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把江北吵醒了。
江清野輕輕地捏了捏江北的耳朵,“你在車裡,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要出來,我出去處理一下。”
江北有些害怕的拉着江清野。
後者安撫性地在江北的頭發上親吻一下,“我很快回來陪你。”
江清野走出車廂。
整個車隊已經停下來了。
而最前方。
有十幾個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看到江清野。
最前方的一個漢子,微微的擡頭,“你就是老大吧,我們不傷人,你們隻要把糧食留下來,就可以走了。”
江清野從馬車上跳下去。
落地之後大步流星的向前走。
很快。
便站在了和那十幾個人分庭抗禮的地方,“你們想要糧食?”
為首的漢子點點頭,“隻要你把糧食留下來,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你們任何一個人。”
江清野嗤笑一聲,“知道我們是誰嗎?”
那漢子抿了抿唇,嗓門洪亮卻沒有底氣,“我管你是誰,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今天也得把糧食給老子留下來。”
江清野一隻手叉腰,另一隻手摸出一把匕首把玩着,“不瞞你說,我是即将要去金石關駐守的将軍,我帶來的這群人全都是士兵,接受過正統軍中訓練的人,你們人數不如我們多,想必本領也不如我們,你确定要來搶劫我們的糧食?”
那十幾個人面面相觑一番,因為江清野吩咐沒有插軍旗,所以他們就把江清野當成了商人。
一時之間騎虎難下。
可又不想放棄這已經到了嘴邊的糧食。
實在是太餓了。
帶來的糧食已經在路上吃光了,隻能靠吃草根樹皮野菜過日子,距離到京城還有一段路程,總不能快要到京城的時候餓死在路上了。
“就算你是皇帝,今天你們車上的糧食我們也要定了。”
“原本看着你們還挺可憐,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想活命的有多遠跑多遠,不想活命的盡管上,你們距離京城就這幾步路了,行百裡者半九十,你們都要九十九了,确定要在這裡喪命?”
“你......你吓唬誰呢?”
“吓唬不吓唬的動動手就知道了,你們是想一起來,還是一個一個來?”
本來就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隻是一些動了歪心思的老實人,被江清野這麼一吓唬,臉上讪讪的,進退兩難,騎虎難下似的。
江清野無奈。
走去後面,背出了一袋糧食,“我知道你們不是壞人,都隻是想努力的活着罷了,去金石關還有很長一段路,我也不可能冒着餓死将士的風險來給你們糧食,這袋糧食是我能做到的最多了,你們省一省,足夠二十多個人走到京城,過來吧。”
江清野用手裡的匕首扯開了糧食袋,“傻站着幹什麼?過來呀。”
那群人排着隊一個一個的走過去。
江清野給他們分了糧食,“以後别做這種攔路搶劫的事兒,就算我不是朝廷命官,我隻是普普通通的一介平民,我有糧食,我也不欠你們的,我沒有義務給你們糧食,你們也沒有權利搶我的糧食,今兒我給你們,隻是出于對你們的同情,下次路上遇上不給你們的,你們也沒資格對人家怎麼樣。
生逢如此,不說聽天由命,也不能做損人利己的事情,天底下也并不是隻有好人和好心人,萬一你們截到鐵闆,今兒個連命都沒有了,不是白白辛苦了這麼一遭嗎?”
十幾個人被江清野說得面紅耳赤,眼眶紅紅。
江清野笑了,“行了,一個個大老爺們的,這是幹嘛呢?我就說兩句,又沒打你們,又沒罵你們......”
話音未落。
一行人紛紛跪下還江清野扣頭,“小将軍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江清野拉起第一個,“走吧,别擋着路了。”
送走了流民。
江清野上了車,江北立刻豎起大拇指。
江清野摸了摸鼻尖,“我娘說得對,有時候并不一定非要靠拳頭解決問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三思而後行,誠不欺我。”