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9章
安安抱住奶奶的脖子,小手往跳廣場舞的奶奶們那邊一指。
于素蘭笑着問:“安安也會跳舞啊?”
安安害羞的搖搖頭:“還不會呢......”
“沒事,以後奶奶教你。”
安安開心的點頭:“嗯!”
于素蘭喜歡這孩子得不行,使勁親了她一口,然後抱着她,去找梅姨說話。
于素蘭是來接安安去他們家玩的,幼兒園剛放了暑假,于素蘭知道小修和千歌又跑不見了,又聽說今年小譯要留在學校,也不回家,就跟千歌說,她去接安安去他們家玩,也正好給梅姨放幾天假。
聽說梅姨家的大兒媳婦又生了個兒子,梅姨都沒時間多看看她的小孫孫。
因為白天太熱,于素蘭是傍晚過來接人的,沒想到在樓下就遇上了。
于是這個夏天,安安沒有再為爸爸媽媽哥哥不回家而憂心,她就在爺爺奶奶家,開心的度過了一個暑假。
她還跟大伯家的魚魚弟弟,一起摘了院子裡的葡萄藤,魚魚弟弟大名叫薄常禹,她就叫他魚魚,魚魚弟弟比她小兩歲,今年才三歲,走路都不利索,安安在魚魚面前,就是個大姐姐的樣子,她也隻有在魚魚面前,才是姐姐。
期間安安還見到一次大伯,大伯在首都那邊工作,很難回家,這次是大伯跟大伯母一起回來的。
安安高興壞了,她特别喜歡大伯,大伯也喜歡她,經常給她帶玩具,媽媽說大伯嘴巴壞,人不好相處,但是安安并不覺得,大伯經常誇她,說她好看,還給她紮辮子,她覺得大伯一點都不壞,大伯特别好。
還有大伯母,大伯母經常給她買新衣服,每次她見到大伯母,大伯母都能變戲法似的從行李箱裡掏出一大袋小裙子,都是買給她的!
因為大伯大伯母對她好,所以安安也對魚魚好,魚魚跟着爺爺奶奶在安城住,安安經常能見到魚魚,她有什麼好東西,都要分給魚魚。
暑假結束,安安就回家了。
安安回家的那天,魚魚還哭了,說不要安安姐姐走。
安安就抱着魚魚,摸摸他的小腦袋,跟他說:“我下個星期還來。”她每周周末,都會來爺爺奶奶家吃飯。
魚魚一聽,就不哭了。
安安回到家裡當天,就見到了哥哥。
她瞬間就撲過來,一把抱住哥哥,大喊:“哥哥!”
梁小譯被這丫頭撞得往沙發上一栽,把她扶好,抱怨的說:“你輕點,我現在眼睛還是花的。“
安安立刻站好了,擔心的看着哥哥:“哥哥,你怎麼了?”
梁小譯笑了一下,揉揉安安的腦袋:“數據太亂了,整理了太久,沒事。”
安安撅着小嘴,抱住哥哥的胳膊,不說話了。
梁小譯捏了捏她的小嘴:“怎麼又翹嘴巴了,哥哥真的沒事,過來,哥哥抱。”
安安就爬到哥哥懷裡,讓哥哥抱她。
又過了幾天,哥哥又回到學校了,安安也開始上幼兒園了,某一天放學,她回家就看到了爸爸媽媽。
小丫頭興奮壞了,沖過去就抱住媽媽的腿,仰頭喊:“媽媽!”
梁千歌也很高興,她彎腰抱起女兒,在女兒臉上親了好多下,問:“安安想不想媽媽啊?”
“想想想想!”安安抓着媽媽的衣服說,又忐忑的望向剛剛打了電話,從露台進來的爸爸。
薄修沉将手機放到桌上,坐在旁邊,看安安那個眼神,失笑着問:“你幹什麼?”
安安攥緊媽媽的衣服,扁着小嘴,搖搖頭。
“吃飯了,吃飯了。”梅姨這時在餐廳那邊喊道。
梁千歌對女兒說:“去洗手。”
薄修沉這時起身,抱起女兒,說:“爸爸帶你去洗手。”
安安點點頭,又抱住了爸爸的脖子,讓爸爸帶她去洗手間。
這天晚上,安安是在大房間睡的,她就睡在爸爸媽媽中間。
睡着的之後,安安做了一個夢,她夢到,表面上笑眯眯的爸爸,又背着她,把媽媽偷走了,媽媽不見了,爸爸也不見了,後來哥哥也不見了。
夢裡的安安,傷心壞了,于是她手上,更加用力的抓牢了媽媽的睡衣,不讓爸爸媽媽又偷偷摸摸的離開。
第1章
許家。
許庭國坐在沙發上,把一張銀行卡推到了南栀的跟前。
“回了沈家,就别和我們聯系了。”
“這張卡你拿着,裡面是二十萬,算是爸爸媽媽養了你那麼多年,對你的最後情誼。”
“南栀,别怪爸媽,瑤瑤她這些年在外面吃了太多苦,你占了她二十年的人生,享受了屬于她二十年的榮華富貴,我們不能讓你留下來,再刺激瑤瑤了。”
......
一個月前,許家找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許瑤瑤,做了親子鑒定後,就決定要把南栀趕出去了。
可到底是養了二十年的女兒,許庭國内心有些不忍,于是決定拿出二十萬,給南栀。
南栀神色平靜,她隻帶了個背包,裡面裝着她自己的東西,屬于許家的,她一樣沒帶。
“謝謝許先生,不用了。”
“許家養我二十年,我從前為許夫人輸了上百次皿,也算是兩不相欠了。”
“祝許先生一家三口,以後幸福美滿。”
南栀說完站起身,頭也不回的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南栀的背影,許庭國眼底浮現出愧疚,更是想到了這些年發生的一切......
從南栀第一次給馮雅丹輸皿的時候,許庭國就知道南栀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了。
那個時候起,許庭國就和馮雅丹在暗中尋找自己的親生女兒,但也繼續養着南栀。
一方面,是養了好幾年确實有感情舍不得;另一方面,那會馮雅丹的身體不好,需要定期輸皿。
醫院的皿雖然經過層層檢測,可馮雅丹還是擔心不夠幹淨,萬一染上什麼病,就不好了。
于是就好好養着南栀,讓她定期給馮雅丹輸皿,算是回報許家的養育之恩。
這一輸,就是多年,前前後後加起來,上千次隻多不少。
可以說,南栀從小到大,都算是馮雅丹的活皿包。
後來馮雅丹身體調養好了,不再需要輸皿了,他們也正好找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親生女兒許瑤瑤,被當時醫院的助産護士偷出去賣了幾千塊,後面買回許瑤瑤的那戶人家,把許瑤瑤養到三歲後,自己生下了兒子,于是嫌棄許瑤瑤是個女兒,又把她給賣掉了。
許瑤瑤就這麼被賣來賣去,經曆了好些戶人家,受了很多虐待,也吃了很多苦。
在得知自己本該是千金小姐,錦衣玉食父母疼愛着長大後,直接就崩潰了。
她哭着鬧着,絕不想在家裡看到那個占了自己二十年真千金身份的假千金。
許瑤瑤更是放話,許家有南栀沒她,有她沒南栀。
憑什麼她代替南栀吃了那麼多的苦,到了最後,回到家還要日日夜夜看着霸占了自己真千金身份的冒牌貨。
許庭國和馮雅丹心疼自己的親生女兒,于是毫不猶豫的放棄了養育了二十年的南栀。
就連名字,也在許瑤瑤回家之前,迅速的去掉了許這個姓。
本來許庭國還以為南栀會大吵大鬧着不願意離開,畢竟許瑤瑤找了回來,但是南栀的親生父母,卻還是沒有任何下落。
許庭國已經在尋親網上發了消息,填了南栀的信息和電話,如果南栀的親生父母也在找她的話,應該會聯系她。
但許庭國又擔心,如果說南栀的親生父母沒找她,她不肯離開,所以就謊稱,她的親生父親姓沈,是A城的沈家。
可沒想到,南栀不但不拿銀行卡,還走的幹脆利落。
至于尋親網上,以後有沒有人聯系南栀,就看她的造化了。
......
南栀出了許家别墅,正朝着别墅大門走去,就見大門緩緩打開,一輛黑色的賓利開了進來。
南栀身體退到路旁,安靜等着車子開過去。
可車子到她跟前後,速度就慢了下來,最後直接停下。
車窗落下,露出了許瑤瑤那張黢黑而又刻薄的臉。
南栀平靜的站着,目光和許瑤瑤對上。
平心而論,許瑤瑤長相不差,隻是這些年大概是過的真的苦,導緻她面相刻薄,充滿了怨氣。
許瑤瑤推開車門下了車,上下打量着南栀,南栀穿着一件黑色沖鋒衣,下身牛仔褲,一雙白色的運動鞋,背着個雙肩包,長發被紮成馬尾,素顔,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正冷冷清清的看着她。
明明隻是簡簡單單的打扮,身上沒有一件奢侈品,可就是被南栀穿出了高檔貨的感覺。
巴掌大的臉上五官精緻明豔,沒化妝也漂亮到令人驚豔,隻不過一雙桃花眼冷冷清清,又平添了幾分清冷和高不可攀的疏離。
最主要的,是南栀皮膚極為白皙幹淨,完全沒有一絲瑕疵,随随便便一站,就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再看許瑤瑤,身上穿着馮雅丹剛剛為她購買的全身奢侈品衣服,手裡拿的,也是香家的最新款包包,頭發和臉部明顯去做過護理,但一時半會兒的,還養不回來。
許庭國和馮雅丹生的都不難看,相反兩人都長的不錯,身為他們的親生女兒,許瑤瑤的五官自然也不會太差。
但,許瑤瑤的眼神太過刻薄,嫉妒寫在眼裡臉上,本就黢黑的面容上,更是讓她多了幾分狠厲。
如此一對比,一個像是惡毒的黑皇後,一個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白公主。
單單是膚色不一樣,就讓許瑤瑤大怒嫉妒,更别提這些年,兩人所接受的教育不同。
“把你包裡的東西倒出來。”許瑤瑤高高在上頤指氣使,“你要是敢帶走許家的任何一樣東西,你就死定了。”
“下賤的小偷,偷了我的人生,别妄想再偷許家的東西。”
南栀淡淡的睨了一眼許瑤瑤,并未搭理她,直接背着自己的包就走。
“你站住。”
許瑤瑤伸手去拽,就把南栀的包給拽開,接着拉鍊被拉開,裡面的東西嘩啦啦散落一地。
許瑤瑤在看清裡面的一樣東西後,立刻就炸毛了。
“賤人,你拿了顧家給我的訂婚戒指。”
南栀挑了下眉頭,背包裡面,不知道何時多了一件不屬于她的東西。
顧家大少爺——顧南風給她的訂婚戒指。
許顧兩家,從小就定下了婚約,所以一到十八歲,顧南風就上門提親,送了南栀這一枚訂婚戒指。
隻等到南栀年滿二十歲,達到法定的結婚年齡,兩人就領證,舉辦婚禮。
如今距離南栀二十歲生日,還有三個月,許瑤瑤這個真千金回來了,那麼婚約自然是屬于她的。
南栀确定自己離開的時候,沒有帶上這枚戒指,所以,許家有人陷害她。
第1章
霍西妄和白月光又一次登上熱搜時,南梨正在津市會所和富太太們打牌。
她手氣不錯,連赢了幾把。
連帶着這種晦氣事都沒往心裡去,直到快散場時,她收到了短信。
“今晚過來嗎?”
南梨有些心猿意馬。
霍西妄和别的女人鬧上熱搜,以至于人人都在看她的笑話,她當然不介意給他也戴上一頂綠帽子。
心情愉快地結了賬,南梨打車回了梨苑。
今晚的徐宴有些不知節制。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停了下來。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透着幾分意猶未盡。
光影下,南梨紅唇黑發,膚白如雪,整個人透着些媚态叢生的豔麗,美得近乎帶着蠱惑與撩撥的意味。
“姐姐”
他似笑非笑地湊過來,聲音懶洋洋的,卻低啞暧昧。
南梨被他這聲姐姐叫得面上一熱。
她慵懶地靠在床頭,眉眼間是餍足,紅唇翹了翹。
不得不承認,兩人在床上足夠合拍。
南梨一度被眼前的男狐狸精勾得有些食髓知味。
徐宴卻輕笑了聲,湊到她耳邊:“那我什麼時候能轉正?”
南梨笑笑,沒應他。
男人嘛,永遠是下一個更好
當年,她嫁給霍西妄時,何嘗不是懷着滿腔愛意和期許,最終卻獨守三年空房,霍西妄連碰都沒碰過她。
她這個霍太太,也成了豪門圈子的笑話。
徐宴也沒再追問,隻眼底掠過一絲深意。
隔天。
徐宴有事早早離開了,閨蜜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寶,你什麼時候回來?你還不知道吧,馮書書亡夫頭七沒過,她就有孩子了,據說是霍西妄的。”
怪不得。
南梨怔了下,才反應過來。
怪不得昨天霍西妄深夜送她去醫院的消息上了熱搜。
原來是有了孩子。
馮書書就是霍西妄的白月光。
當年,馮書書的繼母逼着馮書書所嫁非人,霍西妄也不情不願遵從婚約娶了她。
領證之後,她因為霍西妄一句照顧婆婆,被發落送去津市照顧霍夫人,代替霍西妄成了孝子賢孫。
霍西妄卻一直暗暗守護着馮書書。
如今,馮書書竟然在前夫頭七剛過的情況下懷孕了。
南梨隻覺得自己頭頂上的綠色越來越深了......
她和霍西妄分居三年,感情早就被消磨得差不多。
可她也不能眼睜睜看着霍西妄給她塞一個私生子。
果不其然,霍家也炸翻了。
霍老爺子給南梨發了條短信,讓她趕回安市。
南梨捏緊手機,淡淡道:“我馬上回去。”
走之前,南梨處理了在津市的相關事宜,腦海裡卻忽地閃過徐宴。
她和徐宴這段時間也算愉快。
南梨把名下的房子留給了他,她走得匆忙,沒親自和徐宴提分手。
隻給他發了條分手短信。
南梨心裡其實有些遺憾的。
難得遇到個和她合拍的,更何況,徐晏就算是小白臉,也是極品了。
包養徐晏這位大學生純屬意外,三個月前,她吃了點髒東西,恰巧撞見徐宴。
隻是,她要回安市去做她的霍太太了。
玩玩而已,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南梨飛往安市的同時,會所的包廂内。
徐宴正靠在包廂裡,漫不經心地點着煙,一旁男人笑嘻嘻的聲音響起。
“哥,我特意讓人從法國運來的玫瑰,再加上那枚價值兩億的鑽戒,咱嫂子肯定喜歡,你求婚一定能成功。”
徐晏身邊的人都知道,這位爺有個地下女友,藏了挺久。
寶貝得厲害,也挺神秘。
甚至連家長都沒見過,他就起了求婚的心思。
那可是未來的秦夫人。
徐宴狹長的黑眸底掠過一絲笑意。
和南梨在一起,他先走腎再走心,南梨一直以為他隻是勤工儉學的男大。
離回帝都的日子越來越近,徐晏并不打算繼續讓南梨養着他這個小白臉。
南梨看上去散漫、沒心沒肺,卻厭惡别人欺瞞。
他籌劃許久,然而,就在這時。
一條短信蹦了出來。
“分手吧,我要回安市了。”
“房子我已經讓律師過戶給你,就算我們的分手費。”
分手?
徐晏捏着戒指盒,神色一瞬間要多冷有多冷。
一旁的男人還不知死活,嬉皮笑臉地湊上來:“哥,是嫂子發來的短信嗎?嫂子可真舍不得你,要是知道你打算求婚,心裡沒準多高興......”
徐宴的臉色更難看了。
求婚?
他被甩了!
徐晏半眯着眼,吐出句:“給我訂一張去安市的機票。”
南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三年沒回安市,南梨再回到霍家時,頗有幾分恍如隔世之感。
當年,她和霍西妄也算青梅竹馬。
隻可惜,終究走到了相看兩厭。
她正想着,卻沒成想,剛到霍家就見到了久違的便宜老公。
南梨有一瞬的恍惚。
男人和三年前别無二緻,西裝革履,斯文冷漠,俊美淡漠得有些不近人情。
南梨招招手,笑嘻嘻的,還挺嬌嗔:“老公,我回來了。見到我高不高興?”
霍西妄臉色一下冷了下來,他皺着眉:“你怎麼回來了?”
南梨挑挑眉,還沒說話。
身後,霍老爺子嚴肅的聲音響起:“是我讓梨梨回來的。”
霍老爺子走到兩人面前,語重心長道:“當年你和南梨結婚後,你讓南梨去照顧你媽,我也同意了。你媽媽現在身體也好轉了,你也是時候和南梨要一個孩子。夫妻總這麼分居,像什麼樣子?!”
老爺子說完,霍西妄卻黑着一張臉。
他目光掠過南梨,透着幾分厭惡:“是南梨跟您提的吧?她想都别想,我才不會和她生孩子,再說,爺爺要是想要孩子,書書她......”
“住嘴!”
沒等霍西妄說完,老爺子用拐杖重重捶地,冷冷道:“你想都别提,外頭的那些不三不四的貨色,别想進我們霍家的門!”
南梨聞言,卻耷拉着眉眼。
看來,是真的。
霍西妄還真和馮書書有了孩子啊。
她正想着,霍西妄卻冷冰冰撂下話:“您既然不想認書書的孩子,我也不會跟南梨這種女人生孩子,當年死纏爛打嫁進霍家門,現在還想威脅我?她做夢!”
霍西妄摔門而去。
第1章
“舒蘭舟你知道錯沒?”
方若始的聲音拉回舒蘭舟的思緒,她的目光慢慢聚焦,看清了眼前這張臉。
她不是死了嗎?
死在被導師親手送進監獄的第二年,因為抑郁症撞了牆。
怎麼再睜眼會看到她的學長方若始。
舒蘭舟眨了眨眼睛,眼眶酸澀的有些難受!
難道她又産生了錯覺?
幻想着學長們來接她出獄?
“我們都知道你想加入韓教授的研究團隊,可這不能成為你污蔑牧瑤的理由。”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污蔑牧瑤抄襲你的論文,害她得了抑郁症,已經好多天都沒有來學校。”
“再這麼下去,她遲早會被你逼死,舒蘭舟,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心?”
方若始見舒蘭舟始終都無動于衷,也有些惱火,把手裡的杯子重重往桌面上一放。
杯子與桌子碰撞的聲音,讓舒蘭舟終于有了反應。
看來這不是她的錯覺,她是真的見到了方若始,還是十年前的方若始,所以她這是重生了,重生回到了十年前。
這會,她還是申城醫科大大四的學生,剛參加完韓教授醫學研究團隊成員招募的考試。
她以筆試第一的成績進入最終篩選環節。
巧合的是最終環節的論文比試,林牧瑤的切入點幾乎跟她一模一樣,連研究手法跟思路都默契的重合。
舒蘭舟并不相信這世上有這樣的巧合,就在她私下調查時,關于林牧瑤抄襲的傳言不知怎麼就在圈子裡傳開。
韓教授這次的研究課題是國内首次,研究團隊更是國内頂尖,之前的成員裡有她的五位學長。
這五位學長從她大二開始一直合作到現在,平常六個人不僅在學習上互幫互助,在生活上對她也多有照顧,她早把他們當成了親人。
可自從林牧瑤加入之後,這一切就變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些照顧與幫助全都轉移到林牧瑤身上。
連一向誇她努力上進的韓教授也對林牧瑤另眼相看。
這次抄襲的事傳開後,她的五位學長一緻認為是她傳出這樣的謠言,連團隊教授也憤怒地指責她!
舒蘭舟承認,因為之前的事她對林牧瑤一直喜歡不起來,甚至處處跟她一争高下,想要重新赢回所有人的關注。
可她從來沒有污蔑過林牧瑤!!更沒有傳出過這樣的謠言。
“這次你是真錯了。”方若始的聲音柔和了些:“韓教授說了,隻要你肯當着全校師生的面向牧瑤道歉,他就不再追究這事。”
“也會向學校說明情況,免除你的處份。”
“可你要是執迷不悟,繼續往牧瑤身上潑髒水,處份都是輕的,搞不好還得開除。”
“好,我道歉。”舒蘭舟目光淡漠地看向方若始。
方若始比她高一屆,跟她一樣是從縣城考上來,五位學長裡,她最先認識的就是方若始。
算起來,他們已經認識四年,舒蘭舟本以為,以他們互相的了解,方若始一定會相信她的話,不會覺得她是在無中生有。
可她萬萬沒想到,最先來勸她的也是方若始!
方若始張了張嘴,總覺得舒蘭舟的表情有些奇怪,以他對她的了解,她不該這麼容易就道歉的,不過能道歉就是好事。
方若始也沒再多想: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現在就把這事告訴韓教授,你趕緊寫封道歉信,明早好當着全體師生的面念。”
舒蘭舟的嘴角浮出一抹譏諷!
重活一世的她很清楚,這些傳言根本就是林牧瑤自己傳開,她在用苦肉計,挑撥她跟學長們和教授的關系!
什麼抑郁症,不過是她找來讓學長們心疼她的幌子。
可事到如今,這些已經不重要。
舒蘭舟想的是,林牧瑤到底是怎麼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盜走她的論文?
前世,她就是不肯道歉,事情鬧大,學校介入調查,查到最後也沒查到林牧瑤抄襲的證據。
而她因為這事不僅被五位學長辱罵狠心,還背了處分,導緻畢業後很多單位都不願意要她。
重活一次,這處分誰愛背誰背,反正她不背。
第二天一早,舒蘭舟已經做好當衆道歉的準備,背着書包,從宿舍樓出來。
一路上都有人對她指指點點。
“你們瞧,那就是韓教授曾經唯一的女學生,卻因為嫉妒到處說系花抄她的論文。”
“她不就仗着自己專業成績好,才讓我們系的五位男神對她刮目相看,可誰曾想,轉系過來的林牧瑤不僅成績不輸她,還人美心善。”
“你們瞧瞧她那醜惡的嘴臉,給林牧瑤提鞋都不配,也不知道我們系的五位男神,為什麼到現在還護着她?”
“誰說的,你們難道沒聽說,這次的事,那五位男神可都站在系花那邊,公開道歉的事,也是洛學長的提議......”
原來是洛嘉林的主意啊!
舒蘭舟淡淡地冷笑出聲,然後加快步子離開。
她剛走到操場,就遇到來找她的學長——杜一凡。
杜一凡今年研一,之前她剛上大四那會,專業課學的有些吃力,是杜一凡把做好筆記的專業書交到她手裡,讓她迅速通過了專業考試。
後來他考研究生,舒蘭舟也是徹夜不眠的幫他查資料、找工具書,說起來,在與這些學長們的相處中,她并不曾欠過他們!
杜一凡有些失望地看了舒蘭舟一眼:
“我一直覺得你是位心地善良的姑娘,誰能想到你為了這次的考核,居然做出這種下作的事,虧的牧瑤心善不跟你計較。”
“你是沒看到她被你害成什麼樣,人瘦了也變得憔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如今一點光澤都沒有。”
“就這樣,她還顧忌你的臉面,私下裡找了教授求情,免除你公開道歉的事,可你自己也得有良心。”
“一會見着她,好好給她道個歉,聽到沒?”
舒蘭舟垂了垂眼睫:“我知道了學長,我會好好給她道歉!”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杜一凡本還想說她兩句,可瞧着小姑娘垂着頭,一副老實認錯的樣子,突然有點于心不忍。
其實這些年來,舒蘭舟一直是個懂事乖巧的姑娘,對學術的追求他們都看在眼裡,也很欣賞她的努力跟上進。
隻是她怎麼能為了一個名額做出這麼不擇手段的事,實在是叫他很失望!
杜一凡帶着舒蘭舟走進韓教授的辦公室。
第1章
“陸檸,你到底認不認錯?”
陸檸的口鼻被水淹沒,嗆得喉嚨生疼。
她從瀕死中睜開眼,看見了泳池岸上的二哥陸南風,還有正抱着秦湘的四哥了陸北。
她眼底閃過一抹錯愕,這一幕好熟悉。
自己不是死了嗎?
難道重生到了三年前,秦湘正式被陸家收養成義女的這一天?
宴會上秦湘故意算計自己,讓衆人以為是她故意推秦湘落水。
四哥陸北第一個發現她們,可四哥卻隻救了秦湘,抛下了同樣不會遊泳的她在水裡掙紮。
二哥還逼問她到底認不認錯。
大有她不認錯,就不救她起來的意思。
她在水裡絕望的掙紮着,認錯求饒,懇求哥哥們救自己。
在她瀕死之際才被救了上去。
從這以後,她再也不敢惹秦湘,小心翼翼讨好家裡的哥哥們,可最後換來的是什麼?
秦湘偷了她的畢業論文成果,二哥陸南風替秦湘作證,讓她成為抄襲者被開除。
秦湘的身體不好需要換腎,三哥陸西城親自把她送到手術室,給秦湘換腎。
秦湘需要國際比賽成績鍍金,四哥陸北、五哥陸霧、六哥陸流毫不猶豫把自己踢出隊伍。
陸檸查到秦湘剽竊論文,僞造病曆的證據,拿給大哥想揭穿秦湘的真面目。
可卻惹了衆怒,沒人相信她說的話,甚至都沒仔細看證據。
大哥陸東遊,把她趕出家門去反省。
她流落街頭,身無分文吃盡了苦頭。
往事浮現,陸檸放棄掙紮,整個人直接沉到了泳池底部。
她睜大眼睛,面無表情,好像死掉了一樣。
她看着岸邊圍繞在秦湘身邊的哥哥,即便再看一次,心髒依舊傳來鑽心的疼痛。
真可笑啊。
她這個親妹妹,還比不過一個外人。
岸上的二哥陸南風一直在關注秦湘,直到耳邊沒有陸檸掙紮的聲音,這才回頭看向泳池——陸檸已經沉到了泳池底。
這一看,陸南風的臉色瞬間變白:“檸檸!”
撲通,陸南風不顧一切跳下去。
秦湘看見陸檸沉下去後,眼底閃過一抹亮色,陸檸死了才好呢。
她故作虛弱,拉着四哥陸北的衣袖,弱弱的說:“咳咳,四哥我也要去救檸姐姐,她是因為我才會掉進水裡的。”
陸北本來也很擔心,聽見這番話後,連忙安慰秦湘:“你别胡鬧,有二哥救夠了,陸檸這是自食惡果,她不會死的!”
陸北偏過頭看向泳池,眼神有些複雜。
陸檸在水裡,看着朝自己遊過來的二哥陸南風,臉上的擔心不似作假。
剛才也是他一直逼自己認錯道歉,對自己溺水掙紮冷眼旁觀。
這次,她不稀罕他來救自己。
陸檸眼底露出一抹嘲諷,轉身遊出了水面。
上輩子經過溺水事件後,二哥逼着她跟秦湘學遊泳。
她本來就留下了陰影,可為了讓二哥滿意,她拼着恐懼還是學會了遊泳,但最後二哥也隻誇了秦湘勇敢,克服了心理恐懼。
殊不知,她被故意留在水裡那一分鐘,也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
但沒人關心她怎麼樣了,陸南風的眼底隻有秦湘。
“陸檸,你又在胡鬧什麼,以為裝溺水就能抹去你剛才犯的錯?”
陸南風攔住了她的去路,總覺得陸檸好像變了不少,她什麼時候學會遊泳的?
陸檸擡頭,看着面前的二哥陸南風,以前她最喜歡二哥了。
因為大哥很嚴厲,隻有二哥對自己親近幾分。
可現在陸南風眼底隻有厭惡跟不耐煩。
秦湘柔弱的聲音傳來:“二哥,這件事不怪檸姐姐,我知道她一向不喜歡我成為陸家的人,是我太貪心了,不該妄想有家人。你們不要因為我吵架,嗚嗚嗚,你們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
四哥陸北擡頭怒視陸檸:“這下你滿意了!要不是她爸爸為了救你死亡,她也不會成為孤兒。當初就不應該救你這種白眼狼!還不如讓你死了!”
陸南風皺着眉頭:“檸檸,做人要有良心,我們應該把湘湘當做一家人。這是我們陸家欠她的,更是你欠她的,明白嗎?”
“二哥,像她這種忘恩負義的人,她要是明白的話,就不會做出推湘湘落水的事情來。秦叔救一條狗,都比救她好!”
陸檸隻覺得身處荒原,渾身都冷透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甯願自己沒被救出來。
她忍着肺部火辣辣的疼,啞着嗓子開口:“的确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
因為她不會再做這樣的蠢事。
既然他們喜歡秦湘當妹妹,那她退出。
“檸檸,你真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湘湘不會遊泳,會鬧出人命的!”
陸南風很失望,還以為隻是意外,沒曾想真是陸檸故意置秦湘于死地。
陸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這時家庭醫生趕了過來,陸北轉頭怒斥陸檸:“你最好祈禱湘湘沒什麼事情,否則等大哥回來,有你的苦頭吃。”
陸南風跟着走了幾步,回頭看見陸檸渾身濕透,小臉蒼白一片的站在原地,頓時又有些心軟了。
他開口:“你先回房間換衣服吧,宴會馬上就開始了。”
陸檸沒吱聲,很快就隻剩下她孤零零一個人。
她一直等到他們都走了,這才彎腰劇烈咳嗽,仿佛要把肺都要咳出來一樣。
她咽下喉嚨的猩紅氣息,撐着身體回了房間。
她躺在浴缸裡,閉上眼想起上輩子自己流落街頭黑化後,想殺了秦湘。
但是失敗了。
她被大哥關進精神病院,被秦湘安排的護工折磨至死。
她捂住臉笑出聲,嗓音有些瘆人,好得很啊。
陸檸再次睜開眼時,目光冷淡無比。
陸檸換好衣服,她看着面前的卧室,還有些陌生。
上輩子,這個卧室最後也給了秦湘,她住在了秦湘的小房間。
陸檸看見桌上的全家福,一對年輕夫婦抱着一個小嬰兒,旁邊站着六個小男孩。
可惜她出生後沒多久,父母車禍意外死亡。
司機先把她救出來,在返回去救父母的時候,油箱爆炸,司機也死了。
秦湘就是司機唯一的女兒,從小體弱多病。
車禍後,大哥把秦湘接到了陸家,跟她一起養大。
自從秦湘出現後,一切都變了。
她最喜歡的哥哥,全部都偏向了秦湘。
“秦湘身體不好,我專門請了廚師做适合她吃的飯菜,檸檸你監督湘湘認真吃飯。”
“陸檸,湘湘也想學畫畫,反正你也學得差不多了,把老師讓給她吧。”
“陸檸,這次的比賽你退出吧,讓第二名的湘湘代表學校參賽,她準備了很久。”
“陸檸,湘湘的分數低,你跟她報同一所大學,将來也好有個照應。”
....
陸檸伸手捂住自己的腦袋,心髒密密麻麻蔓延着疼痛。
她小口小口呼吸着,這才把疼痛咽了下去。
她這輩子再也不想跟陸家有任何的關系!
她把照片收起來,低頭開始收拾東西。
沒多久,傭人敲門:“大小姐,宴會開始了,二少讓您換好衣服下去。”
“知道了。”
陸檸打開房門,徑直朝着外面熱鬧的場地走去。
傭人瞪大了眼睛,喃喃道:“大小姐穿的什麼啊,難道是被刺激發瘋了?”
外面的宴會。
秦湘穿着白色的晚禮服,黑色長發披肩,一副清純善良的鄰家妹妹模樣。
二哥陸南風,四哥陸北站在旁邊,溫和寵溺的看着秦湘。
這一幕,怎麼看都很溫馨。
陸南風忍不住想起了陸檸,要是她能這麼乖巧懂事就好了。
這幾年,陸檸的性子越發的嚣張跋扈。
“陸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