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皿衣軍的殺戮下,戰場上的敵軍越來越少。
好些被強征入伍的敵軍青壯全都蹲下投降。
不過,就算如此,還是有些運氣不好的人直接被戰馬給踩死。
就在兩次殺穿敵軍的秦七虎打算掉頭去攻擊峽口方向的敵軍的時候,王器所部也從婁沖方向殺出。
原本的步卒,現在也變成了騎兵。
而他們的戰馬,自然是皿衣軍的戰馬。
眼見王器帶人殺了過來,秦七虎立即沖過去,“快快,把馬還給我們!這邊交給你們了,我們還要殺去一個方向……”
“不是,我……”
王器無語。
合着,他們就是來給皿衣軍送還戰馬的呗?
“别啰嗦了,趕緊的!”
秦七虎大吼一聲,直接把王器從馬上拽下來,“你他娘的還愣着幹什麼啊!幫我換馬甲啊!”
“你他娘的真是大爺!”
王器無語,趕緊命令士卒全部下馬,幫皿衣軍的人換馬甲。
“仗義!”
待換好馬甲,秦七虎的爪子重重落在王器身上,“攻峽口的時候,我就不跟你搶了!”
說着,秦七虎也不管王器那微動的嘴巴,迅速集合換好馬甲的皿衣軍。
王八犢子!
王器好氣又好笑的沖着秦七虎的背影暗罵一句,又痛罵黎朝的領軍将軍。
有病!
往前壓這麼多,生怕不會被皿衣軍突襲是吧?
害得他們跑來隻能吃點殘湯剩菜了。
努力的深吸一口氣後,王器又命身邊的人吹響進攻号角:“全體進攻!敢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說着,王器率先沖向敵軍。
他娘的!
喝湯就喝湯吧!
總比湯都沒得喝要好。
趕緊把這邊的殘兵解決了,還能沖去皿衣軍另一個方向跟着喝口湯。
說不定,等消滅了那邊的敵軍,還能再找皿衣軍借點戰馬,快速突襲峽口城。
再磨蹭下去,湯都沒他們的份了!
抱着這樣的心思,王器迅速率軍殺向敵軍的殘軍……
……
鹿邑府。
秋山君最近顯得有些無聊。
守城的事,還有一萬多臨時征召的青壯擔着。
另外,城中也在緊急制作篾甲和打造武器。
他此前囤積的武器根本不夠武裝那麼多臨時征召的青壯。
現在,鹿邑府的銅鐵制品幾乎都被拿來打造武器了。
連他府上的銅香爐都被送去打造武器了。
這人啊,一旦閑起來就會胡思亂想。
對秋山君來說,這是危機,但也是機會。
如今,敵軍大軍壓境,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擴軍,根本不用管王述會不會猜忌他。
他甚至想着,找機會吞掉乙支武手中的兵馬。
再吞掉白山道那邊臨時拼湊出來的大軍。
如此,他的實力不但不會降低,反而會加強。
誰想動他,都先問問他手中的大軍答應與否。
正當秋山君幻想着到處吞并兵馬的時候,幕僚匆匆跑進來,臉上一片悲憤。
“殿下,剛得到消息,申崇率領手下兵馬向敵軍投降了!”
申崇……投降了?
投降?
申崇怎麼會投降?
“胡說八道!”
秋山君不相信,“申崇忠心耿耿,敵軍又奈何不了他們,他最多再堅持一兩天,我們就大獲全勝了,他怎麼會投降?”
“殿下!”
幕僚陡然加重聲音,“這消息千真萬确!探子回報,申崇他們已經被敵軍押送着往鹿邑府來了!最多一天時間,就能趕到來到鹿邑府!”
什麼?
秋山君臉色劇變,猛然一把揪住幕僚的衣口,滿臉猙獰的低吼:“你……再說一次!”
“申崇率部投降了!”幕僚痛苦的閉上眼睛,哀嚎道:“殿下若是不信,可以派親衛騎快馬前去探查!”
聽着幕僚的話,秋山君隻覺得身體一陣發軟。
腦海中不斷回響起幕僚的聲音。
申崇率部投降了!
他們派去的誘餌,終究還是被敵軍吃掉了!
而且,申崇是投降!
他甚至都沒有給敵軍造成任何損傷!
這個混蛋!
他怎麼會投降啊!
他為什麼不堅守?
秋山君身體一軟,直接癱坐在地。
申崇率領的,可是他手下僅存的精兵啊!
他把所有的精兵,都白白送給敵人了!
他的兩萬精兵啊!
這才多長時間,就煙消雲散了。
隻剩下那些連基礎的戰陣都沒訓練過的青壯。
而且,好些人甚至連篾甲都沒有!
“噗……”
秋山君承受不住巨大的打擊,終究還是一口鮮皿噴出,直接暈死過去。
“殿下!”
幕僚大叫一聲,慌亂的跑上前去……
……
當秋山君再次醒來的時候,榻前圍滿了人。
“殿下!”
看到秋山君醒來,衆人紛紛神色複雜地呼喚。
秋山君虛弱地瞥衆人一眼,臉上再次露出悲憤之色。
過了好久,秋山君才虛弱地開口:“我……昏迷多長時間了?”
幕僚小聲回答:“殿下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麼?
秋山君神色黯然,無精打采地問:“申崇那奸賊是不是已經來到城外了?”
“是……”
幕僚小心翼翼地看秋山君一眼,欲言又止。
見幕僚不說,其他人紛紛看了過來。
還有人悄悄地拉幕僚一下。
秋山君注意到衆人的異樣,無力地說:“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别遮遮掩掩的……”
幕僚猶豫片刻,支支吾吾地說:“殿下,我們……投降吧……”
随着幕僚的話音落下,房間裡的人也紛紛跟着點頭。
投降?
秋山君掃視衆人,那蒼白的臉上瞬間燃起怒火,咬牙低吼道:“你們……都想投降?”
秋山君很憤怒。
他坐擁兩萬精兵啊!
卻連一場像樣的仗都沒打過就落得這幅田地,這叫他如何甘心啊?
“殿下,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了!”
幕僚臉上一片沮喪,“一個時辰前,乙支武所部的潰兵帶回消息,乙支武所部中計,遭到敵軍重甲騎兵突襲,乙支武所部,幾乎全軍覆沒……”
“什麼?”
秋山君猛然驚叫,下意識地要坐起來。
但他剛一用力,身體就無力地倒了下去。
緊接着,秋山君的兇口一陣陣的絞痛,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他下意識地擡手去捂自己的兇口,但那無力的手還沒觸碰到兇口,臉上便露出一陣痛苦之色。
“噗……”
秋山君再次噴出一口鮮皿,雙目死死地往外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