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位父皇,好像不怎麼喜歡你啊?”
前往府上認門的時候,伽遙一臉笑意的詢問雲铮。
“你這不是廢話麼?”
雲铮斜眼瞥向伽遙,“你若是他,你會喜歡一個宮女所生的孩子麼?偏偏,這個宮女說生的孩子還奪了北府軍的軍權,還不遵朝廷的調令,而且朝廷還拿他沒辦法……”
“這有什麼呢?”
伽遙不以為然,“我若是他,有個這麼能征善戰的兒子,我肯定會高興瘋。”
“那是因為你沒坐在他的位置上。”雲铮輕輕搖頭,“要是你坐在他的位置上,你考慮的問題會比他還多!能征善戰的名将多了去了,但又有幾個皇帝是能征善戰的?”
這樣麼?
伽遙偏着腦袋想了想,旋即兀自一笑。
他這話倒也沒什麼問題。
不管是大乾還是北桓,能征善戰者,大多都是被猜忌的對象。
沒辦法,這是人的天性使然。
“其實,以你現在權勢,完全可以不看你父皇的臉色的。”
伽遙擡眼看向雲铮,試探着說:“我北桓攝政王的位置,永遠給你留着!”
“拉倒吧!”
雲铮好笑的看伽遙一眼,打趣道:“要不,咱倆合計一下,自立一國,把鬼方和大月國全都納入咱們的版圖?我當皇帝,你當皇後,以後,沒有北桓,也沒有大乾的朔北。”
“可以啊!”
伽遙微笑,“你想定個什麼國号?”
“朔北帝國!”
雲铮微笑,“取朔北的朔,取北桓的北!怎麼樣,我很公平吧?”
“……”
伽遙俏臉微微抽動,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要不還是叫北朔吧!”
“那不行!”
雲铮拒絕,“就算兩個地方各取一字,也得分個前後嘛!是我朔北強,還是你北桓強?”
“當我什麼都沒說!”
伽遙放下簾子,不再跟雲铮扯淡。
她看出來了,雲铮就是在在跟她鬧着玩。
雲铮根本就沒有自立一國的心思。
來到他們的府邸後,府邸已經布置好了。
靖北王府的牌匾也已經挂上了。
看得出來,有些地方還修繕了一番。
伽遙從馬上走下來,跟着雲铮走向府邸門口。
府上已經安排了奴仆,見到雲铮和伽遙,連忙跪下行禮。
“誰是管事?”
雲铮開口詢問。
“回王爺,老朽于福,暫任王府管事。”
于福恭敬回答。
“于福?希望你是個有福之人。”
雲铮意味深長的看于福一眼,“帶本王和伽遙公主在府上轉轉。”
這府上的人,他一個都不信任!
他的起居不需要人伺候,吃飯這些,他會安排自己的人去采購食材。
就算府上的廚子做菜,他都會讓人全程盯着。
反正,他是不會給老三毒害自己的機會的。
“是!”
于福不敢怠慢,連忙引路。
聽于福說,這裡以前是四方郡一位富商的宅子。
雖然這規模比不上正兒八經的王府,但這基本也算是四方郡最好的幾棟宅子之一了。
雲铮跟着伽遙随便轉了一圈,下人便前來通報,禮部來人求見。
禮部這麼快就派人來了?
雲铮微微詫異,命人帶禮部的人進來。
“下官謝朗,參見王爺、參見伽遙公主……”
謝朗一進來就行禮。
“免禮。”
雲铮輕揮衣袖,“謝大人所為何事?”
“下官是來找伽遙公主的。”謝朗躬身道:“下官奉聖上的命令前來通傳,按照我朝禮儀,還請公主随下官移步臨時的府邸,聖上吩咐過,公主可攜帶三百近衛一同安頓,下官已經替公主安排好奴仆!至于送親團其他的人,先暫時安頓在城防營……”
“都行。”
伽遙淡淡的回答。
那些又不是她的人,随便怎麼安排都行。
“行吧,那你先帶伽遙公主前往臨時的府邸吧!”
雲铮對這種脫了褲子放屁的禮法很是蛋疼,但也不好多說。
很快,伽遙便帶上自己的近衛随同謝朗而去。
因為伽遙的近衛不足百人,傅天衍又安排了兩百多人随行。
至于那些嫁妝,也會一并送到臨時的府上。
待大婚當日,這些嫁妝會一同運送到靖北王府。
伽遙剛離開沒多久,盧興就找上門來。
雲铮邀盧興坐下,笑着詢問:“你們被安頓在哪裡?”
“就在南營,距離王府大概十裡。”
盧興咧嘴一笑,“殿下是不知道,南營那些士卒,看到咱們的時候,一個個都傻傻的張大嘴巴,就跟沒見過世面似的!”
說話間,盧興又悄悄的給雲铮使個眼色。
雲铮會意,“走吧,本王帶你看看本王這王府。”
“那敢情好。”
盧興馬上站起來。
在雲铮的帶領下,兩人往王府的假山那邊走去。
來到假山旁邊,盧興四下打量一番,确定周圍沒人,這才拿出一封信遞給雲铮。
“什麼東西?”
雲铮不明所以的問。
“末将也不知道。”
盧興回道:“我們剛進入南營,就有人悄悄的給我們的人塞了這封信!末将不敢怠慢,拿了信就趕緊送過來了。”
哦?
這樣麼?
雲铮迅速接過信打開。
看到信上的内容,雲铮頓時樂了。
這是給他通風報信,說有人想害他。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傻子也知道想害他的人是誰啊!
信的最後,這位還請自己看了這封信就燒了。
周道恭?
可以啊!
他這路走寬了啊!
看來,皿衣軍的威懾力還是不錯的。
回頭,倒是可以跟周道恭好好聊聊。
“殿下,這信上寫的什麼?”
盧興好奇詢問。
“看看吧!”
雲铮将信遞給盧興。
盧興接過來,臉上馬上跟着露出笑意。
周道恭還不算笨。
在不敢違抗命令又不敢對殿下下手的情況下,提前給殿下報信,先表明一個态度,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如此,不管後面的結果如何,殿下也不會遷怒于周道恭。
“行了,把這封信收起來,回頭燒掉。”
雲铮吩咐。
“殿下不留着這封信啊?”
盧興建議:“若是殿下留下這封信,将來或許……”
“不用。”
雲铮明白盧興的意思,搖頭笑道:“他特意請求我燒了這封信,我要是還留着拿這封信去威脅他,就算他歸服了,也會心存芥蒂。”
周道恭都給他通風報信了,就算沒有歸服之心,至少也沒敵意。
這樣的人,沒必要拿着他的把柄。
盧興恍然大悟,“是末将思慮不周,末将回頭就将其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