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和雲厲都離開四方郡了,雲铮也準備動身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雲铮還得安排一下阜州的政務。
至少要讓各級官員各司其職。
他現在沒心思動這些官員,一旦用力過猛,整個阜州恐怕都要亂成一團。
先穩住這些官員,等自己忙完手上的事情,再來調整阜州的官員。
雖然阜州跟關外的地盤比起來,實在微不足道,但阜州的官場,肯定比關外的官場複雜得多。
操之過急,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趁着前來參加他和伽遙的婚禮的官員還沒離去,雲铮将一衆官員召集到自己的府邸。
他對這些官員都不了解,隻能先讓原阜州刺史紀冉暫時替自己處理阜州的政務。
宣布完這個事以後,雲铮又警告一衆官員:“本王是帶兵打仗的人,脾氣不太好,諸位若是恪盡職守,本王不會虧待諸位,但若是誰敢亂來,本王的眼裡也揉不得沙子!”
“下官定當恪盡職守!”
紀冉帶頭表态,其餘人也紛紛跟着表态。
“很好!”
雲铮滿意的點點頭,又當衆吩咐沈寬:“傳令魏瑜,立即率軍進駐泾陽府!傳令俞世忠,立即率軍進駐八洞鎮,于八洞鎮、寶泉縣一帶布防!”
聽着雲铮的命令,一衆官員不禁暗暗心驚。
八洞鎮和寶泉縣一帶,基本臨近阜州和莒州交界處。
雲铮命大軍進駐這一帶,明顯是在提防朝廷啊!
這是連裝都不裝一下了麼?
而泾陽府,又是阜州的州府所在。
雲铮命令大軍進駐泾陽府,就等于是在他們這些官員的頭上懸了一把刀。
隻要雲铮一聲令下,這把刀随時都會落下。
别想跟雲铮扯什麼他們是朝廷命官,要動他們,需要經過刑部和吏部。
雲铮連調動大軍入駐兩地,都沒有想過要經過兵部,還能吃這一套?
他雖然是阜州刺史,卻是在行阜州王之事啊!
待沈寬領命離去,雲铮這才讓各級官員散去。
他确實是要用手中的大軍威懾各級官員。
在沒有整治阜州官場之前,他也隻有先這麼做。
誰要是想亂來,先想想自己有幾顆腦袋。
待各級官員離開,雲铮立即叫來幽五:“告訴幽九,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将阜州六品以上官員全部調查一番,本王要知道他們的背景和關系脈絡!重點調查紀冉和各郡郡守!”
“是!”
幽五立即領命而去。
目送幽五離開,雲铮不禁暗暗搖頭苦笑。
如今,他倒是如願以償的得到阜州了。
可這阜州的事,還多得很!
還是得有幹吏來替他管理阜州才行。
陳布倒是個不錯的人選,但可惜,陳布本來就管着關外的一大堆事情,現在肯定也是分身乏術。
而且,随着葉紫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分給陳布的事情會更多。
算了,先這樣吧!
等幽靈十八騎的調查結果出來了,再對阜州這些官員進行考核,從中挑選合适的人出來吧!
現在,雲铮也總算明白文帝為何要他争取士族了。
打仗的将軍,他手中不缺。
但這治理地方的官員,他是真的缺。
關鍵是,現有的這些官員,他分不清哪個忠哪個奸。
他連該用誰不該用誰都不知道,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他現在也沒有那麼多時間慢慢去分辨這些人的忠奸,隻有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殺一批,賞一批,壓一批!
殺誰、賞誰、壓誰,全都是兩眼一抹黑。
不過,偌大的阜州,肯定是貪官污吏的。
回頭,就拿這些人來開刀吧!
新官上任,這三把火肯定是要燒一燒的!
就在雲铮暗暗思索的時候,伽遙找過來。
“咱們什麼時候動身?”
伽遙一來就問。
“明天吧!”
雲铮揉揉有些發脹的腦袋,“放心,我肯定比你想回定北!”
“這個我信。”伽遙抿嘴一笑,又問:“你是在為治理阜州而頭疼麼?”
“是啊!”
雲铮倒也沒有否認,“我天生就是個帶兵打仗的命,内政的事,我實在不擅長……”
前一世,有人教他打仗,但沒人教他處理政務啊!
被自己占據身體這哥們兒也完全沒學過治國和治理地方的東西。
他估計,在治理阜州這事上,他那幾個兄弟,随便挑一個都比他厲害。
治軍和治理地方,完全是兩碼事。
“看得出來。”
伽遙微笑道:“你治理地方,全靠你強大的軍力的威懾。”
“确實。”
雲铮坦誠的承認,又打趣道:“要不,你來幫我治理阜州?”
伽遙挑眉一笑,“你對我放心麼?”
“當然放心!”
雲铮不假思索,“阜州和北麓關的大軍都是我的人,你還能翻天不成?”
“所以啊,你就是仗着你兵強馬壯,誰不聽話,你就殺了誰。”伽遙撇撇嘴,“你多給一百個地薯,我給你推薦一個比我還适合幫你治理的人,而且我保證,他可以做得很好!”
“過分了啊!”
雲铮不滿,“我本來就多給你了一千個地薯,你還拿這事兒跟我談條件?”
雖然一百個地薯不算什麼,但伽遙這毛病不能慣。
如果她真能推薦合适的人選,自己自然會給她獎賞。
“好吧,算我怕了你!”
伽遙打消跟雲铮談條件的念頭,輕啟檀口吐出兩個字:“脫歡!”
脫歡?
聽着伽遙的話,雲铮陡然一愣。
“對啊!”
雲铮猛然一拍自己的腦袋,懊惱道:“我怎麼把脫歡忘了?”
是啊!
脫歡!
他可是鬼方國相!
能當國相的人,治理個阜州不是輕輕松松的事麼?
讓脫歡在關内,讓蒙多接管脫歡現在的位置,完全不需要擔心脫歡興風作浪。
到時候再給脫歡派兩個副手,既可以監視脫歡,也可以讓脫歡幫自己培養内政方面的人才。
一舉兩得!
突然之間,雲铮很想抱着伽遙狠狠的親一口。
要不是她提醒,自己還真把脫歡給忘了。
“你說我是屬狗的,你不也是屬狗的麼?”
迎着雲铮的目光,伽遙不但不回避,反而還調侃起雲铮來。
“誰叫我們是同一種人呢?”
雲铮心情大好,“行了,我多給你一百個地薯,就當是堵你的嘴了!”
這就給自己了?
伽遙有些詫異,似乎不敢相信雲铮竟然真的會給她一百個地薯。
突然之間,伽遙似乎有些明白跟雲铮的相處之道了。
雲铮的毛,得順着捋。
越是反着來,越是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