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謹言拉過了沈毅,走到旁邊的角落。
壓低聲音說,“你有沒有見過曹公子的小妾?長相如何?身高如何?五官又如何?”
沈毅皺了皺眉頭。
很明顯的,形容一個女子的外表,對他來說有些超綱,“就......就是一個有些姿色的女子。”
江謹言追問道,“那五官有沒有什麼硬傷?比如說......嘴巴比平常女子要大一些?”
沈毅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是心裡又想,既然江謹言問了出來就不可能是信口胡言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江謹言歎了一口氣。
輕輕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領,在脖子裡的一枚痕迹下面,還有一枚更深的。
沈毅臉紅了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玩意給他看了做什麼?
秀恩愛?
沈毅撇開目光,“江兄,你不地道,快穿好。”
江謹言指着自己的脖子,“你有沒有發現,何林脖子上和兇膛前的痕迹,要比我這裡大很多?”
沈毅微微一僵。
一隻手按在自己的額頭上,慢慢的揉捏着,腦海中,左右兩邊分别浮現出了兩個場景。
左邊的場景是曹駿,帶着小妾,那小妾跪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嘴裡不停的喊着冤枉。
右邊的場景是何林的屍體躺在地上,渾身一絲不挂,脖子裡和兇膛上的歡愛痕迹十分的醒目。
左邊和右邊的場景分别的在膨脹,在擴大。
最後。
左邊定格在了那小妾的櫻桃小嘴上,右邊定格在了何林的脖子裡的某一處痕迹上。
沈毅不停的對比着兩邊,“是的,對,要大很多,所以說何林身上的痕迹根本不是那小妾可以做出來的,興許......興許是個男人。”
江謹言琢磨一番,“應該是被殺之後,僞裝成了他們口中描述的犯罪現場的樣子。”
沈毅向後退了兩步,靠在牆上。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剛剛太公告訴我,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我能聽出來,太公應該是猜到我利用了何林,太公并沒有因為這件事生我的氣,他隻是覺得我沒有将事情規劃好,才讓何林白白的喪了一條命,不僅對這個案子沒有幫助,反而還可能推動了這個案子的草草結束,太公是失望的。”
江謹言沒開口了。
他知道這時候沈毅需要的并不是安慰,沈毅需要的是将這個案子查下去的一個機會。
可是上面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當天。
宮裡的聖旨就下來了。
皇帝親自下令,宣告了案件的結束。
果真是草草結束了。
而威甯侯公子曹駿,因為過失殺人,卻又事出有因,情有可原,被杖責三十大闆,府裡紅杏出牆的小妾,不守婦道,墨刑後被充軍,在臉上刺字的時候,因為她扯着嗓子喊,實施刑罰的獄卒嫌煩,直接将她的舌頭割去了。
這隻是江謹言他們聽到的說辭,具體如何,誰知道呢!
接下來的幾天,沈毅都挺失魂落魄的。
宋太公看不下去。
讓江謹言帶着沈毅繼續辦理鞭炮爆炸的案子,還囑咐江謹言,“你别看在他失落的模樣上對他照顧,一個大男人,不過是遭遇了一次打擊,就這樣一蹶不振,還能指望他成什麼大事?使勁捶捶他。”
江謹言笑着應下來,又三言兩語把吻痕的事情說了一下,不過在這中間把自己摘了出來,隻說是沈毅發現的。
宋太公沉默一番,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怪不得如此頹廢,合着又有了證據,算了算了,既然案子已經結了,那理應向前看。”
不過,經過江謹言的這番說辭,宋太公倒是沒那麼嫌棄沈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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