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楚瀚?
根本不需要禮部尚書王錚操心。
魁梧的烏恩其陰沉著臉,把楚瀚像是提小雞仔似的提出來,身邊跟著一個眼神陰鷙的年輕人。
別說身懷武功的他們,就算是被楚瀚坑上去的幾十個戚國兵卒也隻是灰頭土臉而沒有受傷。
當然,那些酒菜肯定是沒救了。
“很好,讓我吃這麼大一個虧,你是第一個。”
烏恩其把受驚過度的楚瀚放到地上,滿臉橫肉亂抖,雙目圓瞪,獰笑著就要走過來。
彩月小臉繃緊,邁上前一步,把王安護在身後。
烏恩其眼睛一眯,頗有些忌憚地停下腳步,輕蔑笑道:“懦弱的炎國人隻會躲在女人身後,你們炎國人不感到羞愧嗎?”
“沒腦子的北莽人連我大炎女子都怕,你們北莽人不該更感到羞愧?”
王安搖搖扇子,反唇相譏,引起身後一片哄笑。
“你們炎國人牙尖嘴利,我不和你們吵。”
烏恩其臉色陰沉,活動著手腕,身上骨骼發出劈裡啪啦炒豆子般的爆響,獰笑著指著王安:“有本事,就正大光明打一場!”
“可本宮賭局都贏了,為什麼要和你打?”
王安鄙視地看向烏恩其,悠然道。
“那是贏?”
烏恩其暴怒:“那是卑劣的、令人作嘔的勝利,是偷襲!”
“哦,那又怎麼樣?”
王安呵呵一笑,慢悠悠搖著折扇:“本宮一沒有違反規則,二不違仁義道德,怎麼就不算贏?”
“再說......”
王安呵呵一笑,雙眼微眯,帶上幾分火藥味:“烏恩其將軍的形容,不是在說你們北莽自己嗎?”
“論卑劣,北莽年年四處侵襲邊關,無論男女老幼皆不放過,連盟友都能反戈一擊,是不是卑劣!”
“論令人作嘔,你們殘忍殺害邊關軍民,無視合約,任意擄掠商隊,父子兄弟同妻,不通教化,這還不叫令人作嘔嗎?”
王安冷然厲喝,正氣凜然的聲音在街面上回蕩。
“至於偷襲?呵呵,先不說本宮才在戚國邊關被你們北莽人偷襲,大炎之前不是沒有開過邊關互市,是怎麼關閉的?”
不等對面人回答,王安就上前一步,聲色俱厲。
“是你們!偽裝成商隊,偷襲市集,搶走貨物,攪亂互市!”
“現在!你們還有臉,對本宮說卑劣二字!”
“既然如此,那你告訴本宮,我,違反了哪一條賭約規則,又如何不講仁義道德?”
“如果本宮真的不講信用,剛才你們所有人都沒有察覺樓會塌,隻要本宮讓我這兩個屬下,持弩站在樓邊,你們此刻,還能活著站在本宮面前,倒打一耙嗎!”
王安的話擲地有聲,直到說完,街面上都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響。
大炎太子的話在他們每個人心中回蕩,讓他們陷入了思考。
是啊,雖然突然,但大炎人沒有違反任何一條規則,也寬宏大量沒有傷害哪怕一個北莽人。
這一局,毫無疑問,是大炎人的勝利。
但這個大炎太子,恐怕是他見過最狡詐也最難琢磨的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