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內,貼滿了各種各樣的辟邪符咒。
劉老太太形容枯槁,躺在貼著符咒的雕花木床上。
屋裡的味道不好聞,宋恆想要打開窗戶散散味兒,便對丫環道:“把窗戶打開吧!”
站在床邊的小草沒動,看向了床上的老夫人,征求她的意見。
眼眸低垂的劉老太太一聽見要開窗戶,頓時眼睛一瞪,“不能開,開了窗戶那邪物就進來了。”
因為病了,劉老太太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覺得隻有她這個貼滿了符咒的房間才是安全的,開個窗那邪物都會跑進來害她的性命。
“娘,這世上哪裡來的邪物?”宋恆無奈道。
劉老太太雙目圓瞪,怔怔的看著前方,陰氣森森的道:“那邪物不就在沈府住著嗎?”
“恆兒,恆兒......”劉老太太衝兒子伸出了手,示意兒子過來。
宋恆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幾步走上前,坐在了床沿上。
劉老太太一把拉住他的手,死死的將他手抓緊,然後衝屋裡的小草說:“你出去。”
小草出去後,劉老太太便用一雙渾濁無光的雙眼,瞪著宋恆道:“娘昏迷的時候做了個夢,夢見一個仙人,仙人說娘的病,就是鬼怪邪物害的,要是想要治好娘的病,就要燒死那邪物。”手又抓緊了幾分,指甲陷進了宋恆的肉裡。
宋恆感受到了痛感,覺得他娘這夢荒謬得很,勸說道:“娘夢都是反的。”
“是真的,是真的。”劉老太太神色激動,“你要是孝順,就幫娘燒死那邪物。”
燒死邪物,不就是燒死牧娜嗎?且不說他不會做這樣的事兒,就算他想做這樣的事兒,那也是做不成的,畢竟還有沈家在呢!
“娘,夢都是反的,你不要胡思亂想好嗎?”你不要胡思亂想這種話,宋恆都已經說過多回了,可他娘固執,一旦認定的事兒就不會輕易改變。她覺得牧娜和沈婉還有小子安都是邪物,那就都是邪物,隻要一有點兒什麼不好的事兒,便說是邪物害的。
“我知道了......”劉老太太面如死灰的松開了宋恆的手,“你想讓我死,你們都想讓我死。”
宋恆隻覺得頭像針紮一樣痛,同樣都是老人,為什麼他娘就不能像嶽母一樣明事理,不胡思亂想呢?
“我沒有。”宋恆無力的說道。
劉老太太身體到底還是不好,情緒激動的說了幾句話後,這人便累得說不出話了。
宋恆讓丫環進來仔細伺候著,頭痛的離開了。
牧娜回了沈家,將於禦醫說的話,告訴了父母弟弟。
得知劉氏沒多少活頭了,李氏便發起了愁來。
“劉氏那麼害怕討厭娜娜,若是娜娜在她活著的時候嫁過去,少不得要受她的磋磨。她要是走了倒也好,隻是......”李氏話鋒一轉,“這劉氏一死,那宋恆便要守孝三年,娜娜進宋家的日子便又要拖上三年了。”
牧娜也有這個擔憂,她不想再等三年了,想要快些跟自己的丈夫兒子住在一起。
沈銘想了想道:“要是不想再等上三年,不如現在就嫁過去?”
雖然姐夫死了老婆孩子還沒滿一年,但是現在再娶,頂多就是被人說幾句閑話而已,也沒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