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下朝之後,皇帝便宣了兵部尚書的庶子羅義,和甯國公之子孔笙觐見。
口谕還沒有傳到羅義和孔笙的耳朵中,卻是先傳到了賢王那邊。
賢王瞬間想到了昨天夜裡李韋去王府說出的情報,難道孔笙就是德福公公沒有和李韋說出來的第二個人?
這時候的賢王又忍不住多想。
羅義是兵部尚書的人,而兵部尚書是自己的嶽父,孔笙是甯國公的人,而甯國公是端王的嶽父,老首輔大人和皇上的這一舉動,難道還是想讓自己和端王之間産生掣肘的平衡?
隻要心裡深處有一點點懷疑的火花,這一點火花終究會燃起熊熊大火,尤其是對于賢王這種心思敏感之人,一句話,恨不得要從前後左右上下裡外四面八方挨個分析。
賢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叫來了白珏。
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猜忌。
白珏開導賢王說,“屬下倒是覺得王爺這一次多慮了,内閣成員是老首輔大人親自挑選,然後送去皇上面前,讓皇上加以選擇的,老首輔大人的為人朝廷上下都知道,既然是老首輔選的,定然是老首輔考慮了所有的要素,認為這兩個人是真正的有能之人。”
賢王搖了搖頭,“可是這一次發展兩人成為内閣成員,你不覺得這兩人剛好就同我和端王有關系,甚至是相似的關系,這也太巧合了嗎?”
賢王的疑心病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白珏有些語塞,就好像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
但是既然賢王把白珏叫來,想必也是想讓白珏想方設法的給自己開導,白珏隻能絞盡腦汁地說,“王爺,端王有腳疾,這輩子也無法同您競争,您不需要把端王當成一個假想敵,而且端王這麼多年一直癡心于商業,對于朝廷之事簡直一無所知,這一點皇帝想必比我們更清楚,隻是這兩個方面,就可以将端王徹底的踢出局。”
賢王默不作聲。
白珏跪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
“王爺,屬下想說幾句話,又怕惹王爺生氣,所以屬下還是跪着說吧。”白珏默默的瞧了賢王一眼,垂眉順眼的說道,“屬下總覺得王爺最近太過于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與其把精力放在端王身上,不如多幫皇帝解決幾個切實問題,眼下金石關開戰在即,王爺的注意力應該放在這種大事上,思考如何利用這一次戰争,讓自己徹底的穩立于潮頭而不敗。”
賢王長歎了一口氣,“你先起來吧。”
白珏從地上爬起來。
兩個人這樣對視了很久,賢王才微微的點點頭,“你說的對,本王最近的确把過多的精力放在了端王的身上,其實是沒有必要的,的确是我耿耿于懷了。”
頓了頓。
賢王忽然想到了皇宮裡面的那位道士,“話說回來,白珏,你給本王找的那位道士倒是真有幾分本事,我瞧着父皇如今的面色,的确是比之前紅潤富态了許多。”
白珏低下頭,恭恭敬敬的說,“屬下為王爺效命,自是應該。”
賢王再次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老二老三還沒死的時候,那時候每天忙着争寵,忙着整儲君之位,隻覺得自己被充實得滿滿的,就連歎氣的功夫也沒有,忙得像個陀螺,卻也是幹勁十足。
可現在老二老三都死了,眼看着留在父皇身邊的繼承大統的人隻有自己,他卻沒有了往日的幹勁兒,就連父皇已經允諾的儲君之位,似乎對他的吸引力都沒有那麼大了,他現在唯一想要的,隻是那萬人之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