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哀!
雲厲這突然的一句,直接将文帝和穆順整懵了。
還跪在地上的杜歸元三人也是一臉懵逼,三人想要擡起頭看看是哪個蠢貨跑到文帝面前亂喊,但又不敢擡頭。
文帝愣愣的看着跌跌撞撞的跑來雲厲,臉上不住抽動。
穆順心知不好,趕緊瘋狂給雲厲使眼色。
但雲厲現在的心思都在文帝身上,哪能看到穆順的眼色啊!
雲厲還不明所以。
見文帝愣了的看着自己,還以為文帝這是悲傷過度呢!
終于,雲厲跑到文帝身邊,又使勁的往外擠出幾滴眼淚,哀嚎道:“父皇,六弟遭遇不測,我等都很難過,但父皇是一國之君,可千萬要保重聖體啊……”
聽着雲厲的話,杜歸元三人都驚呆了。
這位皇子的腦袋抽風了吧?
六殿下活得好好的,文帝也高興得很,他還莫名奇妙的跑來,又是叫文帝節哀,又是叫文帝保重聖體?
穆順無力的看雲厲一眼,想提醒雲厲,但見文帝臉色不對勁,又不敢開口。
“父皇,你說句話啊!你可别吓兒臣啊……”
雲厲還在哀嚎,一副關切的模樣。
說話?
文帝臉上不住抽動,心中怒火沖天。
朕現在就說話!
“啪!”
盛怒之下,文帝狠狠一巴掌扇在雲厲臉上,怒不可遏的咆哮:“逆子!你就這麼想老六死嗎?”
文帝盛怒之下的一巴掌不輕,雲厲直接被扇得眼冒金星。
雲厲“嘭”的一聲跪在地上,哀嚎道:“父皇,兒臣也不想六弟有事啊!可人死不能複生,父皇可千萬别氣壞了……”
雲厲的話還沒說完,聽到動靜的雲铮從屋裡跑出來。
雲厲的聲音戛然而止,呆呆的看着雲铮。
老六沒死?
該死!
這是怎麼回事?
老六明明活着,父皇怎麼叫人換燈籠?
雲厲這下是徹底懵了。
他終于明白父皇那一巴掌為何會落在自己臉上了。
怎麼辦?
現在該怎麼辦?
雲厲的腦袋飛速運轉,努力的思索對策。
看着渾身抖如篩糠的雲厲,氣不打一處來的文帝又憤怒大吼:“老六詐屍了!你要不要去請人來超度他?”
“……”
雲铮臉上微抽,想笑又不敢笑,隻能使勁的憋着。
這白癡玩意兒!
自己還沒死呢!
他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跑來哭喪麼?
“兒臣……兒臣……”
雲厲支支吾吾,吓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文帝氣得直喘粗氣,過了好久才滿臉鐵青的大吼:“馬上給朕滾去太廟跪好!晚上也給朕跪在那裡!”
“兒臣……遵命!”
雲厲渾身顫抖的爬起來,恭着個身體,緩緩往外退。
離開雲铮的府邸,雲厲差點氣得吐皿。
自己大晚上的跑來,就為了挨一巴掌?
之前還隻是白天跪在太廟就好,現在倒好,連晚上都要跪在太廟裡面了!
都是徐實甫出的馊主意!
雲厲心中不斷破口大罵,就差直接問候徐實甫的祖宗十八代了。
府中。
轟走了雲厲,文帝還是氣得不行。
在穆順和雲铮的一陣安慰下,文帝這才緩過勁來。
讓杜歸元三人退下後,文帝被穆順扶着來到屋内。
此時,桌上已經擺了幾個下酒菜了。
文帝一屁股坐下,也不要人斟酒了,直接操過酒壺,對着嘴就“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
“聖上,聖體要緊
穆順小心翼翼的提醒。
“要緊個屁!”
文帝得火氣又上來了,直接将手中的酒壺砸了個稀巴爛,氣喘籲籲的大吼:“朕遲早被這個逆子氣死!”
文帝這一發怒,衆人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說。
穆順趕緊沖雲铮府上的下人揮揮手,示意他們把地上清理幹淨。
“聖上息怒
穆順小心翼翼的賠笑:“三殿下可能也是聽到了消息,誤以為六殿下賭輸了,怕聖上悲傷過度,這才前來安慰……”
嗯?
聽穆順幫雲厲說好話,雲铮心中不禁一動。
這貨該不會是老三的人吧?
文帝聞言,立即黑臉問:“是誰傳的消息,說老六賭輸了,恐将性命不保?”
聽着文帝話,管家心中一顫,猛然跪下去,“回聖上,小的以為六殿下賭輸了,怕六殿下有事,所有才……”
“連這麼個事都會弄錯,要你何用?”
文帝不耐煩的揮揮手,“拖下去,杖責三十,逐出六皇子府!”
雲铮心中大喜,但還是裝模作樣的上前求情,“父皇,管家也是太過擔心兒臣的安危,所以才……”
雲铮的話還沒說完,文帝就狠狠一眼瞪了過來。
雲铮順勢閉嘴,心中卻高興不已。
順勢清除文帝安插在自己身邊眼線,這可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打吧!
往死裡打都行!
反正是你的人!
很快,管家被禦前侍衛拖了下去。
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管家的慘叫聲。
文帝發洩了一通怒火,心中終于稍稍舒服一點,但卻沒心思再吃飯喝酒了,直接讓雲铮說他們那賭約的事。
雲铮如實相告,還将計算答案的那張紙找出來。
文帝看不懂計算過程,但卻看得出答案對錯。
看了半晌,文帝情不自禁的點點頭,“小小一題,竟然有多個答案,這班布可真是好算計啊!”
雲铮呵呵一笑,難得的當着文帝的面露出得意之色,“他學的都是皮毛,甚至連皮毛都算不上
文帝微微擡眼,又問:“這個算法,你寫給章閣老的那張紙上有嗎?”
“有
雲铮點頭,“比這個還複雜得多的都有
這樣麼?
文帝讓穆順将這張紙收起,旋即瞪着雲铮:“以後再敢跟人賭命,朕先賜你一杯毒酒,好歹給你留個全屍!”
雲铮幹笑兩聲,連忙答應。
之後,文帝又問起起其他的事來。
得知班布不但當衆自扇兩耳光,還向雲铮行了拜師禮,文帝終于一掃之前的憤怒,開懷大笑起來。
待問清他将班布氣得吐皿的過程,文帝更是高興不已,
笑過之後,文帝又笑呵呵的說:“你今晚不但幫我朝弄到幾百匹戰馬,還替朕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賞賜?
雲铮微微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文帝的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住他了。
他倒是想要軍權,但他不可能提出來啊!
其他的賞賜,他也沒多大的興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