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躊躇了一下,駕馭遁光上前,用胎息之氣吸回來一看。
發現那隻是一塊可有可無的殘玉,不由眉頭一皺,丟棄後又追了上去。
豈料還沒有等他接近,六層禁制又再一次開啟。
韓樂對他微微一笑,又憑空拋出一件物品。
胡陽心中愈發狐疑,這次會不會是爆炸型的殺傷玉符?
或是一種指引,向某人求救的提示?
又或者說,此人隻是為了戲耍自己?
他猶豫了一下,隨即咬咬牙,轉過身又去撈回來。
放在面前一看,發現仍舊是一塊失去靈氣的靈玉,不由心頭火大,有一種恨不得把對方撕碎的暴怒感。
就這樣前行了一段路程,韓樂趁著空暇,不時往沿途拋下一樣東西。
胡陽臉色陰沉,心中咬牙道:
“古語有雲:‘兵者,詭道也。實而虛之,虛而實之’。”
“三番四次這麼做,肯定是有某種目的,我非要揭開你的陰謀不可!”
這樣一來,他每次都要疑神疑鬼的轉過身。
看看韓樂到底拋下的是什麼,因此一個都沒有漏下。
大約五六次後,韓樂返回飛艇中,微笑道:
“我已試探出胡陽的脾性,此人疑慮過多,智計不足,偏偏又認死理,不撞牆壁決不罷休。”
“如此一來,我們不必過多理會他了。”
龔正豪見韓樂以投石問路的方式,試探出胡陽的脾性。
心中不由升起一抹嘆服之意,臉色變得更加恭敬了。
韓樂淡淡瞥了他一眼,道:
“龔師弟,我有辦法除掉此人,你倘若肯助我,遲些我便幫你挑選一副上等肉軀作寄托,你看如何?”
龔正豪想都不想,毫不猶豫道:
“師兄但有吩咐,百死不辭!”
他心中十分明白,即使排除韓樂的承諾不提,如今自己是砧闆上的魚肉,討價還錢隻會是自尋死路。
唯有誠心誠意配合,才有一絲生還的可能。
“好,那你記住了,一會隻需要這樣……”
韓樂低聲吩咐幾句。
龔正豪略微揣摩,其中的風險盡管相當大,但是成功的幾率還是很高的。
而且,自身目前並沒有回絕的資本,隻能咬咬牙,拱手道:
“師兄盡管吩咐便是。”
經過連續兩個小時的狂轟濫炸,飛艇的防禦層再也承受不住,寶光變得愈發黯淡。
胡陽大喜過望,奪心錐再次轟然劈出。
轟隆一聲,然後便是‘哢嚓’‘哢嚓’的破裂聲。
失去庇護的飛艇,比普通樓房還要不堪一擊,瞬間崩裂開來。
無數磚塊、木屑、銅像等,紛紛如雨般從空中散落。
韓樂臉色平靜悠然,駕禦著霧氣,在半空中飄蕩而下。
胡陽為了這一次任務,連夜通宵飛行,又在空中用法寶不斷轟炸了兩個小時。
任他罡氣再充裕,狀態也有點疲困不堪。
隻是一眼看到飄蕩而下的那人,正是嘲謔自己的人,不由怒意勃發道:
“小子,給我死吧!”
看著對方的法寶轟然射來,韓樂淡然一笑,忽然對著他拋去一件玉符,高聲道:
“此乃龔正豪的魂魄,胡兄可得保管好了!”
同一時刻,藏身玉符中的龔正豪驚慌大叫:
“胡師兄,快救我!”
胡陽心頭一驚,連忙捏著指訣,想要收回奪心錐,但法寶就像潑出去的水,哪有這麼容易收回的?
隻不過,一想到自己把龔正豪魂魄打殺的罪名,他心中就頭皮發麻。
情急之下,他狂吼了一聲,身上胎息之氣一甩一抖,硬生生分出幾分藍光,將快要砸中玉符的奪心錐強行定住。
然而這種做法,卻等同於自己硬接了自己一錐,那傷害可想而知。
隻見他仰天狂噴一口鮮皿,臉色變得潮紅無比。
看到這個創造出來的大好時機,韓樂沒有半分遲疑,立刻一甩衣袖,幽影刺瞬間電射而出。
胡陽忽然感到自己就像被毒蛇盯上一樣,不由轉身一看。
看到這道激射而來的冷芒後,心中猛地一驚,瞬間便明白此物十分不簡單。
急遽中鼓起全身胎息一擋,一時間藍光大放,,勉強擋住了幽影刺的襲擊。
然而,還不等他踹過氣來,突然感覺頭頂上方的光線,似乎被什麼東西遮擋了。
他擡眼一望,頓時失聲驚呼道:
“滅魂印!?”
他又豈會沒聽說過這尊大印的威名,但迫切之下哪能顧得上,
隻得勉力收回幾分胎息之氣,聚在掌中往上一轟。
轟隆一聲,居然將這尊大印,硬生生頂了回去。
正在他傾盡全力抵擋的時侯,卻冷不防一團黑色雲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
胡陽突然臉色一僵,眼中閃過幾分難以置信。
恍然間,一位傾城絕色的女子出現在面前。
就見得那團黑色雲氣,繞著他的軀體一纏,便把他的半截身軀絞碎。
漫天皿雨與黃白之物,如雨幕般從半空中散落下來。
他艱難的張了張嘴巴,仿佛要說些什麼。
隻是那片黑色胎息之氣,似乎不想聽他廢話。
如蠶絲般把他罩在裡面,一撕一絞,硬生生把他的頭顱與魂魄,全都剿滅得幹幹淨淨。
一隻膚若凝脂的素手輕輕一接,把胡陽那柄掉落下來的奪心錐,穩穩接在玉手上。
就見這名傾城絕色的女子,俏生生站在一片黑色雲氣上面。
她眼帶哀怨,如綿似訴對著韓樂道:
“公子對妾身興之呼來,厭之揮去。”
“看來妾身想要解共生皿誓,隻怕今生無望了。”
韓樂放聲大笑,莞爾道:
“白道友,可曾聽說過‘一子出家,七祖升天’的典故?”
“倘若我將來成仙得道,必不負卿。”
……
“龔師兄,找到正豪了……”
一艘漂浮在松江泊上空的飛艇中,一名匆匆而來的修真者低著頭上前彙報,不敢看龔正坤。
“擡上來。”
龔正坤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但要是了解他脾性的人,都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得出一絲絲難以按捺的殺機。
那名修真者連忙揮了揮手,就見幾名力士小心翼翼的擡著一副擔架進來。
掀開蓋著的白布,頓時露出幾截殘破的軀體,以及一顆鬥大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