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鐵骨铮铮,三朝元老,跪天跪地跪父母,終究敵不過三尺利劍。
慕容清這一跪,不僅讓汪清舞她們目瞪口呆,還讓夏炎陽他們張大了嘴巴。
似乎都沒有想到,高高在上視死如歸的慕容清會這樣認慫。
在很多人眼裡包括仇碧君,慕容清這種死要面子又固執的老家夥,會仗着資曆和身份死磕到底。
結果卻讓他們大跌眼鏡。
這讓他們鄙夷之餘又敬佩的看着慕容清,雖然讓人不齒,但能屈能伸還是挺牛比的。
畢竟換成在場很多人都做不到他這種嘴臉。
仇老太君身軀晃動:“太師怎麼一下子跪了?這變化也太突兀了。”
高婕輕聲一句:“葉凡已經拔劍了,他再不跪,就要人頭落地了。”
“葉凡……”
仇老太君呼吸急促:“葉凡連慕容太師都敢殺,那丹藥、那婚書,哎呀,我不行了……”
在仇老太君倒在高婕等人懷裡時,葉凡正上前看着慕容清追問:“罪在哪裡?”
話音落下,慕容清就一邊咚咚咚磕頭,一邊扯着嗓子喊叫:
“慕容清不該倚老賣老,不該搗毀大典,不該叫嚣衛妃和鐵木小姐,不該欺辱女王陛下!”
“慕容清最不該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葉特使,冒犯對大夏最有貢獻的人。”
“女王陛下,葉特使,慕容清有罪,慕容清罪該萬死!”
慕容清像是鴕鳥一樣把頭趴在地上:“罪該萬死!”
看到慕容清卑微的樣子,衆人止不住再度恍惚,還以為他會口服心不服呢,沒想到徹底跪了。
“不愧是慕容太師啊!”
葉凡見狀也淡淡一笑,上前看着慕容清輕聲一句:
“我現在算是明白,你為什麼能做三朝元老了,為什麼鐵木金沒有砍了你!”
“你是遇弱則強,遇強則弱啊,而且嘴裡一套,身體一套,說話更是滴水不漏。”
“如果連你這樣不要臉的人都活不下來,估計大夏也沒幾個人能活命了。”
葉凡戲谑一聲:“隻是你不覺得,你這種行徑,會給王室丢臉嗎?會給大夏丢臉嗎?”
慕容清很是直接:“慕容清給王室和大夏丢臉了,請女王陛下和葉特使責罰!”
此刻的慕容清不僅不再對抗,還一副任打任殺的态勢,讓紫樂她們都無從下手弄死他了。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哈霸王子很是欣賞地點頭:“不錯,不錯,有本王子當年的三成風範。”
夏炎陽實在看不下去了:“慕容太師,你就不能有點骨氣吧?”
“你是王室太師,大夏屈指可數的元老人物,位高權重,就不能硬一點?”
“而且你最喜歡和欣賞的米九鼎和米媛,也是葉凡出手殺的,你不用給他們讨回公道嗎?”
他知道慕容清是牆頭草,不然他也不會花大價錢收買,可沒想到骨頭軟成這樣。
他本意是慕容清剛一剛,最好用脖子剛一下葉凡的砍刀,讓他可以借人頭一用挑拔衆人情緒。
誰知慕容清跪的速度超出他想象。
這已經嚴重影響到一百零八家的士氣了。
柳敏也擠出一句:“太師,男兒膝下有黃金,甯要站着生,也不能跪着死啊。”
慕容清擡起頭,聲音帶着一股子洪亮:
“混賬東西,怎麼說話的?”
“難道我以前沒有教過你,對待敵人,要寒霜一樣酷寒,對待朋友,要春風一樣溫柔?”
“如果是敵人,是外人,我慕容清的膝蓋和脖子,會跟鋼鐵一樣硬,甯折不彎!”
“但對女王,對葉特使,對大夏的功臣,我向來是俯首甘為孺子牛的!”
“别說下跪領罪了,就是要本太師的命,我也毫無怨言!”
“我剛才一而再再而三對葉特使叫嚣和無禮,是因為我不知道葉特使對大夏作出的巨大貢獻。”
“現在我已經知道葉特使的付出,我再牛哄哄的硬剛,那不僅是對葉特使不尊,也是對大夏的不敬。”
“至于米九鼎和米媛,我以前确實欣賞他們,可沒想到他們背着我作奸犯科,還自以為是叫闆葉特使。”
“他們現在被葉特使一刀殺了,是他們咎由自取。”
“我慕容清不是什麼好人,但我也從不護短,我隻護公理和正義!”
“還有,今晚的沖突鬧劇,你夏炎陽也有很大關系。”
“你最好跟我一樣馬上跪下來,向女王陛下和葉特使求饒領罪,不然你就配不上你身上的衣服了。”
“而且女王的天威,葉特使的武道,也不是你這種蝼蟻能夠叫闆的。”
慕容清又轉頭望向了紫樂和葉凡開口:“女王陛下,葉特使,慕容清願意接受一切懲罰!”
這一番話,别說仇老太君和高婕他們了,就是夏炎陽和柳敏他們也被幹懵了。
見過不要臉的人,唯獨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
夏炎陽緩沖過來一握拳頭:“我真不該在你這牆頭草身上浪費時間。”
沒等慕容清出聲回應,葉凡就轉着輪椅靠近過來,目光玩味看着夏炎陽:
“夏炎陽,你就别糾結慕容太師了,你該好好糾結你的下場。”
“你剛才帶着一百零八家逼宮的時候,你當衆說過,大勢殺人,無可抵擋,哪怕天王老子都制止不了。”
“現在大勢在我,斧頭商會、武盟、外商、内閣、戰部和王室,大夏頂尖勢力全部站在我的陣營。”
“十大至尊王戒、護國利劍也都在我手裡。”
“就連慕容太師也跪下了。”
“你小小一個戰将,以及一百零八家,相比我葉凡,就是一堆大一點的蝼蟻。”
葉凡對夏炎陽問出一句:“你想好怎麼死沒有?”
話音落下,宴會大廳的大門砰一聲關閉,氣氛猛地一沉,迸射出無數道殺意。
戰部和内閣的護衛他們踏前一步,虎視眈眈盯向了夏炎陽等人。
柳敏也迅速作出反應帶人護住了夏炎陽。
一百零八家也下意識靠近夏炎陽想要抱團求存。
擎蒼臉色一寒:“夏炎陽,大勢已去,四面楚歌,垂死掙紮已經沒有半點意義,隻會害死自己和身邊的人。”
楊曦月附和:“你現在放棄抵抗,交待一切罪行,不僅能讓自己有一個善終,也能保住一百零八家的命。”
她們經曆鐵木金一戰,看過太多生命流逝,多少不希望大夏将士相互殘殺。
夏炎陽聞言冷笑:“放棄抵抗?我的骨頭沒有慕容清那麼軟。”
“别以為有個白袍老頭就牛哄哄,看不到唐總壓陣嗎?分分鐘能捏死他!”
淩天鴦喝出一聲:“馬上跪地求饒接受審判,不然唐總要生氣了,看看唐總,拳頭都握緊了。”
“哈哈哈,跪地求饒接受審判?讓我這樣做的人還沒出生呢。”
夏炎陽對淩天鴦的叫嚣嗤之以鼻,接着望向葉凡戲谑一句:
“葉凡,我對你确實走眼了。”
“我原本以為,你一個輪椅廢物,背後隻有仇碧君庇護。”
“沒想到,除了仇碧君之外,還有唐若雪,以及鐵木無月那麼多人庇護你。”
“我承認,我輕敵大意了!”
“我也承認,今晚的大典,你絕境反擊扭轉了局面還占據了優勢。”
“隻是你想要我夏炎陽死,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除了我不像慕容清那樣軟骨頭之外,還有就是本将還有殺手锏沒有使出來!”
“這世界,沒有人能審判我,也沒有人能輕易讓我死!”
夏炎陽吼叫一聲:“我命由我不由天!”
唐若雪站前一步,看着夏炎陽臉色一沉:
“夏炎陽,你這是要造反嗎?大夏幾經厮殺,容不得再起戰火!”
“你敢造反,我唐若雪第一個替夏殿主打爆你的頭!”
“跪下!”
說完之後,唐若雪毫無征兆爆射了過去,一手抓向了夏炎陽。
“滾!”
夏炎陽沒有讓白袍老頭動手,而是猛地一擡頭來了一記虎嘯。
驚天動地的怒吼中,唐若雪身軀一顫,直挺挺地跌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