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澤聽罷,不由大喜過望道:
“師兄是不是要接見這位韓道友?”
枯瘦老道捋須一笑道:
“你去請他來吧,老朽親自跟他談一談。”
公孫澤心中歡喜之極,轉身便走了出去。
肥腫老者卻感覺有些怪異,這位師兄居然一反常態,便忍不住問道:
“師兄,這麼做是不是有些欠妥了?”
枯瘦老道淡然一笑道:
“師弟且寬心,這段時間我已經派人打探清楚,此人的確不是我皇庭州修真者。”
“他在這裡沒有絲毫底蘊不說,而且還跟飛羽宗結下了死仇。”
“鑒於這一點,我們可以先請他幫忙破解大陣,取了裡面的秘寶後,再設法擒獲他送往飛羽宗,這種一舉兩得的事豈不妙哉?”
肥腫老者頓時恍然大悟,拍手稱快道:
“師兄好計謀啊!但剛剛怎麼不跟公孫師弟說明呢?”
枯瘦老道搖頭道:
“公孫師弟心直口快,脾性急躁,不懂人情世故,要是他那邊露出了破綻那就麻煩了,不如事後再告知。”
肥腫老者嘆道:
“到時拿了這些秘寶,我們就可以出山,想必他也會體會到師兄的一番苦衷的。”
二人靜候片刻,公孫澤緩步而入,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名豐神俊朗,眼眸亮如星辰的年輕道人,顯得卓爾不群。
枯瘦老道站起來一禮,一臉和藹道:
“想必這位就是韓道友了,貧道澹台邦,添作摩天觀觀主,這位是我師弟司寇星。”
“前幾天貧道還在閉關,沒有出來迎接道友,倒是怠慢了。”
韓樂注視此人幾眼,見這位枯瘦老道身上散發著一絲絲古怪氣息。
盡管隱藏的很深,但韓樂曾在‘某人’身上見識過,心中不由多了一絲深意。
他面上不動聲色,擡手道:
“澹台觀主客氣了,這段時日多得公孫道友招待,在下卻是不勝感激。”
說著也向那司寇星拱手一禮,對方同樣笑著回應。
韓樂入座後,澹台邦閑聊了幾句,便直言道:
“今天之所以請道友來,乃是有件事想麻煩道友。”
韓樂沒有承諾什麼,而是淡淡說道:
“澹台觀主修為遠遠高於在下,還有什麼事需要麻煩在下的?”
澹台邦見對方隱帶婉拒之意,不由笑著擺手道:
“道友先別急著表態。”
他擡手一指,身前憑空升起一團煙雲,開始自由變換,漸漸凝聚成一座座山水形態,赫然是摩天崖的微縮版。
他伸手指著最高那座山峰道:
“道友仔細一觀。”
韓樂根本無需細看,一眼就看出那座山峰正是臥牛山!
澹台邦看著眼前山峰,感慨道:
“有件事實不相瞞,我師伯曾在此峰中遺留下數件寶物,傳聞其中還有一件是上等靈寶。”
“隻是出於某方面考究的原因,讓我們破除掉其中的陣法才能使用。”
“隻怪我輩學藝不精,無法破解其中的篆文奧義,隻能望洋興嘆了。”
聽到這,韓樂不由看向公孫澤,似笑非笑道:
“怪不得公孫道友這段時間向我請教的,都是關於破解陣法的事,原是如此。”
公孫澤被道破心中事,不由尷尬道:
“讓道友見笑了,真是慚愧。”
事實上,篆文這種文化隗寶,乃是傳自遠古大能,內藏天地玄機,即使是般若州那些傳承萬載的門派,也不見得每個人都會。
而推演解惑之術,更是其中的獨門絕活,很少外傳。
而皇庭州連十大道派都沒有,數千年來都處於水深火熱的狀態,篆文一道幾乎陷入失傳。
現在碰上韓樂,可以稱得上是他們為數不多的機會了。
澹台邦面色一肅,對著韓樂鄭重拱手道:
“這樣如何,既然道友擅長篆文一道,不如合力跟我們破了陣法,到時各取所需。”
司寇星與公孫澤也站了起來,同樣對著韓樂鄭重一禮。
韓樂臉色帶著幾分為難,道:
“這,,既然這是考究你們的安排,而在下區區一個外人,似乎有點逾矩了?”
澹台邦悵然一嘆道:
“老朽也明白這麼做有點強人所難,但裡面的東西對我們而言頗為重要,又遲遲無法破解,白白浪費了上百年光陰,道友要是不肯出手,那就真的沒希望了。”
說到這,他似乎落下了什麼決心,肅然道:
“那要不這樣吧,倘若真能破除陣法,裡面的靈寶可任由道友挑選一件,你看意下如何?”
他悄然打量韓樂一眼,見對方似乎有些心動,不由暗自竊喜,連忙對著兩位師弟打眼色。
司寇星上前拱拱手道:
“韓道友,目前隻有你能幫我們了,莫非你真要我們行跪拜之禮不成?”
公孫澤也是唉聲嘆氣,他卻是真心相求,苦澀道:
“韓道友——”
韓樂似乎抵受不住幾人的請求,隻得長長一嘆道:
“也罷,在下也非鐵石心腸之輩,隻是有一點必須說明,倘若幾位不肯,那在下也有心無力了。”
幾人見他點頭答應,都是心頭大喜,澹台邦忙道:
“道友有什麼需求的,不妨一一說來,隻要老朽幾人能做到,絕不推搪。”
韓樂臉色一肅,認真道:
“這幾天聽到公孫道友的詢問,得知想要破解其中的玄機,必須進行實地考察方可,不然無法弄清楚其中的關鍵。”
公孫澤也點點頭,出言道:
“這一點我可以證明,前幾天向韓道友請教時,他也曾說過不親自考究一番,就算能推理出篆文含義,也無法解除陣法。”
澹台邦沉吟片刻,最終點點頭道: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道友跟隨走一趟了。”
韓樂拱拱手,便跟隨公孫澤出了洞府。
由於臥牛山周圍有陣法禁閉,無法飛行,二人隻得一路徒步而行,來到山腳一座人工開辟的石洞。
盡管石洞不大,但周圍十分幹淨,顯然有人時常打掃。
公孫澤來到石洞入口,擡手一禮道:
“韓道友請。”
韓樂信步而入,眼前視線驟然一暗,洞窟內雖然鑲坎了珍珠,但光線柔和,依稀隻能看清三丈距離。
前方出現一條往上的石徑小路,大概一丈寬,隻是拾階崩裂,小草叢生,似乎荒廢了十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