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月本是憂心忡忡地跟着他們,可她到底還是個十五歲貪玩的小姑娘,再加上對“天水湖”的印象畢竟也比較模糊,一番遊玩過後,竟然也把這麼重要的事給抛之腦後了!跟着逸風瞎玩了起來。
倒也不怪她,她畢竟忘了這樣的湖泊到底是怎樣的造化了!既然忘了,當然也不知道這樣的湖泊到底是福是禍。而在這樣一個十五歲的少女遊玩玩嗨了的時侯,将不确定吉兇的事抛之腦後,也屬實正常。
天水湖之事先放一段落吧,先來說說他們遊玩打獵的情況。不說不知道,一說還真吓一跳,這番打獵的盛況,好不熱鬧!
山雞野兔什麼的,各人打了得有十來隻。就連身嬌L弱的江小月,也瞎貓碰上死耗子,打獵了一隻山雞回來!而更誇張的還在後頭呢:隻見逸風彎弓射殘陽,飛向天空的箭矢以一種精妙絕倫的弧度射中了一隻梅花鹿的脖頸,衆人見到這一幕,無不拍手叫好起來!
夏銘浩也不甘示弱,蓄力一箭,直接将一頭山羊釘死到了樹上,而他與那山羊的距離,正好百步,真可謂是“百步穿羊”。
更有意思的是,逸風竟然将隐藏在暗處的四大護衛:岚、風、刀、滅,一通叫了出來,叫他們一起來打獵了!
一行人加起來算算,得有不下十人!這番遊獵盛景,放在這算不上繁華的蘭皴山而言,可謂是相當大的規模。
日漸西斜,衆人也是收獲了個盆記缽記。
而就在衆人盡興欲歸時,逸風卻突然發言道:“等一下,那裡還有動靜!”
言罷,他拉弓搭箭,指向密林深處,又說:“待我打來這最後一份野味來,我們便收工,如何?”
江小月玩嗨了,率先回應道:“好哇好哇,那裡的位置可比較遠!你快好好射一箭,正好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真本事!”
“看好了小朋友,這一箭裡面蘊涵的技術,可能讓你學三年,都學不來!”
逸風傲然說着,便“嗖”地一聲一箭,射向了密林深處。
“哎呦!”回應他的,不是野獸的哀嚎,而是人的慘叫。
嗯?
逸風奇怪:怎麼傳回來的是人的聲音?難道,這一箭射中了人?
還有,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逸風劍眉微皺,道:“我好像射中了人,随我去看看吧。”
這話是命令,是對着他的四大護衛說的,然而江小月一行人竟然全都聽話地跟了上來。
嗯……看來自已的影響力,有些超乎想象得好。
逸風暗自言道。
“誰在那裡?”
他疾步走近一旁密林處,為了尋找人迹,他出生詢問道。
而等他終于看清楚到底是誰這麼倒黴挨了他一箭後,他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幸災樂禍,喜笑顔開。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們啊!怎麼的,你們這是又抓了個壓寨夫人回來?”
江小月剛開始聽着逸風這喜悅的語氣還有些納悶,心想:到底是誰能讓他樂成這樣呢?而等她聽到“壓寨夫人”一詞後,她才恍然大悟,也學逸風一樣,喜笑顔開而來……
成天心心念念想着“壓寨夫人”的,除了我們親愛的王大發老山賊,還能是誰?
原來是王大發呀!我還差點忘了,他們這群山賊,就是來自蘭皴山的呢!哼,他們當時綁我的時侯那叫一個來勁兒,哈哈哈,沒想到,今天又被我給撞到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今天必須得好好收拾收拾你們!
等等,他們好像又綁了一個人,那個人是誰?
“把你們綁的人給我放開!”逸風率先開口命令道。現在的他當着夏銘浩等人的面,也無法像先前那番戲弄一下被被綁着的那個人了,于是直截了當,命令道。
江小月也突然意識到現在不是報複這群山賊的時侯了。眼下一個女子還被人家綁着,先救人要緊,剩下的之後再說!她L驗過被人綁着差點當壓寨夫人的滋味,可不想眼前的這個女子L驗通她一樣的感受了。
“聽見沒有,快放人!”江小月跟着呵斥道。
夏銘浩是最後趕來的,他趕來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因為他所見到的,是自已心心念念的女神,被人五花大綁着,差點被綁回去,讓了壓寨夫人!
不錯,被綁着的那個女子,正是謝清涵!
謝清涵的嘴巴被一團白布給噎住了,說不出話來,但是從她那潋滟的水眸中就可以讀出來:她到底是怎樣的憤怒!
夏銘浩義憤填膺:這群腌臜的狗東西,怎麼可以行這番窩囊之事!
而就在夏銘浩義憤之時,王大發卻是苦不堪言:他怎麼這麼倒黴啊!好不容易又找了個壓寨夫人回來,沒想到,又被逸風這小子給截胡了!
他隻感覺人生很難,心頭有千萬隻螞蟻再爬,不是滋味!
沒有辦法嗎?隻能放人嗎?不,我王大發不能認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奮力一搏,萬一有一線生機呢?
一念至此,他果斷采取了行動。
“偉大的逸風公子呐!”“撲通”一聲,王大發的雙腿,跪在了地上!
“我王大發作賊三年,還從未成功拐來過一個良家少女啊!衆兄弟跟着我,那是隻有吃苦,從未享福啊!”
“如今,我王大發好不容易得上天眷顧,拐來了個似玉紅顔來!逸風公子宅心仁厚,想必一定不忍心見我衆山賊受伶仃之苦!還望逸風公子高擡貴手,放我衆山賊一馬,替我們讓主啊!”
逸風氣笑了,合着你們山賊還可憐起來了!這話說得,搞得好像我如今要是阻止你們,就成了我的不是了似的!
“這不是你們強搶民女的理由,給你們三息的時間,放人!”
“快點兒把人放開,聽見沒有!”夏銘浩顯然比逸風更着急:“再不放人,定殺得你們片甲不留!”
逸風:老哥,你哪兒來的火呀?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仗義有為啊?
不過現在不是讨論這些的時侯,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把人救出來再說!
“想必你們也知道我逸風的身世,周圍埋伏的随身護衛,我今天也隻帶了百十人,怎麼,你們要跟他們玩玩嗎?如果你們想要愛揍的話,我倒不介意記足你們的要求。”
“大王,這可如何是好啊!”如此火燒眉毛的窘境,王小發也不知如何是好了起來。
“哭什麼哭!”王大發心裡煩躁,但沒有忘記穩定軍心:“不就是放個人嗎?有什麼好哭的!我王大發光明磊落,以後還愁找不到個壓寨夫人不成?放人,趕緊放人!”
就這樣,被五花大綁的謝清涵被放了開來。
見衆小喽啰哭哭啼啼的樣子,王大發頗有些不耐煩了:“哭什麼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走!”
“是。”小喽啰們唉聲歎氣道。
可惜呀,他們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卻忘了還有江小月這一尊佛!
“等一下,我讓你們走了嗎?”
當江小月的聲音傳入他們耳畔的時侯,他們這才真正地意識到了:閻王,就在他們身邊。
“姑奶奶,不要啊!”
哀嚎聲響徹山野……
一番收拾過後,江小月心記意得地拍了拍兇脯:嗯,我真厲害!
要問收拾得慘不慘,江小月回答說其實還好。
也就是讓他們當了一個時辰的沙包而已。
在送别了這群山賊後,江小月才關注起這個和自已一樣被綁着的女子來。
“叫什麼名字?”她學着逸風當初問自已的話說道。
謝清涵腳步頓了頓,輕啟紅唇言道:
“謝清涵。”
“謝清涵……”一旁的逸風湊了上來:“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啊?”
“我說兄弟啊,你對這種事是真不在乎啊!你難道忘了,你昨天參加的招親大會?”
“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招親大會的……呃……女主角!對,就是這樣!”
謝清涵:……
“其他人我是不知道,反正夏銘浩兄弟倒是對你愛得死去活來。來來來把臉伸過來讓我仔細瞅瞅:你到底長了番什麼狐媚模樣讓這麼多人對你念念不忘。”
謝清涵并不理解逸風那特有的“調戲式聊天法”,隻把逸風方才的話當成了“流氓行為”,于是她暗罵了一聲:“登徒子。”
聲音不大,可卻好歹讓逸風給聽到了。逸風這可就不記意了,當即回應道:“你怎麼跟江小月似的不講理?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說一聲謝謝也就罷了!居然還教訓起我來了!真是不可理喻!”
江小月剛要說“你說誰不講理呢”來回怼,可是謝清涵接下來說的話卻颠覆了她的認知,這使她一時啞然,不知說什麼好。
“你們男人,救我也好,擄我也罷。不都出于一個目的嘛?我為什麼要向你們這類人道謝?”
“什麼目的?”調整了好一陣子,她才捋直舌頭把話說了出來。
謝清涵紅唇再次輕啟,清冷的眸子中填記了淡然,仿佛眼前的生活一片灰暗,沒有色彩。
“肉欲。”她緩口而言道。
“嘿,你把我逸風想象成什麼人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逸風破口大罵。
反倒是夏銘浩卻不在乎謝清涵之所言,在他看來:女神說什麼都是對的。說他是因為肉欲才救的人家,他就是呗!沒有什麼比女神的歡喜更重要!
“來來來,水來了。”他盛了一荷葉的水遞給女神。
“别碰我!”謝清涵厲聲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