看着薄荊舟,無聲的說了句:“松手。”
薄荊舟的視線冰冷冷的落在她身上,不為所動。
兩人都沒說話,但彼此的意思都很明顯。
似乎僵持了很久,又似乎隻是短暫的幾秒鐘,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比之前急切了些:“晚瓷?”
薄荊舟:“讓他離開。”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即便他們和外面的聶煜城隻是一牆之隔,也沒有傳出去分毫。
沈晚瓷想也沒想就拒絕:“不可能。”
如果聶煜城離開了,不知道薄荊舟還要發多久的瘋,經過剛才那一遭,她現在對他的道德感半點不敢高看。
由于她的拒絕,男人俊美的臉在燈光下逐漸透出陰郁的氣息,他扣住沈晚瓷的手,壓在門闆上,薄唇貼着她的耳骨:“一個煜城,一個秦赫逸,未來你還想招多少男人?”
直到這一刻,沈晚瓷才清晰的認知到,一個男人有反應和想要你,是完全兩種不一樣的狀态。
他在吻她。
不是那種一上來就恨不得将人拆骨入腹,兇殘暴力的親吻,而是那種幾乎折磨人的、溫柔纏綿的方式,唇瓣若有似無的抿咬着她耳垂、脖頸,沿着側臉的輪廓一點點輾轉。
沈晚瓷再也繃不住了,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分崩離析,她尖叫出聲:“薄荊舟,你瘋了?”
無論她怎麼用力踢踹,面前的男人始終紋絲不動,甚至都沒表現出痛意。
她拼命的撞擊着身後的門,試圖發出聲音讓外面的聶煜城聽見,甚至顧不得會不會更加激怒本來就處在盛怒中的薄荊舟,“煜城,煜城......”
薄荊舟冷笑“晚晚,你在叫誰?”
沈晚瓷腦子裡‘嗡嗡’的,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或者聽清了,但不想理。
她隻知道她得阻止薄荊舟,而現在最有可能阻止他的隻是聶煜城,所以,她更加大聲的喊着‘聶煜城’的名字。
她的腰幾乎要被男人強大的手勁給勒斷了,但恐懼中,她完全感知不到痛。
“沈晚瓷,”薄荊舟扣住她的下巴,眼眸裡陰雲覆蓋,粗啞的聲音仿佛是從喉骨中硬擠出來的:“就這麼喜歡他?隻可惜他不要你,你求上門他也不要你。”
“......”
“煜城向來最重分寸,你覺得他會為了你,失态到不顧身份來插手我們夫妻床笫之間的事?”
對上薄荊舟遍布嘲諷的眼睛,沈晚瓷絕望的想:不會。
因為在她喊出薄荊舟的名字之後,外面就聽不到聶煜城敲門的聲音了。
整個天地間,除了他們劇烈的喘息和争吵聲,再聽不到别的一絲一毫的聲音。
沈晚瓷沒說話,像隻被逼入絕境的狼崽子,惡狠狠的瞪着他。
一片死寂中,門上的指紋鎖傳來讀取的‘滋滋’聲,下一秒開鎖成功,聶煜城推門進來......
沈晚瓷被薄荊舟抵着,緊貼着門闆,但聶煜城還是進來了,可見是使了多大的力氣。
看清裡面的場景,他緊緊皺眉,聲音雖然溫和,但态度卻很強勢:“荊舟,你吓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