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皇帝私心裡想要保一個人,都得師出有名。
而最好的師出有名,就是有人出來力保,這是給皇帝一個台階。
然而如今皇帝是沒有台階的。
不管他怎麼暗示,也沒有人敢出頭。
所以皇帝也是需要忌憚着的,他沒法子一錘子定音,因為他如今心知肚明,這一錘子落下去,錘爆的是民心,是自己的皇權尊嚴,更是自己的明君之名。
可能在今日之前,皇帝覺得自己能保住老三就不錯了,然而,當忤逆的魔爪摸到了皇帝,當幾個波斯女郎成了甯王刺向皇帝的刀,他就再也不可能兒女情長了。
孔笙心裡隐隐約約能感受得到,這個案子了了,江謹言這人,一定可以平步青雲。
他有些期待,也有些隐隐的興奮,好像迫不及待要看到最終的結果了。
——
江宅
江謹言回家之時,孩子們還在院子裡練功。
大的有模有樣。
小的學啥像啥。
就連三斤都在三寶的旁邊蹲馬步。
唯一偷懶的......
江謹言的目光落在了偷偷坐在小闆凳上的小姝兒身上,她坐在最後,哥哥們都看不到的地方。
翹着二郎腿,嘴裡還不停的哼哼哈嘿叫着,給前面的哥哥們一種她也在努力打拳的錯覺。
江謹言忍俊不禁,“行了,歇一歇,淨淨手,該吃飯了。”
江清野他們停下來。
小姝兒迅速起身,跟在哥哥們時候,假模假樣的甩甩小胳膊小腿,“哎呀呀練功什麼的真的太累啦!”
江謹言都懶得戳穿她。
走着走着,江清野就落在了最後,和江北肩并肩,“北北,你怎麼都不太理我了?”
江北耳朵紅紅,打手勢,“沒有的呀。”
隻是好久不見,小姑娘覺得有點點生疏了而已。
不過在江清野看不見的地方,江北也總是偷偷的看着他。
她覺得,清野哥哥長高了許多。
原本自己到他鼻尖的,現在隻能到他的下巴的。
分明這一年,自己也是有在長的。
江清野想起了什麼,“對了,之前在杏花村的時候,東隅先生就說要幫你治嗓子的,現在還在治療嗎?”
江北輕輕的點點頭。
江清野關心的問道,“那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有沒有什麼進展?”
江北搖頭。
江清野連忙說道,“沒關系的,我一直瞧着東隅先生長的就像個神棍,忽悠本領是一流的,看病什麼的根本不行,就當初給我爹治好病,我都尋思着應該是我爹自己快好了,你别着急,也不用擔心,等過段時間我再找個好大夫給你看。”
江北停下腳步。
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江清野,歪着頭想了想,動動手:你覺得,我現在不會說話,是不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