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謹言迅速回到房間,“九月,最近一次接到蕭山的信是什麼時候?”
秦九月想了想,毫不猶豫的說道,“前天呀,我昨天晚上不是跟你提起了?蕭山說他們已經到了揚州,揚州那邊風景秀麗,氣候溫和,三寶想要在那裡逛一逛。”
江謹言說道,“能确定來信是蕭山的筆迹嗎?”
秦九月撲哧笑出聲,“當然不是蕭山的筆迹,是清曠的筆迹,我還能認不出來嗎?”
江謹言一屁股在房間裡圓桌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死死的壓在心裡的那股後怕,稍微的緩和了一些。
秦九月走過去,“發生什麼事情了?”
江謹言拉住秦九月的手。
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按,手臂環上秦九月的腰,“方才,在家門口遇上了威甯侯,他應該是有意在等我,他說他派人去了杏花村一趟,把我的家人家眷們都接了過來。”
秦九月皺着眉頭,“他會不會是騙你的?該不會......他們把三哥三嫂一家人抓了吧?三嫂這幾天應該可就要生了,萬一出點狀況......”
夫妻兩人對視了一眼。
江謹言想了想才說,“先讓明珠去打聽一下。”
秦九月:“好,我去辦。”
她快速起來,朝着門外走去。
江謹言拍了拍額頭,有些躊躇。
就怕這邊出了事,那邊會狗急跳牆。
若是因此讓三哥三嫂出事,他怕是萬死難辭其咎。
“江公子,你在嗎?”
陳阿旦佝偻着腰出現在門口。
江謹言立刻出門,“怎麼了?”
陳阿旦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鄭重其事地朝着江謹言磕了三個響頭,“江大人,今天這事不知道結果是成還是敗,也不知道我有沒有命活着,所以我提前給你磕個頭,多謝你,多謝你,要是沒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就算是活着也沒有可以申冤的機會,我代替我們十幾個村的所有人,向你道謝。”
江謹言吸了一口氣,“快快起來。”
陳阿旦擡起頭。
憨厚的笑着,“江大人,你是好人,你是頂天立地的大好人,能遇到你,一定是那些枉死的兄弟姐妹們在下面保佑我,江大人,您這樣的好人,一定好人有好報的。”
江謹言沉默以對。
——
平西侯府
侯夫人來到兒子的房間,沈毅已經穿上了喜服,房間裡到處都挂滿了紅色的綢布,燭台上全部換上了小孩兒拳頭粗細的紅色的蠟燭,到處都充斥着喜氣洋洋。
侯夫人笑意盈盈。
走上前去幫兒子整理了一下婚服,“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
沈毅朝母親笑了笑,“娘,謝謝,辛苦你了。”
侯夫人拽着兒子衣領的手微微一頓,眨眨眼,有些霧氣升騰,“和娘怎麼還需要這麼客氣?當娘的替兒子張羅着娶媳婦,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吉時差不多快要到了,趕緊收拾收拾,去接公主吧。”
沈毅用力的點了一下頭,“母親,兒子......以往總讓你們不省心,我保證今日之後再也不會了,希望爹娘可以原諒兒子的不懂事。”
侯夫人嗐了一聲,“誰家的孩子還沒有個不懂事的時候呢?爹娘怎麼會怪你呢?在我和你爹的心裡,我們家的三個孩子永遠是最好的,誰都比不上。”
沈毅跪地朝着母親磕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