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禁城醞釀陰謀的接下來幾天,葉凡一直呆在金芝林給病人治病。
對于葉凡來說,除非天塌下來,不然每天還是要盡力診治病人的。
而且隻要呆在金芝林,外面再大的風雨,葉凡也能淡然相對。
金芝林衆人也都按部就班生活。
倒是剛從港城回來的鄭俊卿急匆匆趕來:
“葉少,聽說你把衛紅朝揍了一頓?”
昔日吊炸天的鄭家大少改變了不少,不僅剪掉了飄飄長發,陰柔氣質也消失不見,更多是接地氣的富二代形象。
如非金芝林衆人知道他的名頭,不然很難把他跟鄭家繼承人牽扯一起。
“他招惹我,我揍他,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葉凡給病人開了一個藥方,頭也不擡冒出一句,差一點就說出你不也給我收拾過?
“夠猛,夠強,夠魄力。”
鄭俊卿大笑一聲,豎起大拇指開口:“得到你的确認,我心裡現在非常痛快。”
“可惜我沒有在現場,不然我非把過程拍攝下來,然後每天吃飯的時候看一遍。”
他眼裡閃爍一抹光芒:“估計胃口會大開不少。”
葉凡好奇望了他一眼:“不就揍個衛紅朝嗎,至于把你樂成這樣嗎?你跟他有仇?”
“确實有仇,還吃過虧。”
鄭俊卿自己去倒了兩杯茶水,一杯給葉凡,一杯自己咕噜噜喝着:
“三年前我去寶城逍遙快活,因為一對大喬小喬的雙胞胎,跟衛紅朝發生個小沖突。”
“然後又在賭桌上赢了他不少錢。”
“結果當晚我在酒店遭受到一夥武道高強的蒙面人打劫。”
“不僅大喬小喬被拖走,赢來的錢被搶走,幾個鄭家保镖被打殘,連我腦袋都被砸了兩槍。”
“不用調查我也知道是衛紅朝惱羞成怒報複。”
“我一怒之下就帶人去他會所找他算賬,結果他不僅不認賬,還說我沖撞了他的會所和客人,要我斟茶道歉。”
“我當然不肯,結果被幾十支槍指着腦袋。”
“他還把一支黑槍丢給親信,如果我不道歉,他親信就會走火。”
“我沒法子,人家地盤,又沒有證據,人家槍還比我多,我最後隻能說對不起。”
“這是我人生一大恥辱啊。”
“我回來龍都找家族幫忙,結果被我叔他們知道後,不僅沒有給我撐腰,還一個個制止我還擊。”
“他們說衛紅朝背靠葉禁城,葉禁城又是葉老太太愛孫,事情搞大很容易引得老太太介入。”
“老太太可是年老一輩碩果僅存的兩大元老之一。”
“還有一個就是楚帥!”
“而我的力量又不足于去寶城撒野,所以隻能吞了那一隻死貓。”
“最讓我憤怒的是,被搶劫一個月後,我收到了衛紅朝發來的短信,上面是大喬小喬接客百人的照片。”
“背景是在東南亞某個國家……”
“我當時恨得不行,砸錢請了殺手去對付衛紅朝,可惜連續三批人都石沉大海。”
“我最後還通過關系聯系了烏衣巷動手,可不知道為什麼,烏衣巷也沒有成功,反倒是退了我雙倍黃金。”
“接着我收到家族警告,不得再對衛紅朝下手,我隻能暫時罷手。”
“隻是我明面上不再提及此事,心底卻始終刺着那根刺,每次想到都恨不得打爆衛紅朝的腦袋。”
“這次聽到他被你揍了,我真是高興的睡不着,雖然不是我動手,但能看到他吃虧,還是很爽的。”
鄭俊卿沒有對葉凡隐瞞,一口氣把自己遭遇說出來,眉間多了一抹舒展。
“想不到你跟衛紅朝還有這種恩怨。”
葉凡聞言笑了笑:“我一直以為,你隻在我手裡吃了虧,沒想到還在衛紅朝那裡栽了跟鬥。”
同時葉凡心裡劃過一個念頭,辰龍老王八蛋那天對衛紅朝一臉茫然,也不知道是真不了解,還是裝作不認識。
“我對那王八蛋可是恨之入骨。”
鄭俊卿很是遺憾:“可惜我沒有你的魄力,也沒有國士護身符,不然我分分鐘攔住他痛揍。”
他臉上有着一抹無奈,自己背景比葉凡牛,資源也比葉凡強,還有隻手遮天的家族,可惜卻無法做到葉凡的快意恩仇。
哪怕是自己地盤,他也要顧慮一堆東西。
“遲早有機會出這口氣的。”
葉凡伸手一拍鄭俊卿笑道:“剛飛回來,應該累了,回家去休息吧,改天再過來一起吃飯。”
鄭俊卿點點頭:“好,改天我再過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
他正要離去,卻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望向了葉凡問道:
“若雪集團旗下一個鬥牛場,最近兩天被人挑戰,鬥牛連輸二十四場,損失非常巨大。”
“我是從圈中幾個同伴朋友圈看到的,每一場金額高達上限一個億了。”
鄭俊卿提醒一句:“不知道唐總有沒有跟你說這件事?”
“鬥牛場?”
葉凡微微一愣:“若雪集團還有這玩意?”
“你不知道?這可是神州第一家合法鬥牛場。”
鄭俊卿向後院微微偏頭:“你趕緊找唐總問一問。”
“若雪集團再有錢也不是這樣糟蹋,一天十幾個億出去,一天十幾個億出去,割肉一樣痛。”
随後,他就揮揮手跟葉凡告别,轉身鑽入不遠處的一輛車子。
車子緩緩啟動,鄭俊卿散去了臉上笑容,多了一分淩厲和陰柔。
他掃視一眼漸漸遠去的金芝林,随後又拿來一瓶蘇打水灌了進去,臉上有一股說不出的複雜。
這時,坐在後排座椅的鄭乾坤緩緩睜開眼睛。
他看着鄭俊卿淡淡出聲:“怎麼,心裡糾結?”
鄭俊卿輕聲一歎:“葉凡是一個好人。”
鄭乾坤一笑:“他讓你吃了大虧,還讓你面子落地,連你妹妹和叔叔都被他打臉了,你不恨他了?”
“曾經恨過,還恨之入骨。”
鄭俊卿擠出一句:“隻是現在回頭一看,确實是自己不懂事。”
“你會這麼想,說明你成熟了不少,隻是要擺正自己的位置。”
鄭乾坤淡淡開口:“在金芝林呆久了,你是不是真把自己當司機了,而不是鄭家大少?”
鄭俊卿神情黯然沒有出聲。
“俊卿啊,你要記住,你不是一頭吃草的小羔羊。”
鄭乾坤一握侄子的手:
“你是一頭吃肉喝皿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