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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6章 心路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明藥 5589 2024-10-20 22:42

  顧輕舟對高橋荀的回來,有點興趣。

  短短幾個月,軍校不可能念完的。

  “我父親寫信給他的朋友,不想我一個人留在日本念軍校。我父親是有名的軍火專家,他的朋友很多。

  前些日子,有位在軍部的叔叔找到了我,說我父親托他将我送回太原府,正好平野夫人要在太原府出資建個軍工廠。

  軍部需要人來處理此事,就任命我為小小管事的人,跟着平野夫人一塊兒回來了。等我的閱曆夠了,再回軍部報備。”高橋荀道。

  顧輕舟了然。

  他的回來,跟平野夫人這次回來有關。

  當然,他不是日本方面的負責人,他仍是混在其中打醬油。

  顧輕舟還以為,父親都能狠心教導兒子。

  可高橋荀剛剛上進不過數月,他父親就把他拉回來,顧輕舟道:“你父親很溺愛你。”

  若不是太過于溺愛,高橋荀也不至于如此的纨绔了。

  高橋荀道:“我們沒有家人,隻有父子相依為命,他從小将我帶在身邊。”

  “你父親也還年輕,可以再娶的。”顧輕舟道,“老來有個伴,沒什麼不好。”

  “他癡心于研究,三十來歲時多少姻緣湊上門,他都拒絕了。如今四十歲末,快要五十的人了,更是絕了念頭。”高橋荀道。

  顧輕舟點點頭,又道:“他這樣溺愛你,不好。”

  同時又道,“你自己的立場也不夠穩。念軍校是好事,能有個前途。這樣半途而廢,将來哪怕是到了軍部,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前途難料。”

  高橋荀擺擺手:“你又不是我母親,别說這些。”

  顧輕舟說這些,無非是在激怒他,讓他一走了之。

  她已經知曉了自己想要的,而她不想繼續和他談,因為談下去就要說到程渝。

  顧輕舟是幫親不幫理的人,她是支持程渝的。

  高橋荀和程渝之間的矛盾,顧輕舟不會偏袒高橋,她不願意說實話,也不願意撒謊,左右為難。

  她喝了一口湯。

  一番拖延後,高橋荀的問題還是來了。

  “程渝她她離婚了嗎?”高橋荀問。

  顧輕舟道:“已經離了。”

  高橋荀先是一喜。

  他和程渝在一起時,程渝尚未離婚,隻是和她丈夫分居了數年。

  “那她訂婚了嗎?”高橋荀又問,說最後幾個字時,聲線略微收緊,頗有些緊張的樣子。

  顧輕舟道:“沒有。”

  高橋荀慢慢舒了口氣。

  他不看顧輕舟,隻是擺弄自己面前的筷子,聲音很輕:“她提到過我嗎?”

  顧輕舟道:“你何不自己去問她?”

  高橋荀躊躇,把筷子的頭慢慢比齊,手在筷著上緩緩摩挲。

  他不回答顧輕舟的問題,隻是又問:“她身邊跟着的,和她是多深的關系?”

  顧輕舟道:“這個我不便妄議。他們的關系,你瞧見了,心中是有數的。”

  高橋荀就不再言語了。

  他倒酒喝了一杯。

  “我送你回家。”放下酒杯,他說道。

  這是想去看看程渝。

  顧輕舟還沒吃飽,也順從了他的話。

  回到顧輕舟那邊時,程渝不在,房門緊鎖,傭人說程小姐去跳舞廳了,晚上不回來吃飯。

  高橋荀就坐在客廳等着。

  顧輕舟沒理會他,叫傭人準備飯菜,她有點餓了。

  她喊高橋荀,高橋荀說吃飽了,沒胃口,但仍是坐到了餐桌旁邊。

  顧輕舟吃完,他還是愣愣的。

  見他如此,顧輕舟就先上樓,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高橋荀等了一整天,晚膳和顧輕舟一塊兒吃的,這次吃了半碗飯。

  晚上九點半,程渝和卓五少一塊兒回來了。

  他們倆說說笑笑的。

  瞧見了高橋荀,程渝眼神隻是略微一緊,旋即恢複了常态。

  她笑盈盈對卓五道:“我介紹你們認識。”

  說罷,她牽了卓五少的手,走過來道:“高橋。”

  高橋荀站起身。

  他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性格有點類似孩童的纨绔,此刻臉上的表情是沮喪又痛苦的,全無法藏匿。

  “高橋,好久不見。”程渝道,“這是我的男朋友卓莫止。”

  “你好。”卓五少和他握手。

  高橋荀很僵硬而機械伸了手。

  “我告訴過你的,他以前也是我的小白臉。”程渝道。

  高橋荀的心,又是一縮。

  卓五的表情,不是那麼自然,他尴尬笑了笑。

  他低聲跟程渝說了句什麼。

  程渝就松開了他的手,笑道:“那你先去洗澡。”

  一句話,更是刺激了高橋荀。

  他想要轉身離開。

  這屋子裡的空氣,令他窒息。

  良久,他腦子才慢慢活動了起來,勉強有了思維。

  他和程渝坐下。

  程渝打量他,他也看程渝。

  他視線中的程渝,瘦了一點,下巴尖尖的,顯得一張臉更加小。

  小巧的臉,那雙大眼睛靈活而活潑。

  “我們當時沒有分手。”高橋荀想了半晌,卻隻是說出來這麼一句話來。

  程渝道:“你不是走了嗎?你先走了,就等于是分手了。行動比言語更加深刻。”

  傷害也更加深刻。

  高橋荀道:“你那時候”

  他想說,他那時候在她身邊很無望,她沒有想過離婚,而他滿心打算和她結婚的,甚至去跟他父親提了。

  “你那時候嫌棄我沒出息,我才走的。”高橋荀道。

  程渝冷淡說:“放屁。”

  高橋荀一怔。

  程渝看着他,表情平靜裡透出冷漠:“我雖說時常不着調,但我說過什麼是很清楚的。我從未嫌棄你,更沒有說過讓你建功立業。”

  高橋荀想了想,似乎的确如此。

  是他自慚形穢,感覺配不上她,這才要努力上進。

  “不是我逼迫你走的,而是你自己走的。”程渝又道。

  高橋荀半晌答不出話,最終嘶啞了聲音道:“我回來了。”

  程渝笑道:“我這裡,你回不來了。”

  說罷,她站起身,回房去了。

  高橋荀渾渾噩噩的站起身,所有的幻想就像泡沫,全部被戳破。

  他腦子沉,雙腿也沉。

  你走了,引來的傷痛塌了她心上的路。等你再回來,她的路修好,卻早已不是你能通行的那條。

  程渝不是普通女子,她愛恨分明,沒有回轉的餘地。

  高橋荀依靠着路旁的樹,望着朗朗星月,從嗓子眼裡歎出一口濁氣。

  他那單純的腦子裡,此刻全部擰成了一團。

  他知道自己錯了,但是他想問老天爺:“我到底錯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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