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半人瞬間便失去了興趣。
他們剛才聽兩人打機鋒,還以為那個某人,是位高大上的才子,搞了半天,竟是眼前這個京城第一紈绔......
老實說,就王安那不學無術的名聲,實在沒幾個人相信他會懂詩詞,更遑論眾目睽睽之下現作一首出來。
都說文思如尿崩,實則這東西,還真不同於上廁所,褲子一脫立刻水到渠成。
作詩是有難度的,即便是屎尿體,也不是你想寫就能寫----當然,若是家裡有個文壇泰鬥的直系親屬,那又另當別論。
便是王安前世,那些聞名遐邇的苦吟派,比如賈島那頭禿驢,也算有名的詩人。
可你真要讓他短時間內現場作出一首,便是把他腦袋敲成木魚,也辦不到啊。
詩詞大家尚且如此,換作王安,就更加沒人看好。
除了見識過王安風采的蘇幕遮姐弟、雲裳、彩月和鄭淳,其他人看他的目光,幾乎全是懷疑和譏諷。
“呀,本宮沒聽錯吧,皇姐居然讓太子現場作詩,你確定不是在為難他麼?”
王雪嬌用袖子遮住半張臉,然而眼角眉梢的譏諷,卻還是怎麼也擋不住。
“呵,皇妹可別這麼說,一別三年多,正好,本王也想見識一下太子的才學,究竟長進了多少?”
王清嵐中途反悔,反倒又給商會添了幾分勝算,王瀚心情很好,如果還能見到太子當眾出醜,那自然就更好了,不由再次端起酒杯。
和他兩人想比,王睿就要收斂很多,不過臉上還有掛著淡淡的不屑:“沒錯,剛才在門口沒能看到,這會兒總不會再錯過了吧?”
關於詩詞,他是在王安面前栽過跟頭的人,至今弄不清楚,王安到底是真有才學,還是一切有幕後高人指點。
不過沒關系,一切馬上就要揭曉答案。
除非他王安不在乎輸贏,不然,哪怕是上不得台面的打油詩,也總得憋出一首才行。
王清嵐並不清楚王安的深淺,聽王雪嬌這麼說,才意識到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
畢竟是太子,一會兒若是作不出來,豈不是害他丟一個大臉?
王清嵐改了主意,再次啟開檀口:“若是太子不願意,那便算了,畢竟隻是本宮一時心皿來潮,當不得真......,”
話音未落,王安那邊已經開口念道:“近水樓台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
單是這兩句一出口,便已經令人忍不住暗自叫好,不僅合了題目,還發人深省,足堪流傳後世,作為諷刺世俗時弊的辛辣之言。
大廳裡瞬間落針可聞。
王瀚、王睿和王雪嬌三人先是一怔,繼而皺眉張目,臉色比吃了一大口蒼蠅還難看。
“怎麼可能,這個不學無術的廢物太子,幾時可以脫口而出,這般辛辣而老練的言辭?”
三人凝重地對視一眼,內心簡直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