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長,陪葬的冥物都出土得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開棺了?”
鄭經理雙眼放光地看著那副棺材,激動難耐道:“說不定,這棺槨裡還有更好的寶貝呢!”
張道長遲疑了一下,最終抵受不住金錢的欲望,當即點頭同意了鄭經理的請求。
他認為,哪怕出現了七百年的白毛僵屍,自己還是可以做到自保的。
那邊的工人聽得吩咐,當即拿著扳手錘子,將棺槨前後釘著的九口七星釘盡皆弄掉。
處理完棺槨上面的所有釘子後,四個工人合力,‘哢喀’一聲,將上面的棺槨蓋重重給推到在地上。
黑不溜秋的棺槨裡面,靜靜躺著一具發黃的古屍。
古屍八尺上下,身上穿戴一套連襟鎧甲,頭上戴著雕花頭盔,儼然是一副古代武將的打扮。
屍體的下面,墊放著各色各樣的玉片,這些玉片的色澤無比鮮艷,一片片珠圓玉潤,一看就是那種極品珍玉。
“發了,發了!這次是真的要發達了!”鄭經理激動得哈哈大笑,連忙叮嚀手下的人做事。
“大夥們趕緊過來幫忙,你們幾個把這具死屍擺到外面,給我把他的這身盔甲全扒了,記住要一絲不漏,那都是錢啊!”
“還有你們幾個,趕緊過來幫忙撿取玉片……”
“啊——”
就在這時,鄭經理的身邊忽然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
“這三更半夜的,你鬼叫什麼?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
鄭經理轉過頭來,不由分說地呵斥一番。
隻見那幾個搬擡著屍體的人,渾身顫抖如篩糠,一個個的眼中,全露出一副驚秫害怕的表情。
“不,,不是,,是這具屍體方才忽然動了一下。”一個工人渾身打了個冷顫,指著屍體驚恐說道。
“一派胡言!人都死翹翹六七百年了,還能動?你他嗎是不是昨晚去沐足城通宵了?頭暈眼花了是吧!”
鄭經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身子不自覺的一抖,連忙遠離古屍,心裡同樣驚懼起來,他忍不住將求助的眼神看向張道長。
“這具屍體在養屍地被溫養了幾百年,早已蛻化成僵屍,若不是它額頭上的符紙壓制,你們早就被它撕碎了。”
張道長徐徐站了出來,一副高人風範,言之鑿鑿地說道。
“那該怎麼處理?”鄭經理咽了咽唾沫,有些驚恐地問道。
“這樣吧,先把這僵屍放在空地上,一會你們幾個給它搭一個竹棚子,但記住千萬別動它額頭上的符紙,以及它身上的盔甲,不然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們!”
張道長捋了捋手中的塵拂,沉吟道:“等到明天正午時分,陽氣猛烈,貧道便做一場法事,徹底把這僵屍超度毀滅。”
忙完了手中的事情後,鄭經理讓人收拾一番古玩器物,便都徐徐散去了。
張道長自認為,這種涉及僵屍的事情,他已經小心謹慎,處理得相當不錯。
可是到了第二天後,他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第二天早晨,張道長剛想起來做早課,便感覺自己有些頭昏腦悶。
他晃了晃腦袋,想要站起身來,卻差點直接昏闕過去。
還好他是出世之人,常年練武,身體素質不錯,因而強忍著暈倒,從房間裡艱難走出來。
但是,外面大廳的景像,卻是讓他大嚇一跳。
隻見工地裡所有的工人們,或多或少都出現一些身體上的症狀,他們有的昏厥不醒,有的嘔吐不止,有的腹脹肚痛。
更有甚者,那些上了年紀的,面色蒼白得可怕,似乎到了垂死邊緣。
看著面前這麼驚秫的一幕,張道長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他知道,必然是昨天的墓穴出了問題,現在報應到了。
他強忍著恐懼,給那些還清醒的工人們檢查了一番,發現他們的身上全都被屍氣纏繞,如有霧痾。
這些屍氣非常頑固,像牛皮癬一樣,無論他怎麼施法,清除一次,沒多久就會再一次生長出來。
他不禁大為後悔,假如自己不來接這趟活,或許就不會沾染上這種晦氣事。
忽然間,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也正在一點點流逝,身體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他怕了,怕得渾身發冷!
在這緊要關頭,他驀然想起了昨晚的那個怪異青年。
“快!快給人去七天酒店請昨晚那個青年,不然我們都得死!”張道長嘶聲力竭地吼道。
那些問題還不嚴重的工人,在聽到這位道長驚懼嘶吼後,也嚇得渾身一跳,當即咬咬牙,奔著韓樂所在的酒店跑去。
韓樂昨晚回到酒店後,並沒有安然入睡,而是用自己腦海處的靈泉水配備了一大瓶藥水,留待侯用。
他知道,昨晚挖掘文物的那些工人,必然會惹出事端,所以他並沒有閑著。
第二天一大早,韓樂房間的門鈴忽然就響了起來。
“看來,這些人還是忍不住觸碰文物了嗎。”他悵然一嘆,搖搖頭打開房門。
“是韓小哥嗎?我的工友們全染上了惡疾,求求你,快去救救他們吧!”這位工人氣喘噓噓,急得冷汗直冒說道。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韓樂搖搖頭,“我的方法不一定有效,隻能說姑且試試!”
說著,他一把拿起裝滿靈泉水的水瓶,跟著他奔向哪處工地所在。
來到工地上後,韓樂迅速把那一大瓶藥水,逐一倒入一個個塑料杯裡,接著分派給那些沾染惡疾的工人們。
大廳內,當張道長服下這杯靈泉水後,他立即感覺神清氣爽,自己身上的濃厚屍氣,正以一個可怕的速度迅速流逝,少頃間便消失不見。
他心下大喜過望,甚至帶著點點震撼,明白自己今天算是碰到了世外高人。
自己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到了人家韓樂手裡,就跟玩一樣的給處理了。
想到這裡,他掙紮著站起身來,大踏步奔著韓樂走去,直接來個九十度鞠躬,誠詪無比道:
“這位道友,多謝你的仗義之恩,倘若沒有你,貧道這條賤命就算交代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