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錯洞房後,我跟陰鷙權臣去種田》445.第445章 憶起故人
提劍的手瞬間攥緊,眼前的年輕男子,大抵與他年紀相仿。
模樣冷峻有些許像他幼年時的玩伴。
傅辭翊瞧見他的神情,不動聲色地將顏芙凝虛攬在懷,垂眸瞥一眼身後躲著的龐安夢。
龐高卓這才發現了妹妹,厲喝一聲:“小胖子,給我出來!”
龐安夢從顏芙凝身側探出頭:“哥,你當著我新朋友如此喊我,我不要臉面的嗎?”
“新朋友?”
龐高卓狹長的眼眸再度看向對面四個陌生人,眼神含著警惕的打量。
龐安夢十分自來熟地拉了顏芙凝的胳膊:“喏,她就是我說的仙女,我逃回京的路上,她請我吃了兩餐飯。”
“一飯就無以為報了。”
“兩飯,那得是多大的恩情啊,所以她就是我朋友。”
話說到此處,她看向顏芙凝。
饒是已見過兩回,再見面,她還是被她的美貌折服。
肌膚白嫩,真正的吹彈可破。
額頭被她磕到竟紅了一片,如此嬌滴滴的,才是真正的女兒家吧。
京城那麽多貴女,就沒人及得上她的。
龐安夢不禁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觸了觸顏芙凝的臉蛋。
倏然,雙眼瞪得溜圓,瞳仁發亮。
“好嫩哇。”
這樣的仙女當她的朋友,她倍有面子。
顏芙凝被她整得羞了,往傅辭翊身側躲了躲。
龐高卓蹙眉,抱拳作揖:“委實抱歉,舍妹行事莽撞,還請見諒。”
說罷,將妹妹扯到自個身旁來。
龐安夢被兄長扯得趔趄,也不惱,眼眸笑吟吟地問顏芙凝:“仙女,你叫什麽名兒?”
“既是朋友,如何連人叫什麽都不知?”
龐高卓毫不客氣地屈指打在妹妹的腦殼上。
龐安夢也不覺得痛,嘻嘻一笑,再度看向顏芙凝:“仙女?”
顏芙凝掩唇噗哧笑了:“我喚顏芙凝。”
“顏芙凝,芙凝,好名字。”龐安夢重複幾遍,側首看向兄長,“哥,你也尋到我了,咱們敘個舊唄。”
“敘舊?”
龐高卓委實無語。
他們兄妹才分開多久,這能算得上敘舊?
他跟誰敘舊,也不會跟她敘舊。
“你此行肯定帶了不少銀錢,幫我請客,我得請我朋友們在京城好好吃一頓。”龐安夢指了朱雀大街上最氣派的酒樓,“就這裡吃吧。”
龐高卓應下。
妹妹從西南逃出,身上未帶分文。如此一路回京,今日相見,臉都瘦了一圈。
請妹妹吃,應該。
請妹妹的朋友吃,又是慷慨解囊的朋友,更應該。
當即擡手做請:“幾位幫過舍妹,還請給個面子。”
龐安夢高興地在顏芙凝身旁蹦躂:“走,咱們走。”
顏芙凝不知傅辭翊是何意,遂征求他的意見:“咱們去嗎?”
傅辭翊頷首。
左右不過吃龐高卓一餐飯,當然可以。
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幼年時他喚他胖子,沒想到這稱呼他給了自個親妹子。
倒是加了個“小”字。
一行六人往福豐酒樓行去。
顏芙凝細細觀察,到底是京城的酒樓,委實氣派,層高有三層,可觀不少街景。
酒樓內富麗堂皇,就連跑堂的夥計穿著亦好。
龐高卓要了個二樓臨窗可觀護城河的包間,在小二的領路下,拐彎上了樓梯。
經過長長的走廊,從酒樓這頭穿至那頭,終於到了包間內。
顏芙凝又不禁感歎,如此規模的酒樓,一日的營業額得有多少啊。
此刻,酒樓正門對外的大街上。
影五與龍池安道:“王爺,適才就看到芙凝姑娘在此地現身,怎麽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龍池安睨他一眼:“你問我,我問誰?”
主仆倆環視一周,皆沒發現顏芙凝的身影。
龍池安咳嗽幾聲,本想靠著自己有無咳嗽來查看,此刻看來,顏芙凝大抵不在附近。
包間內,龐家兄妹點了菜。
待酒菜上桌,龐高卓持酒杯敬傅辭翊與顏芙凝:“舍妹行事無狀,先前多虧你們相助。”
傅辭翊亦持杯:“內子不善飲酒,我代她飲。”
“夫妻?”龐高卓正要飲酒的動作一頓。
龐安夢幫忙開口:“是啊,他們成婚都一年了。”
聞此言,龐高卓愈發肯定眼前的年輕男子不是自己幼時玩伴。
曾記得他說,女子最是麻煩,他此生不會娶妻。
而眼前的男子與女子竟然是夫妻。
再則,他親眼見過他的屍首。
小小的人燒得似黑炭一般。
每每想起,他都眼眶含淚。
龐安夢瞧見兄長神情,壓低聲問:“哥,你怎麽了?”
“我想起一位故人。”
龐高卓笑了,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傅辭翊神情淡淡。
心底卻腹誹,不得不說龐高卓到底比龍池安聰慧些。
龍池安與他接觸多回,絲毫認不出他。
而龐高卓適才神情似有驚愕。
不過他絲毫不擔心,畢竟五歲與二十歲的容貌大為不同。
龐高卓又給自己倒了酒,支開話題:“安夢,你準備何時隨我回西南?”
“哥,你真的要將我逮回去,眼睜睜看著我與那紈絝重新拜堂成親?”龐安夢拔高了嗓音,“那紈絝,我可不喜。”
龐高卓冷聲:“不然呢?你都快十七了。”
“什麽叫快十七?我現在才十六。”
“那就是快二十。”龐高卓又飲一杯酒,與傅辭翊他們不好意思道,“教你們見笑了,快吃快吃。”
龐安夢反唇相譏:“你都二十一了,那就是奔三的人,老婆影都沒半個,好意思說我?”
旋即笑著與顏芙凝道:“芙凝快吃,可別見外。今後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啊?”
“就是不分你我,好朋友一條心。”
“哦。”
顏芙凝沒想到他們兄妹如此風趣,不禁又笑。
一餐飯吃下來,彼此熟悉不少。
龐高卓終於問:“你們可是京城人氏?”
“不是。”顏芙凝道。
“那來京是作何?”
“我夫君來參加春闈。”
龐高卓聞言,抱拳對向傅辭翊:“佩服佩服,在下最佩服有學問之人,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傅辭翊禮貌頷首:“在下傅辭翊。”
龐安夢道:“既來參加科舉,那你們可曾尋到了住處?要不住我家去吧?我爹娘在西南,家中除了祖母與表妹,冷清得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