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唉,多日不見甚是想念。”
天顯很不正經,那雙眼睛更是魅惑萬分。
“程施主,不知道你可否想念貧僧?”他打了個招呼,自顧地走進來,如入無人之境。
邊上的雲澤歉意地看向程筠,擺明是在說他盡力了,但沒有阻止上他。
程筠擺手,讓雲澤退下,表情木然地道:“和尚,不請自來,怕不是君子之道。”
天顯自然知道程筠這是在罵他,笑眯眯地道:“貧僧是和尚,自然不是君子。”
他的無恥,程筠不是第一次見。
所以根本就沒有将他放在眼裡,甚至都沒動氣。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程筠諷刺了句。
天顯坐在她對面,笑容越發燦爛:“程娘子,你知道的,貧僧這人挺好說話,你說再多,貧僧都不會生氣。”
程筠涼飕飕地道:“有何貴幹?”
她隻想快點打發了這人,實在是讓人心煩意亂。
主要是不知道來者心底之事,她不好評判,不然天顯來與不來,都與她沒有半點關系。
“呵呵,貧僧和程施主好歹認識這麼久,你們夫婦來京城定居,貧僧還沒來好好恭賀,是貧僧的不是,今日特來緻歉。”
瞧瞧如此,這般挂念堂皇的理由,他還真說得出口。
程筠都覺得自己沒好意思聽。
她稍稍眯起眼,目光落在天顯的臉上,認真打量了會:“我覺得不必如此客套,畢竟你我之間沒有那般熟悉,你說呢?”
“程施主,自然不是,貧僧與你可熟悉得很呢。”
聞言,程筠溫和地笑了笑,整個人帶着冷意。
“熟悉嗎?”
天顯貼過來,不用人招呼就将茶水喝進了肚子裡:“那是當然,程施主這是想要翻臉不認人?那可不行。”
程筠不想再與這人虛與委蛇,實在難受得緊。
要是可以,她恨不得直接将天顯打發出去。
“程施主,你怎麼不說話?”
程筠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斂下眉眼去,什麼都沒有說。
倒是天顯動作極快,給她喝完的茶杯倒滿:“貧僧不請自來,是貧僧的錯,還請程施主莫要生氣。”
聽見這話,程筠懶洋洋地擡了下眼皮。
“和尚,你若不想我翻臉就有屁快放,不然休怪我無情了。”程筠聲音冷了個度。
“唉,程姐姐。”
門口,蕭湛朝兩人招了招手,他看着天顯,目光帶着疑惑,之後似乎想到他的身份,眼睛亮了幾分。
“這有客人呢。”
天顯寡淡的目光在蕭湛的臉上停留了瞬,下一刻,扭頭道:“程施主這裡果然比貧僧想象中的熱鬧許多。”
程筠換了個姿勢:“蕭湛,你先下去找珺寶。”
“哦。”蕭湛乖巧地應了聲。
走之前,他又深深地看了眼天顯,而天顯也轉過身,朝他溫和地笑了下。
蕭湛微愣,沒想到天顯會這般。
想到此,蕭湛也朝天顯笑了下,緊接着往門口過去。
等院子又隻剩下兩人,天顯湊了過去,勝券在握地道:“程施主,真是沒想到你還能将太子時時刻刻帶在身邊。”
程筠沒說話。
天顯這意思擺明是沒話找話。
“你……”
天顯瞥了眼程筠:“罷了,貧僧這次來是有話對你說。”
程筠臉色依舊沒有半點變化。
“你想不想知道是誰換的太子?”
聞言,程筠才往天顯掃過去,像是剛聽見他的話:“若你願意說,似乎不用我問就會說。”
天顯笑出聲:“程施主果然聰明,聰明到一點都不給貧僧臉面,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太聰明不好。”
程筠嘴角輕勾:“還真沒有人說過。”
她起身,不願意與天顯再耽誤下去,隻瞧見天顯眉頭蹙起,似乎有些急切,下一刻竟直接開口。
“是皇宮裡的人。”
程筠冷笑道:“是麼,我還以為是你們呢。”
“貧僧隻是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做得到。”天顯頓了頓,“或許程施主對貧僧有誤會。”
“誤會談不上。”程筠抿了下唇,“人如何,我心中有數,不必想那麼多。”
天顯嘴角勾起。
程筠側眸:“不過我很好奇,你一個佛門之人,為何插手俗世,而且還是宮廷之事。”
天顯臉色微僵,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或許是比較累了,他臉色突然多了些疲憊之色。
“程施主這麼聰明不是應該早就知道了嗎?何必問貧僧。”天顯沒直接表明,彼此僵持了些。
程筠抿了下薄唇,涼飕飕地道:“宮裡的誰?”
“這……”天顯猶豫不決。
程筠仿佛不在意:“和尚,請回吧。”
“貧僧也不知道,貧僧隻知道是從宮裡頭來的消息,至于是誰,還要别人去查。”
程筠沒什麼态度。
早知道天顯會說這樣的話,她本就沒有抱太大期望。
别看天顯長得舉世無雙,那騙人的心思,也是世人不能比較的。
“說了半天,和尚你其實等于什麼都沒說,是覺得我好糊弄?”程筠涼飕飕地笑了笑,“請走吧。”
這次,她沒有給天顯半點反應機會。
提着人,又招呼了雲澤,強行将天顯送到門口。
“唉,程施主,你怎麼能對貧僧動粗,貧僧是極好的人,你……”
程筠将門一下子給關上了。
隻聽見天顯在外面碎碎念,很久都沒有走,程筠忍無可忍,冷笑道:“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報恩?文無是吧?他什麼身份,為何要針對皇宮?”
外面的人突然不開口說話了。
久到程筠以為人走了,她擡起腳步準備回屋子,哪知道天顯開口說話。
“你相公應該比貧僧清楚,怎麼,他沒有和你說?”
“……”
這是在挑撥離間?
程筠隐約聽見了陰謀的味道,好在她反應快,冷笑了聲:“死和尚,我和我相公感情不和對你有什麼好處?”
天顯無奈道:“你這是誤會貧僧了。”
“誤會?”程筠嗤了聲,邁步往前走。
天顯許久沒聽見說話聲,這才歎了口氣:“這事情辦得,還真是差勁,貧僧何時受過如此委屈,文無啊文無,要不是為了你,貧僧都……”
他剛走沒多久,謝三郎就從外面回來了。
程筠掃了他一眼,情緒不高,似乎真被天顯挑起了怒火。
“怎麼了?”謝三郎問。
程筠抿了下唇:“相公,你說句實話,是不是瞞了我事情?”
“什麼?”謝三郎剛回來,就聽見這樣的話,整個人有些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