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2章 她的命很硬
有些冷。
有些刺骨的冷。
似乎這樣的天都要入了秋了,若是以往的話,其實也是沒有什麼,畢竟在秋仍不是冬,也沒有般的冷,可是加之這雨的話,那麼可想而之,生生的這雨都是能将整個平陽變成了寒冬。
本來大家的臉上才是漸多了笑意,可能也是感覺快要回家了,畢竟洪水已經退去了不少,按着往年而來的話。
那到現在的洪水也是退了才對。
可是偏生的,再是一場雨,也就如同一桶涼水一般,就這樣潑在了他的頭頂之睛,也是着實的讓他們從頭涼到了腳。
沈清辭關上了窗戶,也是走到了桌前,然後拿起溫在一邊的茶水,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她素手端起了杯子,可是這杯茶卻是始終的都是沒有喝進嘴裡。
她不放心,她也是坐不住,她更是在胡思亂想。
放下杯子,她連忙的站了起來,也是讓人拿來了蓑衣還有油紙傘。
“夫人,您要出去做什麼,有什麼事,屬下幫您去辦。”
長青連忙攔住了沈清辭,這麼大的雨,她到底要做什麼去,就算是要出去,也都是要分場合,分時間的對不對?
雨太大了,而外面又是在洪訊期間,就連街上也都是一個人也沒有。
沈清辭的摸了摸自己的荷包,然後從裡面拿出一粒香珠出來。
“讓我把你迷倒,還是跟我一起去?”
逃清辭淡淡的問着長青。
可是這語氣間的威脅,誰都是可以聽的明白。
長青不由的也是感覺自己的頭皮有些發麻,不待這樣的吧,這哪是什麼商量,這根本就是要他的命,要是被公子知道了,他全身的皮也都是要被松上一松了。
“你的選擇?”
逃清辭再是了問了一句長青。
要躺在這裡,還是跟着她一起去。
不久之後,天上的雨瓢潑般的,砸在了兩人的身上,而從街頭到了街尾,也是走着兩個人,一前一後,一矮一高,兩人都是直奔尋河那邊而去。
而街上也是一個行人也是沒有。
本來都是開了大半的商鋪,現在也都是關緊了門,雨水流的到處都是,遠處似乎還是可以看到那第一條河的水,泛着黃色的泥沙,似乎随時便要沖挎這裡的一切。
沈清辭的心中不由的一緊,她第一次同烙衡慮到了這裡之時,當日的尋河水并沒有這般大,而現在卻是比那時更大,更是可怕。
這場雨下的真是不好,而且也是很麻煩。
“阿凝?”
突然而來的聲音,讓沈清辭愣了愣。
然後一名男子走了過來,雖然他的身上也是穿着蓑衣,可是因為雨太大,身上的衣服也都近乎是濕透了。
“你怎麼過來了?”他連忙的上前,也是将自己身上上的衣衣都是脫了一業,再是給她身上加上了一層,至于他自己,則是在站在雨拍賣行當中,雨産水不時的從她的發絲間,滴落了下來,也是于他的潔面的面容之上,帶來了一絲說不出慮意。
逃清辭伸出手指,再是輕勸的觸了觸他的臉。
很涼,也是很寒。
“你怎麼來了?”
烙衡慮皺緊了眉,再是一見身後手長青,而長青挎下了臉,有這麼一位夫人,他感覺自己的都是要少活上好幾年。
“我過來看看,放心不下。”沈清辭再是向尋河那裡望去,而再一見尋河的水位,她的心中不由的一震,這是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就連她的心髒似乎也都是跟着一個揪緊。
這尋河,好像有些不怎麼好了。
這邊沒事,烙衡慮想要幫她找一個少雨之時,哪怕隻是擋上一些也成,可是這裡本就是露天,所以根本就沒有一塊可以遮風擋雨之地。
就隻能他淋着,也是讓她淋着。
“你先是回去,這裡很危險。”
沈清辭搖頭,“我想在這裡看着。”
她固執的站在這裡,非是要守着不可,哪怕再是下雨,哪怕不遠處,也是奔流的洪水,哪怕下一秒,這裡的再是無她,可是她仍是在這裡。
“我的命很硬的,相信我。”沈清辭握緊了烙衡慮的手,她的手指很冰,可是他的指尖卻是帶着那些絲線的暖意。
“我的命很硬,我不會那麼容易死,我不死,你也便不死。”
是的,她的命很硬,她被埋在地下六天六夜都是沒有死,她上輩子活成那樣,可是最後都是留下了一條命,這一留便是六年,而烙衡慮也不會死,是不是?
自己小心一些。
烙衡慮用力的握了握她的肩膀,而後再是帶着其它人去加固河堤。
沈清辭則是站在一邊,她一直都是望着前方有些瘋狂的尋河水,而腦中不由的也是想起,烙衡慮給她講過的那些治水方法,紙上談兵是一種,而她親眼目睹卻是另外一種。
哪裡相同,哪裡又有不同,哪裡還是需要改進,有時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也才能夠真正的知道。
她的視線再是向前移了移,最後落在了烙衡慮的身上,他正在指揮着其它人加固着河堤,也是盡力确保這一方土地安全。
漸漸的,好像洪水的流速慢了一些,水位也是低了一些,以着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她發現那裡的水位确實是退下去了一些,也是同那道安全線遠了。
雨仍是下着,不過卻是沒有那般大了。
“長青,是不是水落了?”
逃清辭問着長更,他能看到了,長更也是可以看到的吧,
“夫人,是退了。”
長青可以肯定,也是可以保證,“大概退了一尺左右。”
“一尺左右?”
沈清辭在自己的心中計算着,也有可能就是因為烙衡屢給她講了不少治水方法,所以她到是對于洪水也是有了一些初步的理解。
如果降下了一尺的話,那麼應該也是在安全線之外了,也就是說,這裡暫時也是安全的。
她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也才是感覺到了一種冷,一種無邊無際的冷。
烙衡慮走了過來,拉起了自己的袖子擦着她的臉。
可是擦來擦去的,他卻是忘記了,自己的袖子也是濕了,現在都是能擰的出來水,越擦水就越是多,也是将她的臉給擦的紅了一些。
“我們回去吧,”這裡目前為上,也沒有其它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