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雙重人格
歡歡氣得整整一天都沒出門。
她窩在家裡,餓了就點外賣,什麼事都不想幹。
傍晚時分,李峰打電話過來,要一起晚上吃飯。
她猶豫了,借口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拒絕了。
李峰也很識趣,并沒有多說什麼。
她思來想去,覺得自己之前說的話,有些過于嚴重,猶豫了半晌,決定給溫言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也沒有人接聽。
最後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有人接了電話,對面傳來了許意暖的聲音。
“溫言在别墅嗎?”
“溫言……出車禍了。”
許意暖有些沉重的吐出這六個字,這話就像是銳刺的紮入她的心髒。
白歡歡懷疑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你……你說什麼?”
許意暖将整件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下午溫言臨時被項目組的經理叫過去,要去臨省參加一個項目。
沒想到在路途中,遇到了一個酒駕的小轎車,從馬路中間沖了過來,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溫言的車上。
車頭的位置,正好撞在了溫言的車門,所有主駕駛受傷最為嚴重。
救護人員以最快的速度将他送到了醫院,因為失皿過多,到現在還沒清醒過來。
經理隻是肋骨斷裂,沒有那麼大的生命危險。
白歡歡聽到這個消息,心髒狠狠一顫。
“歡歡,你在聽嗎?”
“我……我在……”她半晌才回過神來。
“我現在不和你多說了,顧顧還不知道這件事,我要回去照顧顧顧了。”
“在……在哪家醫院,我過去看看。”
許意暖很快的說出了地址。
那個醫院是在帝都西區,溫言出車禍,送進了最近的醫院,到現在都還在手術室裡沒有清醒。
白歡歡開車飛快,車窗搖了下來,冷風鑽入車廂。
她心急如焚,已經亂成了一團,隻有這冷風才能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
上午人還好好的,怎麼一天都還沒過去,人就出事了呢?
如果她早知道會這樣,她一定不跟他大呼小叫的。
對不對,對不起!
這三個字,在白歡歡的心頭已經默念了無數遍。
她足足開車一個小時,才趕到西郊醫院。
她看到了手術室外面等候的顧寒州,面色冷沉,眉宇緊簇。
關節分明的手,敲打着座椅的扶手,在落針可聞的走廊裡發出細微的聲音。
她趕緊走上前,問道:“溫言怎麼樣?”
“情況不是很樂觀。”
顧寒州說出了這七個字,白歡歡都覺得頭暈目眩。
他沒有通知溫以晴,怕她無法承受,現在人還沒出來,什麼情況大家都不知道。
他隻能期盼溫言沒事。
“怎麼會這樣……”
白歡歡怔怔的說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約過去了一個小時,溫言終于從手術室裡出來了。
他頭上裹着一層層紗布,面色蒼白如紙,還在陷入昏迷。
醫生早已滿頭大汗,道:“這次手術還很成功,等二十四小時,看病人的清醒情況吧。”
此話一出,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白歡歡守在病房,寸步不離。
她心中愧疚,因為自己說了很多不好的話。
顧寒州還要料理一些後事,正好白歡歡在這兒,他也能稍稍放心。
第二天,溫言調到了市中心醫院,安排了最好的病房。
她感受到溫言手指動了,心中驚喜萬分,立刻叫來了醫生。
不出半個小時,溫言終于清醒過來。
他冷漠的看着周圍的一切,尤其是白歡歡。
那樣寒徹的眼神,讓她腳底升起一股子涼意,心頭都微微顫抖。
他為什麼這樣看着自己?難道……是因為她說了那些過分的話嗎?
醫生檢查完畢,說一切良好,就等後續回複了。
白歡歡正準備給顧寒州打電話報平安,沒想到溫言一把扣住了她的手。
她吓了一跳,擡眸看向他,沒想到溫言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原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可以叫我溫言,但我和那個溫言不一樣。我沒有他那麼軟弱無能,我也沒有他那樣羞澀,看到女孩子就說不出話。如果他開車的時候,沒有想你,那場車禍完全可以避開的。隻可惜……最關鍵的時候,他分神了。”
“你……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我怎麼聽不懂。”
溫言笑了笑,這笑容……充滿着邪氣。
“總而言之,謝謝你把我放出來,我會報恩的。”
“什……什麼……”
白歡歡震驚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人,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但是看着卻如此陌生。
他嘴角的壞笑,臉上玩世不恭的表情,讓人覺得害怕。
就好像……同樣的驅殼,裡面卻早已換了一個靈魂。
換了個靈魂?
白歡歡腦海中突然閃過一抹靈光,她趕緊逃了出去,給顧寒州打電話。
溫言這次康複的非常好,沒過多久就可以下地走路。
他的确和以前的溫言出入很大,他變得不正經,和女孩說話應對自如。
他摘掉了金絲眼眶,也不愛穿嚴謹肅穆的黑色西裝,而是穿的很休閑帥氣。
不論走到哪裡,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顧寒州也意識到溫言的不對勁,送到了精神科。
最終确定,這是溫言體内的潛在人格,在主體人格陷入沉睡的時候,才會徹底清醒過來。
沉睡……
也就是這次車禍,對溫言傷害很大。
之前那個人格受到了很大的創傷,已經陷入沉睡。
那現在的溫言……
白歡歡看着他,覺得格外的陌生。
以前一直覺得結結巴巴的他不好,但現在得知,他可能回不來了,她為什麼心底那麼難受呢?
溫言從醫院回到了别墅,他除了性格大變以外,其餘地方倒是沒什麼不同。
他也深知自己的身份,是溫家二子,是顧顧的舅舅。
他也疼愛顧顧,尊敬顧寒州,對許意暖也客客氣氣的。
隻是說話、處事的态度完全變了。
顧顧看着他,一直很疑惑。
“你還是我舅舅嗎?”
“當然是,我是大舅舅,那是二舅舅。”
溫言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