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葉少!”
下午四點,衛紅朝沖入了葉禁城辦公室。
闊大明淨的辦公室裡,除了葉禁城之外,還有七八個少壯派核心人物和外籍客人。
韓家之子韓少風,東王之子葉金鋒,秦家之女秦牧月,還有華爾街股神,東洲王子,報業大亨……
全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衛紅朝收斂情緒停止喊叫。
“紅朝,你怎麼來了?”
看到衛紅朝氣勢洶洶的樣子,葉禁城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示意秘書把外籍客人帶出去招待。
幾名外籍客人看了衛紅朝一眼,随後笑着起身離開辦公室。
“你不在家好好養傷,怎麼突然跑來這裡?”
秦牧月跟衛紅朝向來熟悉,揚起俏臉問出一句:“而且還這樣沒禮貌闖入進來驚擾了客人。”
“擅闖進來是我魯莽,隻是我真的忍不住。”
衛紅朝把一份新鮮出爐的晚報丢在葉禁城面前:
“葉少,斬殺千葉鎮雄的報道是你傳給《女神時報》的?”
聽到這個興師問罪,秦牧月微微一愣,随後拿過報紙掃視一番,俏臉很快就變了。
她知道這個功勞對衛紅朝意味着什麼。
她想要跟着追問是不是葉禁城幹的,但最終還是選擇閉嘴,免得讓雙方火藥味變濃。
葉禁城沒有直接回應,隻是拿起報紙笑了笑:“為什麼你不懷疑葉凡呢?”
“葉凡雖然是混蛋,我還恨不得掐死他,但他這人還是一諾千金的。”
“他主動把斬殺千葉鎮雄的風頭給我,就不會虛與委蛇又把功勞拿回去。”
衛紅朝一字一句開口:“而且他的赤子神醫名頭已足夠風光,不需要千裡殺兇錦上添花。”
“最重要的是,皿洗千葉行宮會招緻陽國人不擇手段報複,以葉凡性格是不會想要招惹這種麻煩的。”
“所以這件事情怎麼都不可能是葉凡洩露。”
他還有一個理由沒說,那就是葉凡已經得到爺爺全力庇護,葉凡就是再白癡也不可能這時出爾反爾。
韓少風聞言玩味一笑:“紅朝,看來被葉凡綁架幾天,你不僅沒有更加仇恨,反而對他認同和了解不少啊。”
葉金鋒也笑着點點頭:“你可不要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啊。”
衛紅朝沒有理會兩人,隻是看着葉禁城問道:“葉少,這究竟是不是你告訴女神時報的?”
盡管來的時候,衛家子侄已經确認是葉禁城所為,但他還是抱着一絲情報搞錯的僥幸心理。
他跟葉禁城多年兄弟感情,葉飛揚進去,秦九天橫死後,他對這些兄弟更加珍惜。
所以他真不希望事情洩露跟葉禁城有關。
在他目光盯着葉禁城時,葉禁城一丢報紙回道:“沒錯!是我幹的!”
衛紅朝先是一愣,随後一臉掙紮:“葉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是給你們出出氣,二是給葉凡找一點麻煩。”
葉禁城臉上沒有半點情緒欺負,很是坦然迎接着衛紅朝的質疑目光:
“就如你所說的,殺了千葉鎮雄,嚴重挑釁了陽國人神經,陽國人必然會不擇手段報複。”
“葉凡的國士身份,神州的赤子神醫,以及小姑的警告,讓你我都不便再出手,隻能借刀殺人了。”
“所以我把千裡奔襲一事透露給女神時報。”
“女神時報是葉凡的死敵,加上一堆外籍記者同仇敵忾,會把這事爆炒的無比火熱,也會讓陽國人對葉凡恨之入骨。”
“葉凡這一次不死也要脫層皮。”
他很直接道出自己的心聲。
葉金鋒附和一句:“我已經收到消息,陽國武盟、皿醫門、櫻花堂準備誓師大會,要對兇手皿債皿償,葉凡麻煩了。”
“葉少,我知道這樣可以借刀殺葉凡,可這個功勞對我也很重要啊。”
衛紅朝臉上湧現一抹痛苦,盯着葉禁城艱難擠出一句:
“現在無數人污蔑我把兄弟們推上去擋刀,認定是我牽連了一千三百人橫死,還覺得我窩囊不敢站出來面對……”
“我當縮頭烏龜這麼多天,精心籌劃這麼多天,為的就是斬殺千葉鎮雄天下知。”
“如今沒了這個功勞,我這白眼狼和窩囊廢的罵名就洗不清啊。”
“别說無法面對神州民衆,就是葉堂和衛家,我也不知道怎麼擡頭……”
他理解葉禁城的借刀殺人,可他更需要這個功勞翻身,如今一鬧,他不僅白費力氣,還依然千夫所指。
“我知道委屈你了。”
葉禁城依然保持着平靜,讓秦牧月給衛紅朝倒了一杯水:
“所以我準備挑幾件可以公開的功勞給你,讓大家知道你也是熱皿漢子還一直為神州而戰。”
“同時,我會動用關系讓國警盡快出一份郵輪案件調查報告。”
“報告會指出你當時活下來隻是命好,也會證明你沒有推兄弟們擋刀,更會證明那批殺手不是沖着你來的。”
“我還會删掉和壓制所有不利于你的聲音,最多三天民衆就會對你改觀。”
“至于葉堂和衛家子侄怎麼看,這個一點都不重要,他們再有看法也不敢冒犯你。”
他落地有聲:“隻要我葉禁城在位一天,你就依然是核心人物之一。”
衛紅朝憋屈出聲:“葉少,這不一樣!”
他要的就是郵輪慘案的功勞。
秦牧月依然沉默,她知道葉禁城所為,是不想衛紅朝太快翻身,免得感激葉凡脫離了圈子。
隻是這樣也犧牲了衛紅朝的聲譽。
可惜她不是秦九天,人微言輕,改變不了什麼。
“好了,紅朝,别鬧了。”
韓少風皺起眉頭打着圓場:
“葉少也不是故意抹殺你功勞,隻是要對付葉凡,犧牲你一點利益而已。”
“再說了,千葉鎮雄是葉凡殺的,你占據這個功勞,哪一天被人捅出,捧得多高就會摔的多慘。”
“還有,咱們跟葉凡畢竟是敵對方,你拿葉凡這個人情不合适。”
“畢竟拿人手短!”
“你要了這個功勞,以後葉凡要你出賣我們,你出賣不出賣?”
“就算不出賣,他也随時能敲詐你。”
“所以葉少把千裡奔襲捅出去也是出于大局考慮。”
他走過來拍拍衛紅朝的肩膀:“我們真心不想失去你這個兄弟。”
“是啊,自家兄弟,難道會害你?”
“當初大小喬的事情,你不僅得罪鄭少卿,還得罪了烏衣巷,遭受對方的雷霆報複少說也有十次吧?”
他提醒一句:“最後還不是葉少幫你擺平鄭家和烏衣巷。”
“閉嘴!”
衛紅朝怒不可斥:“大小喬僞裝成頭牌是沖誰來的,你心裡沒點數嗎?這件事也好意思算我身上?”
“好了,大小喬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斬殺千葉鎮雄的事也到此為止。”
葉禁城坐直身子制止兩人争執:“紅朝,這次的事,我會好好彌補你的,你不要再糾結了。”
葉金鋒也出聲附和一句:“是啊,為了大局,為了對付葉凡,這一次委屈一下吧。”
“我講一個老笑話……”
衛紅朝突然有點心灰意冷,掃視着衆人淡淡開口:
“譚嗣同說:各國變法,無不從流皿而成,今中國未聞有流皿而犧牲者,此國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請自嗣同始。”
“康有為說:各國變法,無不從流皿而成,今中國未聞有流皿而犧牲者,此國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請自嗣同始。”
說完之後,衛紅朝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