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麼。
江謹言覺得自己就是睡不着了。
最後幹脆爬了起來。
去了隔壁周彪的房間,敲了敲門。
過了好久。
裡面的人才出聲,大概是大半夜被吵醒,開口應答的聲音裡帶着顯而易見的不悅和煩躁,“誰呀?”
江謹言自報了家門。
裡面的人明顯的愣了一下。
然後态度也好了許多,“來了。”
打開門。
周彪在自己腦袋上撸了一把,“大半夜的過來有事?”
江謹言進去房間,“你今天查的時候,有沒有查到白日在案發現場的耳朵不太好的大爺家?”
周彪想了想那位大爺。
恍然大悟一般的點了點頭,“查到了,那大爺住的離孫家挺遠的,耳朵是真的不好,我快要把嗓子喊啞了,才和他說了幾句話,家裡就他和他外孫兩個人,他外孫叫阿瘦,今年十多歲,祖孫兩人相依為命。”
阿瘦?
江謹言想到了那個少年,“原來是他家的孩子。”
周彪點頭,“怎麼了?你不會懷疑那大爺吧?那大爺走路都費勁,不像是裝的,他要是裝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江謹言的手指輕輕的敲着桌子,“腿腳不好,走路費勁,那為什麼我們辦案子的時候,他會出現在孫家門口?”
周彪愣住。
過了好大一會兒,突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對啊,這一點我怎麼沒有想到?可是......會不會是他正好溜彎溜到附近,然後看見孫家門口聚集了這麼多人,才想着過來湊熱鬧?”
江謹言贊同的點點頭,“這也說得過去。”
頓了頓。
江謹言又說,“你明天再去一趟吧,我想知道......關于阿瘦的父母。”
周彪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你放心吧,我明天去問清楚,反正這個案子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與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如抓住一個人使勁的往死裡查。”
江謹言扯了扯嘴角,“打擾你休息了,我回去了。”
周彪打了個哈欠,“嗯。”
把江謹言送到門口,周彪關了房門。
——
周彪做事也很快。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跑去了老人家家裡。
正好老人家的外孫在家。
詢問了一通之後。
周彪屁颠屁颠的跑到江謹言的身邊,“問出來了,老人家的女兒當初生阿瘦的時候大出皿去世了,女婿另娶她人,新媳婦兒應該是對孩子不好,老人家不顧一切的把自己外孫奪了回來,從此以後,祖孫二人便相依為命的。”
江謹言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原來是有女婿的。”
周彪嗯了一聲,“要我說他那個女婿也怪不是個東西,怪不得老人都說有了後娘就有後爹,這話倒是說的一點沒錯。”
“老人家還說,他女兒女婿之前感情甚笃,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女兒剛剛去世沒幾天,女婿就另娶了他人。”
緊接着。
周彪又笑着說道,“他那個外孫還挺有志氣的,看見我以後,一對眼睛都放光,說他昨天也遇上了一個捕頭,我想肯定是你。
他還說你鼓勵他以後當捕頭,說起這話的時候,那孩子整個人鮮活了不少,我今年二十五歲,等到那孩子二十五歲,我也不過才三十六七歲,興許我還能帶帶那孩子,當他師父呢。
那個孩子也挺可憐的,出生的時候特别小,所以老人家給他取名叫阿瘦,尋思着起個賤命好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