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瀚等人一番密謀,敲定了對付王安的計劃,以及事後的賺錢方案。
沒人覺得有何不妥。
在他們這些舊時代上層權貴眼裡,老百姓就是牛羊,是被收割的韭菜,僅此而已。
什麼誰能載舟,亦能覆舟,什麼民貴君輕社稷次之......都是空話,道理人人會說,但,從古至今視百姓為人民的卻沒有幾個。
山河表裡潼關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管是三年之前,還是三年後的現在,王瀚眼裡,自始至終在乎的,隻有金鑾殿上那張至高的寶座。
除此之外,一切都不被他放在心上。
至於百姓的生計,對他來說就更加無足輕重。
況且,就算真出了事,被朝廷上下譴責,前面不還有一個王安做背鍋俠嗎?
這種風險低,利潤高的事,隻有傻子才不會去做。
......
原本清朗的天氣,開始有些陰沉,天上的雲層緩緩堆積成烏黑的顏色,再緩緩壓低。
就像一隻巨大的黑手垂落,籠罩在京城上空,幾乎遮住了所有陽光。
街上的行人紛紛加快腳步,空氣沉悶,沿河的垂柳無精打采地耷拉著枝條。
“走快點,別一會兒下雨了。”
此時的王安,還不知道一口大鍋已經從天而降,看了眼天色,催促隊伍加快速度。
一炷香之後,王安一行總算趕到永寧縣衙。
“殿下......”
老典史領著幾名小吏,在內堂行完禮後,有些好奇地問道:“都這個時候了,殿下還風塵僕僕趕過來,莫非有什麼棘手的案子?”
他皺起眉頭努力回想,最近永寧縣百姓喜獲豐收,又賺了一筆賣高價糧的錢,正是豐衣足食的時候。
這幾日呈上的卷宗,多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似乎並沒有什麼大案啊。
“本宮不是來查案的,是來找人的。”王安開門見山道,“本宮問你,前兩日,有沒有一個大漢帶著一個少......少年,過來衙門求助?”
老典史明朗了,道:“殿下說的,可是那位名叫作屠各勿術的壯士?”
“沒錯,當時他身邊的少年病了,本宮恰好沒空,便叫他過來這邊找你。”
王安點點頭,又問了一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回殿下,那少年感染了風寒,卑職已命人給他請了大夫,經過兩日治療,病疾已經消除大半。”
老典史如實道:“卑職將他二人安排在衙門後院的廂房,殿下若是想見,卑職可以引路。”
“還是你老辦事妥帖,那就麻煩了。”
老實說,王安雖然在永寧縣衙坐鎮這麼久,但每晚都回宮裡歇息,還真沒去過後院。
如今看來,衙門的後院還真挺大,若沒有老典史帶路,還真不容易找到屠各勿術他們。
“唰唰唰......”
還沒等靠近廂房,王安一行便聽到陣陣銳利的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