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5章 小小陰謀
司玉藻把事情交給了張辛眉之後,格外的安心。
她回家睡了一覺。
學堂裡最近很亂,大家都沒心思好好上課,玉藻就心安理得睡到了中午。
起床之後,她問另一名副官李效:“早上學校有什麼事嗎?”
“沒有。”李效有點拘謹,在玉藻面前也不敢嬉笑怒罵,認認真真回答她的問題,“學生們也沒怎麼上課,都在操場上,盧聞禮發表了演講。”
玉藻一聽就來了興緻。
盧聞禮看似很呆,但蠱惑人心的能耐不容小觑,比如他為了套到教授的秘密,分析教授的詩詞和偏好,讓教授将他視為知己。
他知道說話的藝術,這是他的天賦。
“他說了些什麼?”玉藻飯也不想吃了,放下筷子問。李效道:“主要是說五校聯合之後,形式大于利益。教育部覺得如此體系很好看、很先進,但對學生而言,十年之内都不會有什麼實際好處,因為政府并沒有引導市場,讓市場認可綜合大學學生的能力,也
不會讓他們被人高看一眼。
如今很多的工廠和商家,他們更加偏向專類學生。所以,這件事背後藏着陰謀,學生們如果順應了政策,不僅是對自己不負責,也是為未來的同窗們不負責,更是對政府和國家不負責,對市場不負責。”
司玉藻失笑。
“他還真是能耐,又把所有人裝進民族大義的籮筐裡去了。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麼老教授選他做助教了。”司玉藻道。
李效恭敬在旁邊接話:“是,很厲害,如今他的威望提高了不少。”
司玉藻點點頭。
宋遊比她起得早,出去了一趟,回來對司玉藻道:“九爺捎信給你,昨晚你吩咐的事,他已經辦妥了。”
玉藻眼眸發亮。
她看向了李效:“你今天早上混進學校去了,看到杜溪上了嗎?”
“沒有。”李效如實道,“盧聞禮在操場演講的時候,聯合會的人都去了,站在旁邊,隻缺幾個人,沒有杜溪上。”
司玉藻笑了起來。
她更衣之後,立馬就去了學校。
一到自己的班級,發現該午睡的時候,大家都在教室裡,七嘴八舌還在讨論什麼。
看到了司玉藻,他們就招呼她:“司玉藻,我們在準備做活動的橫幅,正式抗議五校聯合。”
“這件事是誰組織?”司玉藻問。
同學說:“各班級自己組織,學校的批準由盧師兄負責。”
司玉藻點點頭。
正在此時,學校廣播裡又想起了聲音,是一個很好聽的女聲。
司玉藻班上有同學聽得出來:“是聯合會的委員楊猶自楊學姐。”
廣播有點擴音,聲音很模糊。
大家聽了半晌,才聽清楚,楊猶自讓衆人在操場集合,他們有一個重大秘密要公布。
“什麼重大秘密?”教室裡炸開了鍋。
衆人議論紛紛。
司玉藻就道:“既然說了是重大秘密,咱們去看看吧。”
聖德保醫學堂一共有四個年級,每個年級四個班,全校加起來有上千人。
這算是比較龐大的數目了。
等司玉藻他們班往操場去的時候,操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他們幾乎擠不到前排。
徐景然的皿管瘤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是個熱心腸的姑娘,看到了講台上的楊猶自,當即對司玉藻和馬璇道:“這位學姐可不是善茬。他們這個時候說什麼重大秘密,我懷疑他們在針對盧師兄。”
“不用懷疑,就是針對盧師兄,不知道他們要說什麼。”馬璇也很擔心。
司玉藻則道:“聽一聽吧,估計快要說了。”
他們等了二十多分鐘。
聯合會的人在等學生們全部積聚過來,才會開始他們的陰謀。
二十多分鐘後,楊猶自開口了。
楊猶自生得不算漂亮,但口才了得,一開場就先講述了一個陰謀:有人在阻礙學校和學生的發展。
她也沒有講述五校聯合的好處,也沒有講它對學生們的幫助,她隻講有個人在戲弄衆人。
“.......每件事的背後,都有陰暗,就好像一個人總有影子。”楊猶自義憤填膺道,“我們拿到了确切的證據,是有人不想五校聯合,故而收買了盧聞禮!”
台下一片嘩然。
盧聞禮姗姗來遲,走到了司玉藻他們班這邊,就聽到了這麼一句,他停下了腳步。
他眯了眯眼睛。
身邊的同學都看向他,包括司玉藻。
而講台上的楊猶自,仍在誇誇其談。
她把盧聞禮形容成了一個惡魔,最終就有同學忍不住了,大聲诘問:“你有證據嗎?你這是污蔑。”
這句話,正中下懷。
楊猶自笑了笑,沖聯合會的另一個委員打了個手勢。
那個男同學就把一個小箱子拎上了講台。
衆人再次嘩然。
盧聞禮不是很理解。
馬璇問他:“師兄,那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沒見過啊......”盧聞禮道。
他話音未落,楊猶自就替他回答了:“這裡面就是證據,既有醫院給盧聞禮的聘書,也有現金。
他們給他提供工作和金錢,讓他煽動學生,保留學校的獨立,這樣他們就能獲得更多的利益。
五校聯合真的不好嗎?盧聞禮的話,又真的是為了你們好嗎?也許,他隻是為了他自己而已。”
“你胡說!”前排有同學大聲道。
楊猶自拍了拍箱子:“鐵證如山。”
“快打開,打開看看!”衆人喊道。此刻,他們對證據的好奇,超過了對盧聞禮的興趣。
楊猶自微笑,慢慢打開了小箱子。
然後,她厲聲尖叫,吓得後退了數步,差點跌下了講台。
學生們很想看清楚,不停往前擠,而前面的同學發現了不似人聲的尖叫:“蛇,有蛇!”
“快跑,有蛇,有蛇!”
整個操場亂成了一團。
有人往後退時,差點擠到了司玉藻,盧聞禮眼疾手快把她護在了懷裡,兩個人退到旁邊去了。
衆人一哄而散,留下一條五彩斑斓的毒蛇盤踞講台,吐着蛇信子。
司玉藻和盧聞禮站在操場外圍的樹下,看着幾個大膽的男同學去而複返,拿了籠子想要把蛇抓起來。
盧聞禮有點糊塗:“聯合會的人到底想幹嘛,就想惡心和吓唬一下學生嗎?”“不,他們隻是想惡心和誣陷你。”司玉藻笑道,然後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折疊好的紙,交給了盧聞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