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溫室變化,理應不會把何首烏枝葉都烤得枯萎,反而促進植物生長才對。
就連本市的地質教授也得出結論,藥池閣地底並沒什麼怪異東西存在。
她這幾天一直跟在副書紀身邊,聽到有人提出,會不會是風水出了問題?
因而,副書紀親自讓她前往東北,請了這位在風水界鼎鼎大名的‘曹大師’前來。
卻見這時,前方的曹大師也忽然停了下來,眼睛一亮道:
“吳書紀,或許我已經想到問題的根源了。”
“啊,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吳書紀眼帶期望地看著曹大師。
“這藥池閣的方位,按照風水學來說,有一條炎陽地龍潛伏著,從東西貫穿而過,又名‘火焰山’。”
曹大師舉著尋龍尺,若有所思道:
“平時地龍之氣暢通無阻,氣流順通,自然不會發生什麼事。”
“但今年由於天幹地支運轉,地龍翻身,寒暑乖違,節宣失序,風水交侵,導緻炎陽爆發。”
“這些植物之所以出現燒焦,甚至枯萎現像,皆是因為地龍被鎖,炎陽之氣宣洩不出,一時承受不住。”
“就像正常人,若長時間生活在火山地帶,自然五髒失調,肝火大盛,出現皮膚焦裂的情況。”
“啊?那要怎麼解決?”
吳書紀聽得驚為天人,驚疑不定道。
“問題還不算嚴重,老夫一會布置一個河洛汲水大陣,把炎陽之氣疏通一下,不但能讓地龍重新運轉,還能消彌藥池閣中的炎氣,甚至讓此地一年四季保持氣候宜人,四季沐春。”
曹大師捋了捋胡須,一副運籌帷幄,兇有成竹的摸樣。
“真的?”吳書紀滿臉興奮,大喜過望。
他堂堂一個市書紀,本不應該隨隨便便就輕信風水學說,但如今已經走投沒路,隻能把寶全壓在曹大師身上。
“一派胡言!”
正在眾人驚喜萬分,長長舒了一口氣時,忽然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插了進來。
場中人大驚,紛紛眼帶驚異地扭頭望去。
就見得一名眉清目秀的年輕人,負手而立,冠絕群倫,他身邊的譚姐正一臉驚慌失措。
“小子,你在說什麼,敢在這裡搗亂?”
那些沒關注韓樂的人,自然不清楚他的身份,頓時跳出來指著韓樂喝道。
就連之前聽過吳大少介紹韓樂身份的人,也臉色不快。
看著吳書紀那一副森冷表情,譚姐心中大急,真想上前扇韓樂幾巴掌出出氣。
‘看在吳大少的份上,當時不直接趕你走就算給面子了,你竟然不知死活地跳出來搗亂?難道不知道眼前這些大人物是誰嗎?’
‘副書紀、市長、紀委、專家等等人都在,全都是湘西有頭有臉的領導,哪怕是吳大少也不敢在他們面前放肆!”
“你區區一個不學無術的小子,也敢在這裡指手畫腳?’
此刻的韓樂,給譚姐的印像更是跌入谷底,直接把他貼上了‘不學無術’的混混標簽。
不僅是她,就連另一邊的吳書紀,也陰沉著臉道:
“韓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韓樂淡然一笑,無視一旁譚姐焦急的臉色,淡淡道:
“我的意思一清二楚,這位曹大師在胡說八道!”
此言一落,全場呆立,嘩然一片。
剛剛你在背後自語自語也就算了,大家當你年輕不懂事。
但現在副書紀在眾目睽睽之下問你,這麼多大人物在場,而且曹大師就在你面前,你還如此明目張膽的口出狂言,這不是往死裡得罪嗎?
果然,副書紀眼眉一沉,臉色陰森。
他旁邊的人,甚至有些已經不給吳大少的面子了,當場指著韓樂罵道:
“領導在說話,你區區一個小子插什麼嘴?”
韓樂背負雙手,淡淡道:“我是吳啟林邀請來的大師,莫非沒插嘴的資格?”
吳啟林就是吳大少的名字。
這一剎那,場中眾人的眼神,全都聚集在吳大少身上。
吳大少愣一愣,有些茫然失措。
即使他身為副書紀的公子哥,但平時都是風花雪月居多,哪見過這種大場面?
而且在場這麼多人裡面,論身份起碼有兩三個不低於他老爸的大人物。
更不用說他老爸同樣陰沉著臉,正用惡狠狠的眼神看著他,那意思已經寫在臉上:
‘你這小畜生真他嗎能惹事,今晚回去再炮制你!’
看著這種陣仗,哪怕他對韓樂寄予厚望,也忍不住有些搖擺,臉色驚慌地看向韓樂。
韓樂被眾人千夫所指,仍舊鎮定自若,一副淡定從容的表情。
吳書紀已經看不下去了,正要出言驅趕韓樂等人出去時,旁邊的曹大師忽然看了過來,眯眼道:
“沒關系,這位小朋友倘若是風水界的人,也可以暢所欲言,各抒己見嘛。”
“明代文學家張岱曾經說過:學海無邊,書囊無底,知識廣闊無涯,怎認得盡。”
“哪怕老夫自認精研風水術理五十多年,但在無邊的學識面前,還是感覺自己像個孩童,認知不夠。”
曹大師這言論一落,四周的人紛紛點點頭,臉上全是稱贊之色。
華夏人比較禮讓,就算你本事十分不俗,也隻能謙虛地打個折扣,不然外人會認為你不懂人情世故,太過造作。
像曹大師這種名譽風水界的大師,還能如此謙虛,眾人心中對他的敬畏之心,不自覺的又增添了些。
吳書紀對著他客氣一笑道:
“曹大師,您太謙遜了。以您的知識和見解,哪怕放在整個華夏風水界,都是屈指可數的存在。”
“這些年輕人不懂事,大言不慚而已,還望您不要見怪。”
說完,他回頭冷冷怒視著吳啟林,喝道: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帶你的朋友出去!”
“都這麼大年紀了,就知道招惹這些顛三倒四的人,是不是還想繼續讓各位叔叔伯伯看笑話不成?”
吳大少愣在當場,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自己身邊是天人神仙一般的韓樂,那邊是長輩的痛斥與看笑話,他怎麼敢胡亂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