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袁琮父子,雲铮馬上帶上高郃趕往靖國公府。
他親自送出的請帖,第一張必須給徐實甫啊!
徐實甫可是三皇子的娘舅!
隻要搞定了徐實甫,還愁别的人不送禮麼?
“殿下,有句話,小的不知當講不當講?”
路上,高郃猶豫半天,終于還是開口了。
“你說就是了。”
雲铮随意一笑。
高郃兀自苦笑一聲,正色道:“殿下親自去靖國公府送請帖,有點自取其辱的意思了。”
“我知道他們都瞧不上我。”
雲铮裝模作樣的歎息一聲,幽幽道:“我也知道他們肯定不會赴宴的,但我把我的禮數盡到就好了……”
高郃微微一窒,頓時不說話了。
不多時,兩人來到靖國公府。
此時,天色都快暗下來了。
“六皇子?”
得知雲铮前來,徐實甫一家人都愣了一下。
六皇子來幹什麼?
難道是來賠罪的?
就算賠罪,也應該去三皇子府啊!
跑來他們這裡幹什麼?
“走吧,前去看看!”
徐實甫雖然也想不明白,但還是招呼一家人前去迎接。
就算他們再瞧不上雲铮,雲铮也是六皇子。
六皇子到訪,他們要是不迎接,就是在藐視皇家了!
“恭迎六皇子!”
徐實甫帶着一家人來到門口,被迫給雲铮行禮。
他是朝中重臣,他和家眷倒是不用向雲铮行跪拜之禮。
但就算是躬身行禮,也讓他有種被侮辱的感覺。
“靖國公不必多禮。”
雲铮“腼腆”的笑笑,開門見山的說:“我是來給靖國公送請帖的。”
“請帖?”
徐實甫微微一愣,“殿下和沈落雁的婚期定了?”
徐實甫說着話,卻完全沒有請雲铮進門的意思。
雲铮倒也不計較,搖頭道:“不是大婚的請帖,是我這邊喬遷新居的新帖,我打算後天宴請朝中諸位大臣,請靖國公賞臉。”
說着,雲铮又把請帖遞過去。
徐實甫接過請帖,象征性的看了一眼,正欲合上請帖,卻又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這字……”
徐實甫重新打開請帖,暗暗皺眉。
這字迹怎麼有點眼熟啊!
老子等的就是現在!
雲铮心中暗笑,臉上卻裝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我知道我寫字不好看,專門請左屯衛大将軍袁琮寫的請帖。”
袁琮?
徐實甫臉都綠了。
他說這字迹怎麼這麼眼熟呢!
原來是袁琮寫的!
袁琮明明是跟他們一夥的!
現在,卻跑去給雲铮寫請帖了?
回頭這請帖全部送出去,滿朝文武都知道三皇子的人幫六皇子寫請帖了!
這不就是在打他和三皇子的臉嗎?
徐實甫差點氣得吐皿,隻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心中更是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狠狠的收拾袁琮一頓。
這個吃裡扒外的混蛋!
“靖國公,靖國公……”
雲铮的聲音再次在徐實甫耳邊響起。
徐實甫回過神來,不鹹不淡的說:“殿下,實在抱歉,最近朝中事務繁忙,你這喬遷之宴,我怕是沒法參加了。”
徐實甫的回答,完全在高郃的預料之中。
高郃默默的看雲铮一眼,心中暗道:何苦來哉?
明知道是自取其辱,還來幹什麼?
“沒事,沒事!”
雲铮擺擺手,“禮到了就行。”
啥玩意兒?
徐實甫微微一窒。
禮到了就行了?
敢情,他是來敲詐自己的?
看着徐實甫的神色,雲铮仿佛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改口:“我不是要你送禮,我是說,禮數到了就行……”
禮數到了就行?
徐實甫和一家人紛紛好笑的看向雲铮。
這不還是變相的要求他們送禮嗎?
這個窩囊廢,敢主動讓他們送禮了?
長本事了是吧?
“不對,不對……”
這時候,雲铮又連連擺手,滿臉脹紅的說:“我是想說,我……我的禮數到了就行,你們……你們随意就好……”
雲铮說着,還故意露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聽着雲铮的話,徐實甫差點跳起來破口大罵。
他的禮數到了就行,讓他們随意?
這他媽叫他們怎麼随意?
皇子親自來送請帖,這禮數夠大了吧?
皇子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他們要是連一點表示都沒有,傳到文帝耳朵裡,那可就是他們不懂禮數了!
徐實甫心中不斷大罵,臉上卻擠出一絲笑容:“殿下放心,後天就算我們不能到場,也會略備薄禮送到殿下府上,恭賀殿下喬遷之喜。”
“啊?”
雲铮瞪大眼睛,又連連擺手道:“我……我真不是要你們送禮。”
“殿下不必解釋,我等明白。”
徐實甫皮笑肉不笑的說:“殿下的禮數如此周到,我等自然也不能沒了禮數!”
“這……”
雲铮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我們就先走了。”
“恭送殿下!”
徐實甫虛情假意的喊着,心中卻鬼火亂蹿。
看着手中的請帖,他比吃了蒼蠅還難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和徐實甫不同,雲铮現在可是高興得很。
自己現在跟三皇子可是等同于勢不兩立!
徐實甫作為三皇子的娘舅都送禮了,其他人能不送嗎?
嘿嘿!
又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啊!
這可是給皇子送禮,再差也不能差到哪裡去吧?
反正自己又不用管酒管菜,穩賺不賠!
嗯,下一家!
雲铮心中美滋滋的,不顧高郃異樣的目光,又跟着高郃前往章閣老家。
這一次,雲铮更加直接。
說明來意後,就直接跟章槐說:“我剛從靖國公府過來,靖國公說朝中事情多,他禮到人不到,希望章閣老……”
“老朽這兩天事情也很多啊!”
章槐打斷雲铮的話,“老朽也禮到人不到,還請殿下别往心裡去。”
“哦……”
雲铮面露失望之色,心中卻是狂喜不止。
誰稀罕你到啊!
禮到就行!
又搞定一個!
接下來,雲铮又帶着高郃連續去了好幾家。
有了徐實甫和章閣老打頭陣,所有人都以朝中事務繁多為借口,表示禮到人不到。
走完幾家,高郃都替雲铮丢人,但雲铮心中卻高興不已。
等他們回到府中,已經是很晚了。
雲铮飯都沒吃,非要先去馬廄看看。
“袁琮将軍他們的馬好像确實要好看些。”
雲铮摸着下巴,喃喃自語。
高郃聽在耳裡,心中不禁狠狠一抽。
隻是好看些嗎?
這耐力、爆發力完全不是一般的馬可比的好吧!
雲铮想了想,又跟高郃說:“這兩匹馬,就賞給你和周密了。”
“殿下,使不得!這太貴重了!”高郃誠惶誠恐的說。
“貴重?”
雲铮故作茫然,“一匹馬能有多貴重啊?”
“這可不是一般的馬!”高郃搖頭道:“依小的看,這兩匹都是價值百金的上等戰馬!”
“這麼貴重嗎?”
雲铮大驚失色。
一兩黃金折合一百兩銀子。
那豈不是說,自己直接坑了那倆貨兩萬兩銀子?
他倒是知道袁琮父子的馬肯定不便宜,但也沒想到竟然會這麼貴重。
自己這是拿桑塔納換了法拉利?
“确是很貴重!”
高郃點頭道:“而且,是有價無市!”
“那也沒事!”
雲铮想了想,擺擺手道:“反正我騎術不行,也用不着這麼好的馬,就賞賜給你們了!”
高郃還要再推辭,雲铮卻堅定的說:“就這麼定了!”
高郃推脫不得,隻得謝賞,看向雲铮的眼神裡面也多了一絲感激和尊敬。
雲铮随意笑笑,心中卻暗呼,老子可是下了皿本啊!
你們兩個混蛋,可别當二五仔!
否則,天涯海角,老子都要弄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